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不是这样的!”秦月无力地说着,渐渐的,她觉得常叔其实说的很对。
楚汉,自己心中一直藏着的楚汉,难道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可是为什么,她有时候会觉得,楚汉喜欢自己,难道是错觉?
秦月慢慢往前爬着。
常叔不动了。“丫头,你怎么跑到这条死路上了,多没劲,还以为你多有能耐,走吧,跟我回去。”
秦月爬到上面,看到前面果真是断崖,下面是大海。
一条狗跑过来,站在秦月身边,对着常叔“汪汪”地叫着。
“闭嘴,大黑,闭嘴!”常叔对着狗低声吼叫。
狗还在叫着。
常叔突然伸出手中的镰刀,一下割断了狗的脖子。狗血喷了秦月一脸,狗呜咽着叫了几声,慢慢倒下。常叔拎起狗,直接扔到了山崖下面。
这条狗是他养的。
秦月吓得大叫起来,她直想吐。
秦月闭上眼睛。当今社会,和平年代,怎么还会有这种变态的人存在。报纸上那些犯罪的行径,电视里的可怕桥段,原来都是真的。
秦月看着常叔,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溅了一排血点,微笑着,像个魔鬼。
她不想再被抓回去关起来。
她继续往前爬着,在外面,也许会有机会,有人会看到我,回到屋子里,就死定了。楚博然被关了半年都没出来。她一边想着一边拼命往前爬着。
楚汉,他是瞎说的是不是,不是你,不是你!
常叔慢慢走近她,象看一只被困住的挣扎的小兽。
他伸出镰刀,慢慢地勾住她的头发,轻轻一拉,头发掉下一簇。他握着她的头发,呆呆看着,面无表情。
秦月尖叫着。她不敢再看常叔。人的兽性的一面,的确比动物还要可怕。
她爬到悬崖边上,记得看过电影的一些桥段,被追到悬崖边,然后跳下山崖,往往后面还有生机。看看下面的大海,想起自己的游泳水平还挺高,秦月闭上眼,猛地跳了下去。
楚汉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林城汇报的一切。他的手轻轻敲着桌子。
“你确定,何坤的事是他做的?”楚汉问。
“是的,我们自己物流车队的车,司机是他找的。”
“这些,如果他不承认,是不是我们也没有办法?甚至他说是我指使的,也无法证明?”
“看起来是这样。”
“他的私人手机里有大量你和秦小姐的照片。”林城说。
“我明白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对他不薄呀。”
“不知道,还有最近对温氏的打击,你都已经下令住手了,他可一直没停,目前的状态,我看是要两败俱伤的节奏。”
“我已经让他负责新上的物流项目,原来他负责的项目先让他停了。”
“还有,估计你不知道,他买了何氏手里长林30%的股份。”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上周股权刚刚转移结束。”
“常冬手里本来有长林5%的股份,现在已经有了长林集团35%的股份?”楚汉大惊。
“是这样,现在你手里40%的股份,常冬35%的股份,秦小姐那有15%的股份……”
“明白了。”楚汉叹气。
“常冬,为什么会这样?林城,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你们两个都跟了我很久,我想象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想要什么?”楚汉感慨。
“我也猜不透。常冬平时话也不多。这方面,也从来没有提过。”
“那两份亲子报告都是他搞的鬼,他不想让我认回儿子。”
“怎么处置他?”
“除了亲子报告这件事,其他的都没有证据,而且他如果推到我的身上,我会很麻烦。”
“是的,目前就是这样。”林城看着楚汉。
“查到秦月去了哪里吗?”
“没有,没有她外出记录。”
“她告诉我那两份报告有问题。最近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这不应该。”楚汉沉思。
这丫头,我上次说不想见她,她就真的消失了?这不像她的风格,她的脸皮那样厚,比那更难听的话我也说过,她也没离开。难道,真伤心了?不会,她不会留下儿子独自离开。楚汉沉思。
“楚总,难道她会有什么意外?”林城问道。
“秦月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她一向很聪明。直接问常冬吧。”楚汉的脸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常冬进来。
楚汉没有和他撕破脸,他和以前一样顺从听话。
楚汉坐在那里,林城退出去。
“坐吧。”楚汉指着旁边的桌子。
“老大,什么事?”
楚汉看着他。
他还是那样谦卑恭敬。细长的眼睛透着冷酷,他有些像自己。不但长相,行事风格也很象。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楚汉审视着他。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楚汉问。
“没有。”
“打算什么时候说呢?”
“不到时候。”常冬面不改色,稳稳坐在那里看着他。
“我给你的东西还少吗?你的几套房产,车子,你父亲的房子,哪些不是我给的,你的高额的薪水,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我说过,我只是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整个长林。你给吗?”常冬看着他。
看到他真的这样说,楚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月在哪里?放她回来,我们再商量。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你已经占了35%的股份,还有什么不满意?”
“何家那30%的股份是我自己买的。”常冬说。
“好,我会给你补偿,秦月在哪里?”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常冬又恢复了开始的坐姿,一副谦卑的样子。
“常冬,我如此信任你,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楚汉终于坐不住,他站起来揪住常冬的领子。
“我说过,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我和你一样,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为什么做了假报告?”
“我不想让你把公司的东西分给那个女人!”
“哈哈,我的东西,我想要给谁就给谁!”楚汉气笑了。
“那么,何一诺那里,你有没有做手脚?”
“我只是给她看了你和秦小姐的照片,我知道她生病了,没有多长时间了,我看她寂寞,给她看了一本书。”常冬淡淡地说。
“那本《蝴蝶梦》是你给她的?我还纳闷,她怎么会看那样的书。”
“是的,她活着也是痛苦。”
“你!”楚汉愤怒地挥了挥手。
“秦月在哪里?”
“不知道。”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让你什么也得不到!”楚汉看着他。
“你不会的,我得到想要的,也许,秦小姐就会回来。”常冬淡淡地说。
“你就不怕我报警?”楚汉第一次,如此不冷静。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像是没穿衣服。
“你不会的。我们彼此了解。你要是报了警,秦小姐也许真的回不来了,而且,你也会很麻烦,毕竟,很多事情,我只是受命与楚总你。”
“你!混蛋!”楚汉终于按捺不住,一拳将常冬打倒在地。
林城在外面听见声音,迅速跑进来。
常冬并不还手。
林城拉开楚汉。
楚汉坐在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常冬的口气,要拿回他应该得到的东西,常冬到底是谁。
他要让温氏破产,要拿走长林,他与温氏又有什么关系?
“找人查一下常冬,他到底是谁。”楚汉对林城说。
楚汉回到白夫人别墅,吴妈说夫人不在,去了温董事长那里。
楚汉冷着脸。母亲的病他知道,他逼着她去医院,可是她根本不想去,她说最后的日子,她想体面的随心所欲的活着。
她与温兆斌,楚汉一直无法接受。他想起自己六岁的夜晚,自己突然醒了,看着父亲嘴里吐着白沫跪倒在温兆斌面前,求他救自己,而温兆斌根本没有救他。他告诉母亲看到的这些,母亲竟然说他看错了,他告诉自己的叔叔,叔叔竟然什么话也没说,还和温兆斌平分了父亲的家产。
从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至亲的人也不相信。
可是常冬,那个十几岁就和自己一起的常冬,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楚汉来到温家大宅。
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温兆斌站在院子里。
“汉儿,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白夫人知道没有事情楚汉不会来到这里。
“是有事情,你们知道常宇和楚家或者温家有什么关系?”
“常宇?”温兆斌看着楚汉。
“常宇以前是你父亲的助手,跟了你父亲很多年,怎么突然问起他。”温兆斌问。
“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吗?或者楚家是否欠了他家什么?”
“这个还真不知道,哦,好像常宇的母亲曾经在你们家做过佣人。我还是听你父亲说的。”
“怎么了汉儿,出了什么事?”白夫人很少看到楚汉这样,自己的儿子个性一直冷静坚韧,很少看到他如此焦虑。
“常叔一家很恨我们和温氏,好多事情,都是常冬做的,包括近期对温氏商贸的打压。还有锐锐的母亲,不见了,我觉得与他有关系。”楚汉低声对温兆斌说。
“什么!”温良面色凝重。
“你确定?”
“是的。”
“那为什么不报警?”白夫人问。
“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报警怕他做出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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