“那福晋可要错怪奴才了。”
时筠朝着董鄂氏勾起一丝笑容。姿态从容,一点不见紧张之色。
“主子爷说过,奴才这身子不好,叫奴才往后在府里不用行大礼。”
这话说着,时筠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刘氏身上,眼里多多少少带着不屑。
“就是再爷跟前也不用。”
可不是嘛,自从跟九爷去了一趟蒙古之后,时筠就怎么给九爷正儿八经的行过礼,那怀孕之后,就更不用了。
只是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叫三人顿时沉了脸色。
宠爱是宠爱,规矩是规矩,九爷是皇子,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哪有叫一个格格免了规矩的说法。
虽然平时见了面,会说“怀着孕不必行大礼”,但那也只是说说,做做样子而已。
“既然主子爷都说了,叫你不用行礼,那就免了吧!”
董鄂氏也是沉得住气,阴沉的脸色转瞬而逝。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必要咬着时筠礼数这件事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奴才谢福晋。”
时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心里暗到,不愧是福晋,她如此这般挑衅,竟也沉得住气。
“我记得主子爷不是叫你在庄子上养着么,怎的这会回来了,可是庄子上缺了什么?”
董鄂氏面带疑惑,口气里也尽是担心。
反正面上做足了样子,这事就算落到旁人的嘴里,也只会说九福晋大方得礼,对待府里的妾室和善。
而且如今如今面上还是和和睦睦的,福晋自然不会做第一个撕破脸皮的。
“庄子上倒是什么都不缺。”
时筠扶着碧玺走到之前刘氏坐的位置上坐下。
至于刘氏则起身后退了一个位置,毕竟时筠是格格,她一个侍妾还没有资格走到格格前头去。
“哦,那就是为了主子爷的事?”
董鄂氏这就是明知故问,也是知道时筠为了什么事情来找她的。
她就是闭口不提刘氏和时箬的事。
等着时筠自讨没脸呢。
“主子爷的事,奴才倒是听说了,但奴才一个妇人,着实帮不上主子爷,只等着皇上那边传来消息。”
提起九爷的时候,时筠瞳孔微微缩了下,说她不担心九爷,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只能等索奇或者十四爷那面的消息传过来了。
“奴才今儿过来就是想问一下,福晋为何抢我母亲以及妹妹的宅子?”
既然福晋装傻,不肯提起,时筠便开口。
她没有时间跟董鄂氏耗着。
如今九爷没有消息,刘氏带着时箬亦没有消息,时筠要不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撑着,只怕都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抢?”
董鄂氏挑眉,嗤笑出声。
“你这是什么话,这怎么就成了抢了。”
“据奴才所知,这宅子应该是主子爷置办的吧!”
董鄂氏话音刚落,时筠左手边的刘氏,满眼都是讥讽的瞧着时筠。
以往刘氏还能做做样子,如今瞧着九爷是回不来了,那么这府里以后就是她儿子的,自然不将时筠一个格格看在眼里。
若是她安分守己,没准还能给口吃的,要是不识好歹,就和她那母亲一样,叫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放肆!”
时筠微微薄怒,转头冷冷的看着刘氏。
“谁告诉你是主子爷置办的那处宅子?”
宅子是九爷置办的,但是九爷只对时筠一个人说了,外面的人虽然也能猜到一些,但到底不敢胡说。
而刘氏如此说,不就是仗着福晋在这里么,只是她们真以为她没点准备就敢来找麻烦?
“呦,这事我倒是也听说了,倒也不知真假?”
一旁看戏的兆佳氏挑眉,淡淡的说到。
其实兆佳氏这人虽然有时脑子拎不清,但是她不傻,平时里顶顶嘴,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但都是无伤大雅的事。
如今瞧着时福晋要与时筠撕破脸了,兆佳氏倒也不着急选择站福晋。
因此也没有处处针对时筠,但是她说话也不会向着时筠。
说实话,兆佳氏自然是希望时筠被福晋收拾的。
“外面人嚼舌根子,福晋倒也相信,不问问主子爷或者奴才,倒是直接叫人把我母亲赶出去?”
时筠看都不看兆佳氏一眼,直直的盯着福晋,她再等福晋的说辞。
“既然你提起了,那么我便与你说道说道。”
董鄂氏面色不变,嘴角依旧含笑。
“我可是看了府里的账簿,在你母亲进京的时候,主子爷正好从府里拿了千两银子出去,而这银子的去处,正是那处宅子!”
董鄂氏既然敢去赶人,那么自然是查了清楚的。
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叫时筠永无翻身的可能。
“哦······”
时筠也不生气,反而拖长了尾音。
“福晋如此一说,奴才倒是想起了,主子爷确实提起过这么一回事。”
时筠突然觉得,用这件事气气董鄂氏也不错。
“主子爷说过,奴才一年来,没见过母亲了,就把奴才的母亲接到京城了来,说是住王府里也不合适,就在后面的巷子里买了处宅子。”
时筠笑着,笑的有些挑衅。
本来时筠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若董鄂氏不找她的麻烦,或者不想着要算计她。
那么时筠自然会恭恭敬敬的待她。
但是董鄂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时筠的底线,时筠也不是泥捏的,自然也是有脾气的。
“刚刚不是还不承认吗?怎的这会倒是吐了个干净。”
刘氏看向时筠的眼底尽是嘲讽。
在她看来时筠之所以承认,无非就是被董鄂氏给拆穿了。
这才不得不承认。
因此,接下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就等着时筠接下来出丑呢。
“!!!”
时筠闻言,心里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
也真是迫不及待啊,也不等她把话说完。
不过刘氏急着自取其辱,那么时筠就满足她。
“只是这地契上,却是奴才的名字。”
时筠慢悠悠的说到,但是她这话却叫三人有些不可置信。
瞧着三人的表情,时筠微微一笑,接着说到。
“因此,我的宅子给我母亲住,福晋又凭什么将我母亲赶出去呢?”
说到这,时筠的眼神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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