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再拿些点心过来。”
九爷不忘提上一句。
要了汤又要了点心,时筠怎么感觉,这有故事啊。
“是”
今儿屋里伺候的不是红珠,而是前院另一个大丫头红霞。
红霞比红珠更稳重成熟,因此就算瞧着眼前这一幕不合规矩,可也没有吱声,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侧福晋。”
就在时筠刚坐下,不远处传来两道男声,一道爽朗,一道温润,截然不同的声音。
时筠忙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了书房里,不只九爷一个人在,在不远处还有两个男子。
要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其中一个男子,可不就是戴有色眼镜看她的索奇吗?
至于另一个人,时筠不曾见过。
“索奇大人。”
时筠处于礼貌,刚想起身,却被九爷给摁了回去。
“奴才不敢。”
索奇忙朝着时筠躬身抱拳。
以前时筠只是格格的时候,叫一声大人,索奇还能受的住,如今再叫时筠这般称呼,那就不合适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九爷的这些个哈哈珠子,都是九爷的包衣奴才, 时筠如今上了皇家玉蝶的人了, 自然是这些哈哈珠子的主子了。
“爷这是和索奇大人有事相商吗?”
对于索奇的回话,时筠未放到心上, 继而转头看向九爷问道。
之前不是说开封府有了消息么,叫她大中午的就跑过来。
如今瞧着,倒像是三人在商议正事。
毕竟另一个人一身朝服。时筠虽然只是一个内院的女人家。
但也知道头戴青金石的顶戴花翎,身着石青色绣大雁是四品文官, 是迄今为止, 时筠见过最大的官了。
自然这些个皇子和皇上亲王除外。
“微臣许栾见过侧福晋。”
另一个温润男子在时筠看过来的时候,忙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
“许大人!”
时筠面露诧异,可还是礼貌的点点头。
这许栾时筠是没有见过, 但可不是第一次听, 算是九爷的心腹之一了,开封府的河道问题,就是这人解决的。
叫时筠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人的年纪, 她以为能处理好整个朝廷都头疼的问题,应当是那种满头花白,胡子很长的老先生,不成想这人瞧着比九爷还要年轻上许多。
等两人认识之后,九爷这才对着时筠说道:
“不是正事,索奇你来说。”
九爷坐到时筠隔壁,这个时候红霞也端了绿豆汤和点心过来。
有外人在,时筠顾着规矩, 没敢直接上手。反而是拘谨的坐着, 好叫自己看着像那么一回事。
谁知九爷是一点都不给时筠装模做样的机会,直接端起绿豆汤塞到时筠手里:“尝尝。”
“还是不了, 先听索奇大人说。”
时筠摇了摇头, 可在看见九爷手里那碗冒着冷气的绿豆汤的时候,时筠顿时后悔了。
这样的天气, 就适合喝上一碗冰冰凉凉的绿豆汤, 只是既然她已经拒绝了, 要是再去掂着脸要, 是不是会失了侧福晋的脸面。
因此,时筠只能别开眼不去看桌子上引诱她的罪魁祸首。
“这事还长着呢, 他说他的,你吃你的。”
九爷那看不出时筠的花花肠子, 浅浅一笑,顺带着把碗往时筠跟前推了推。
“那好吧!”
九爷都有这么说了,时筠也不好拒绝,再说了她也不想拒绝。
端着绿豆汤碗,红霞又递上一把银勺子,时筠先是看了面前的索奇和另一人一眼,见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时筠这才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的时候, 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筠没有感觉到, 但九爷似乎有所察觉,可待他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那道目光已经消失。
九爷顿时扯了扯嘴角, 也是他前世在宗人府呆的太久了,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如今还在。
这里是他的府邸,里面都是他的人, 还能有什么不对劲呢。
“索奇你来给侧福晋说说。”
九爷不爱喝那些甜腻腻的东西,因此时筠喝的是冰冰甜甜的绿豆汤,儿九爷喝的则是龙井。
“是!”
被点名的索奇上前一步,虽然是给时筠说的,但眼神却一直落在九爷身上。
“奴才这次去开封,与许大人倒是查到一些东西。
那孙老输确实是开封府本地人,原名叫孙怀成,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为了还赌债,卖儿卖女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两个女儿被卖去花楼中。一年的光景都没有活下来,眼看着三女儿也要走上之前的老路。
不过这个三女儿是个聪明的,为了不被卖掉,便打起了那些光棍的主意。
假借自己无父无母, 将自己嫁给那些单身汉, 从而获得聘礼,然后由孙怀成卖掉得到不少的银子,三女儿再借装病, 装死等做法,然后脱身。
以此往复,两父女倒是在开封府活得潇洒。”
索奇此话一出,时筠自觉的将孙巧儿带入其中。
她还以为只有在现代有骗婚骗彩礼的,不成想,古代的时候都有这个职业了。
“那三女儿叫什么?”
虽然心里有了答案,时筠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回侧福晋”
此时索奇终于正面面对时筠了,只是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三女名巧儿。”
“还真是她了!”
时筠略微有些兴奋的看向九爷,只是这一条就能叫孙巧儿背上欺君之罪了。
“继续听。”
瞧着时筠如此兴奋,九爷只是勾唇一笑,随后捏了捏时筠的手心,示意时筠继续听索奇说。
而此时时筠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九爷竟然拽着她的手。
在外人面前这般亲密的举动,倒是叫时筠有些不好意思。
本想抽回手的,只是索奇接下来的话,一时叫时筠的注意力都跑到索奇身上去了。
“而奴才还查到,当时救主子爷的另有其人。
只是因为当时灾民太多的原因,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孙家父女也正好目睹了这一过程,因此在知道奴才寻找主子爷的时候,这才将奴才带到了主子爷跟前。
奴才便信了她的话,以为是她救了主子爷。”
说到这,索奇有些愧疚,要是当时他细心一些,多问周围的灾民,也不知与弄错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