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玛确实送了不少的首饰进来。
她身上的这些,便是其中一部分。
只是与时筠送给众人的比起来,被她视为珍贵的就显得那么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送去时筠屋里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就算是一颗珍珠,那也是精挑细选过的。
所以时筠尽管选的都是些她不怎么戴的首饰赏赐,那也都是少见的好东西。
因此这会子的索卓罗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
“呦,
奴才瞧着侧福晋赏赐给陈姑娘的这对翡翠手镯可不多见呢。”
兆佳氏既然要给时筠唱双簧,那就要唱到底才是。
“这水头儿,奴才瞧了都眼馋紧呢。”
众人闻言,都朝着陈氏看去。
索卓罗氏自然也不例外。
翠绿的一对镯子,水亮亮的,色泽通透,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虽然比不上帝王绿的那种翡翠,
但也算是翡翠中的中上品了。
反观自己身上的这些翡翠,好是好,但加起来,都不一定抵得上人家手里的一只镯子。
而侧福晋赏赐给陈氏的可是一对儿,不是一只。
对于一个整日里被自己瞧不起的汉人侍妾,如今却戴的首饰比她还好,你说索卓罗氏能甘心嘛?
狠狠的剜了陈氏一眼,索卓罗氏桌子底下的手,顿时抱紧了怀里的螺纹泥金手炉。
“手镯是好,只是怕要浪费了侧福晋的好心呢!”
索卓罗氏眼中尽是不甘,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剌剌的叫众人都知道,她不高兴。
“嗯?”
时筠挑眉,很是意外索卓罗氏的不悦,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毫不掩饰。
“侧福晋怕是不知道,陈姑娘平日里是做惯了粗活的,要是带上这么好的手镯,做事的时候,磕了碰了,
那不就是浪费了侧福晋的好意了。”
索卓罗氏略带讽刺的看了一眼陈氏。
陈氏羞愧的低下头去。
因为索卓罗氏说的不错。
整个王府,如今过的最差的当是郎氏,可那也是因为郎氏坏了嗓子,没了未来。
再者就是陈氏了,虽说跟前有个丫头伺候着,但大部分事情都是要自己动手的。
打水洗衣这些,陈氏没少做。
“哦,还有这事?”
看了一眼垂下头去的陈氏,时筠顿时蹙起了眉头。
“那倒真是可惜了。”
“是啊是啊!”
瞧着时筠的表情,以及说出来的话,索卓罗氏顿时兴奋起来了。
没准侧福晋一个不高兴,收回了陈氏手里的镯子呢?若是侧福晋赏赐给她了呢?那么她也就不计较这镯子被陈氏拿了那么一会。
兆佳氏看见索卓罗氏那得意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只是索卓罗氏一门心思的都在陈氏手里饿镯子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既然陈氏平日里要做事,带着这翡翠手镯确实不怎么方便。”
时筠一边说着,眼神也轻飘飘的划过陈氏以及索卓罗氏。
直到看见索卓罗氏那得意又不屑的神情之时,时筠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来。
“那么······就叫管事嬷嬷,再给陈氏找个伺候的奴才就是了。”
既然说陈氏会因为做事会磕坏镯子,
那么不让她做事不就好了。
“噗······咳咳!”
兆佳氏刚好喝了一口茶,
听了时筠的话,
一口茶喷出来一半,吞下去一半。
差点没呛死她了。
“咳咳,侧福晋恕罪,奴才失了规矩。”
兆佳氏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即起身向时筠请罪。
侧福晋说话的时候,她这般失礼,确实不好。
只不过,兆佳氏着实没有想到,侧福晋这么坏,瞧瞧把人索卓罗氏给气的。
怕是一壶菊花茶都败不下这火气了。
“呦,兆佳格格慢点,瞧瞧你都洒到了卓雅姑娘的身上了,瞧把卓雅姑娘给气的。”
时筠生怕索卓罗氏还不够生气的,语气虽然是在责备兆佳氏,但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时筠的弦外之音。
本来还打算今儿叫时筠出丑的某些人,这会一个个都成了哑巴,横竖不肯吭一声。
“这······?”
兆佳氏顿时无语了,侧福晋是真的坏啊。
得亏自己这会子不争不抢了,要不然现在的索卓罗氏就是明天的自己。
光是这么一想,兆佳氏就是一个寒颤。
“是,奴才知道了。”
兆佳氏能说什么啊,只能做个背锅侠了。
前面有了索卓罗氏做出头的鸟,剩下的鸟恨不得将脑袋缩到翅膀下面才是。
因此之后的宴席,时筠舒舒服服的吃吃喝喝,因为怀着身子,时筠自然是不能在这了逗留太久了。
吃饱喝足之后,时筠便离开了。
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时筠走后没多久,也跟着离开了。
倒是府里放的烟花,都没人去看了。
只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听个响声。
所以时筠倒是没有第一时间休息。
这个时候的京城才是最热闹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的响,她就是想要睡,那也睡不着。
“碧玺,你带人去一趟净思院。”
时筠窝在榻上,手里拿着话本子,倒也没有说叫碧玺过去干什么。
“是!”
碧玺也不问。
带了小夏子就离开了翡翠阁。
翡翠阁离净思院还是比较远的,两人七转八拐的,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才走到净思院的门口。
由于这个院子里面只住了两个侍妾,自然就没人守门了。
碧玺直接推门进去。
左厢房是索卓罗氏住的屋子,此时黑灯瞎火的,要么就是睡着了,要么就是没人在。
反观陈氏住的右厢房亮着灯。
碧玺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陈氏的屋子而去。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碧玺这才知道为什么左厢房黑灯瞎火的了,感情人都在右厢房呢。
要说,索卓罗氏来这边增进感情的,碧玺是决不相信的。
再说了,屋子里传来的动静,也不能叫她相信啊。
“啪”
“啊”
“啪”
“呦,这宝珠倒是手狠呢,奴才听着就疼。”
碧玺身后的小夏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撇了撇嘴。
两个都是侍妾,侍妾又何苦为难侍妾呢。
“进去吧!”
因为是年三十,净思院里面仅有的几个奴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两人就是想要找个人通传那都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