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只是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专门养着了。”
董鄂氏一脸的平静,只是看向九爷的眸子深处带着祈求。
“如今临近年关,府中大事小事不断,瞧着轻松,可时侧福晋怀了身孕,最是劳心费神了。依臣妾来看,叫侧福晋好好歇着才是。”
董鄂氏话中都是对时筠的关心,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她自己知道,九爷等人心里也知道。
“听福晋这么说,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九爷闻言顿时隆起了眉头。
董鄂氏的关心不可信,但是她说的也没错。
时筠还不到三个月,胎象不稳的时候。操持府里的事情确实费心费神。
但也不代表,九爷就会同意董鄂氏的。
“既然如此,便交给郭络罗氏来操持好了,如此,福晋也能好好养着身子。”
九爷将目光转向时筠身后那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身上。
被点名的郭络罗氏还是一脸的懵。
说实在的,持家这种事,郭络罗氏是不乐意揽身上的。
对她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董鄂氏那么在意的。
“妾身从来没有做过,怕是做不来。”
郭络罗氏倒是诚实,她不是没有学过掌家,凡是家里嫡出的女子,在长大之后,都会教导怎么持家掌事。
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郭络罗氏也掌家过一段时间。
所以该怎么做,郭络罗氏心里清楚。
不过此时郭络罗氏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可九爷理都没有理会郭络罗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随后便牵起一脸笑意的时筠直接回了前院。
留下满脸愁容的郭络罗氏,以及脸色难看的董鄂氏。
“福晋身子没有好利索,奴才伺候福晋回去歇着。”
来喜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董鄂氏尽管心里在不愿意,此时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摆架子。
只能冷着一张脸带着彩绣离开。
后面跟着一脸不情愿的郭络罗氏。
她纯粹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心里能乐意吗?
不过不愿意那也不成了。
郭络罗氏叹息一口气,焉巴着脑袋进了大门。
本来热热闹闹的王府,在大格格的花轿离开之后,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天空也飘起了雪花,使得本就冷清的王府更加冷清。
被九爷带回前院的时筠,倒也没什么事做。
歪在九爷书房的太师椅上。
身上盖着毯子,旁面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点心以及一些橘子苹果。
“来,张嘴。”
一瓣被剥好的橘子瓣送到时筠嘴边,橘子剥的很干净,上面的白色纹路都被剥得干干净净。
足以见剥橘子人的用心。
“不吃,酸。”
瞧着递到嘴边的橘子,时筠顿时就蹙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是这古代的橘子就这么酸,还是时筠嘴巴酸,她实在是吃不下去。
光是看着,就觉得牙酸。
“酸?”
剥橘子的某九爷闻言,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太医说了,怀孕的女子多吃水果,对身子好。
但这大冬天的,除了橘子就是苹果,也没有其他的水果了。
时筠不爱吃苹果,这橘子更是不碰,九爷都快愁死了。
“嗯!”
时筠委屈的点点头,希望九爷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不要逼她吃橘子。
“既然如此就不吃了。”
本来坚持的九爷,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剥好的橘子瓣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
见九爷这么干脆,时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都说酸儿辣女,既然你不喜欢吃酸的,那么肚子里一定是个格格。”
九爷说着傻傻的裂开嘴角,就像村口那大傻子似的。
“!!!!”
时筠本来疑惑的目光顿时变成了诧异。
九爷这是想要格格魔障了吧,不吃橘子就断定她怀的是个格格?
“那么午膳一会叫膳房多做几个辣菜过来。”
九爷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见时筠那看傻子似的眼神。
“水煮鱼怎么样?叫膳房多放辣椒和花椒。”
看着九爷殷勤的模样,时筠实在不忍心打断九爷的幻想。
她不止不想吃酸,也不想吃辣,所以酸儿辣女那一套在时筠这里不一定有用。
“辣就正常点就行了,反正爷也吃不了辣!”
时筠觉得自己还是出声提醒一声的好。要不然一会子两个人都吃不到嘴里去。
“再说了,冬天里吃辣上火。”
时筠一副“你都懂”的表情,一下子就把九爷逗乐了。
“也罢,你怀孕了,都听你的。”
九爷妥协了,随后自有奴才去膳房点膳。
时筠这孩子来的突然,但是却也乖,并没有折腾时筠。
临到年跟前的时候,竟也没有孕吐。
按理来说,两个月的时候,正是孕妇孕吐最严重的时候,可时筠却没有,吃嘛嘛香,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要不是太医都说时筠是怀孕了,时筠都要以为自己就是个正常人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康熙爷却又病倒了。
与其说是病倒了,不如说是病着就没有好过。
“四爷您看,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各处的折子都堆这么高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臣,皱着脸,抱着高高一摞奏折走到四爷面前。
因为康熙爷龙体欠安,这段时间的奏折都堆在一起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些奏折基本都是地方官员禀告地方情况的一些奏折。
因此必须要在年前批奏好,好要发挥到各地去。
“皇阿玛怎么说?”
四爷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这些奏折。
虽说以前的奏折四爷没少批奏,但自从康熙爷之前好了之后,又都回到了康熙爷手中。
如今康熙爷没有发话,就是四爷跟九爷能批奏,但也不敢犯那个险。
“这不正是皇上没开口,微臣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大臣本就满是皱纹的额头,这下更是皱在一起了,都成了一个川字。
“既然如此,那也该是去询问皇阿玛的意思才是。”
没有康熙爷的口谕,问了四爷那也是白搭。
“唉,微臣去了乾清宫,只是李总管说了,皇上病着不见人。”
老大臣更愁了,能想的办法,他们这些臣子都想了个遍,如今指望都在四爷跟九爷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