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郭玉怎么嘴硬,薄慕景就是认定他吃醋了,一阵温言软语的哄,“郭玉哥哥,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耶,我简直太高兴了,你等我啊,我去换戏服,我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等郭玉反应,她提着裙摆飞快跑回剧组,边跑还边回头,冲他喊:“你等着我啊,不许偷偷溜了哦。”
郭玉看着她亮得发光的眉眼,心里五味杂陈,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收回目光,唇边挽起一抹笑意。
他抗拒了那么久,总想有一次,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的,只是吃顿饭而已,那就一起吃顿饭吧。
“郭书记!”耳边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郭玉回头,看到身着一身明黄常服的宋箫,不得不承认,宋箫很适合演皇帝,面若冠玉,器宇轩昂,一身霸气浑然天成,“宋先生,找我有事?”
“郭书记,可否借一步说话?”宋箫目光犀利地看着郭玉。
郭玉眉尖微蹙,转身往城墙下走去。宋箫回头朝跟着他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跟上去。
两人站城墙下,这里人烟稀少,很适合谈话,宋箫开门见山,“郭书记,我知道慕景很喜欢您,我这样说您一定觉得很唐突,我很喜欢慕景,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若您对她无意,请不要给她希望。”
郭玉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旗鼓相当的男人,他冷声道:“宋先生,你不是三岁小孩,既然觉得唐突,就不该把话说出口。你喜欢薄慕景,你可以大大方方去追她,没有人会阻拦你。”
“那么郭书记又在做什么呢?一边赶她走,一边又将她往您世界里拽,如果您没办法给她想要的,就对她无情到底,自然会有更优秀的人去爱她疼她呵护她。”宋箫觉得自己的心情略浮躁,尤其是薄慕景将他推开,去追郭玉的模样,他感觉她都会飞出他的世界。
那令他不安与慌张。
郭玉沉默地望着宋箫,原来在别人心目中,他是这样吊着薄慕景的。他想要替自己声辩几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他心中自有那一弯明月,确实没办法给薄慕景想要的。
薄慕景换了衣服出来,没有看到郭玉,她在附近转了一圈,影视城太大,根本找不到他,她拿出手机拨打郭玉的电话。
手机一直响,但是没人接,她急得眼眶发酸,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她急得直掉眼泪,拿手机戳着屏幕,屏幕上是郭玉睡着时的照片,是她那晚趁他睡着时照的。
“明明让你等我,你又失言。”说着,她不由得委屈起来。
她那么喜欢他,无望的喜欢了将近七年,他从不回应,明明答应和她吃饭的,为什么不守信?她越想越生气,又打了过去。
这次,郭玉接了,只是声音很冷,“薄慕景,我今天不是去探你班,是文化部邀请我过去,不要再一厢情愿了,我回去了。”
薄慕景浑身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她脸色苍白,想要说话,耳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她攥着手机,缓缓蹲了下去,心有不甘的大叫:“郭玉哥哥,你这个骗子,呜呜呜。”
远处,城墙之上,郭玉看着蹲在墙角伤心哭泣的女孩,他心如刀割。慕景,我没办法给你全心全意的爱,所以不要再喜欢我,去喜欢别人吧。
……
沈紫宁一夜未归的事,被沈母数落了一顿,沈紫宁笑嬉嬉的抱了抱母亲,沈母无奈的叹息,“宁宁啊,女孩子要自爱,不能夜不归宿,就算公司再忙,也不能让人加通宵不回家睡觉。”
沈紫宁不敢告诉沈母,她昨晚留宿在傅言深家,只得撒谎说公司加班,她连连点头,“妈妈,我知道啦。”
沈母见女儿大了,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进厨房去给女儿做晚饭。
沈紫宁快步跟进去,伸手搂着母亲的腰,将脸埋在她肩膀上,“妈妈,我能生在您们家,我太幸福了。”
沈母轻笑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就是突然感叹一下。”沈紫宁怕被母亲看出端倪,连忙放开她,“我出去看电视去了。”
沈母摇了摇头,继续准备晚餐。
吃过晚饭,沈紫宁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上有几条短信,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来,有两条是傅言深下午发来的,问她到家没?估计是她没回复,他又发了两个问号过来。
沈紫宁看着短信,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复。
她决定矫情一回,让他知道,他给她信用卡,是大错特错的事。
她扔了手机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昨晚某些回忆不适宜的闯入她的脑海,那样缠绵绯恻的吻,那样热情似火的欢爱,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怪不得他对她的态度,也那样轻慢。
她拿了一只枕头,将脑袋蒙住,不想再胡思乱想。
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怔了一下,拿开枕头,伸手捞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手心一抖,手机滑落下来,直接砸在了她鼻梁骨上,她顿时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张着嘴拼命吸气。
可那手机还在一旁叫得欢,她缓过了那股疼痛,拿起手机,刚要接通,手机已经停了,她捂住鼻子跳下床,来到梳妆台前照镜子,鼻梁砸凹下去,周围的皮肤都红了,估计睡一晚,这鼻梁上得变青。
她伸手摸了摸,疼得直发怵。
手机再度响起来,她心里有怨,冲过去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你烦不烦啊?”
那边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可怜兮兮道:“紫铃儿,是我,呜呜呜,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沈紫宁听到薄慕景的声音,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慕景,我刚才不是冲你发火,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在家。”经过上次被堵在酒吧里出不来的事后,她现在不敢出去了,只得待在公寓里借酒浇愁,就是醉死了,也不会被那些粉丝堵住。
沈紫宁挂了电话,迅速换了身衣服,她拎着包走出卧室,看见沈母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换了外出服,她道:“这么晚了还出去?”
“慕景出了点事,我过去陪她。”沈紫宁边说边往玄关处走去。
沈母皱眉,“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好。”沈紫宁换了鞋子,推开门出去了。
沈紫宁开车驶出小区,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是车膜贴得太深,她看不清里面,也没有多想。
榕城作为一个发达城市,豪车云集,宾利更是随处可见,她注意到这种车,不过是因为傅言深也有一台。
她收回目光,开车朝薄慕景的小区驶去,她决定留在榕城发展后,薄家就给她在这里的高级小区给她购置了公寓。
她没戏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里,不用再住在酒店那样复杂且容易曝露身份的地方。
到了小区外面,她出示了身份证,联系了薄慕景,保安才放她进去,她停好车,眼前突然亮起车灯,她连忙抬手遮住眼睑,等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她才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驾驶座上,一脸沉郁的傅言深。
她的心瞬间有些慌乱,她迟疑了一下,缓缓走过去,她在车身旁站定,抬手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来,她问道:“你一路跟着我?”
傅言深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双目紧盯着她,“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沈紫宁,你在闹什么?”
男人一脸威严,语气里却还有一丝怨气。
沈紫宁想起他给的那张信用卡,就想把卡呼他脸上,她站直身体,“我没闹什么,不方便罢了。”
傅言深的神情阴戾得吓人,沈紫宁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退后一步,道:“慕景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傅言深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三两步追上她,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牢牢禁锢住,声音里多了一抹不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沈紫宁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委屈,她撇开头,翁声翁气道:“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傅言深垂眸看着她,刚才没注意,这下仔细看,才发现她鼻梁又红又肿,他脸色一下子变了,抬手触碰了一下,她疼得瑟缩,他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你!”沈紫宁控诉道。
傅言深一愣,随即无奈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你打电话来,手机砸到我鼻梁上,不是你打的是谁打的?”沈紫宁耍赖道。
傅言深哭笑不得,“这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沈紫宁娇嗔道,觉得自己也有点无理取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在他面前无理取闹。
傅言深倾身,往她鼻梁上吹了吹,柔声道:“疼不疼?”
“疼!”那股气像是吹在她心上,她的心又酸又软,算了,不管他给她信用卡是什么用意,她都原谅他了。
听她叫疼,傅言深也心疼起来,忍不住笑骂道:“疼死你算了,让你作。”话虽是这么说,他却牵着她的手往小区外走去。
刚才过来时,他注意到小区外面有一家24小时药店,他拉着她去药店,买了一盒软膏,可以去淤消肿的,他揩了一点药膏在食指上,轻柔的涂抹到她鼻梁上。
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在鼻梁上漫延开来,她疼得咝咝的抽气,傅言深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他道:“红肿的地方要多揉揉,让药膏发挥效果,明天早上起来,就不会这么疼了,你怎么那么笨?”
沈紫宁瞪他,“我哪里笨了,只是没拿稳。”
“拿个手机都拿不稳,你说你不笨谁笨?你这么不让人省心,以后可怎么办?我得拿根绳子把你绑在裤腰上,你才不会让我担心。”
沈紫宁的脸颊顿时红了,想象着那个画面,简直美得不能看,她推了他一把,“你还笑话我?”
瞧她真要恼了,傅言深没有继续笑话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缓缓朝小区走去。沈紫宁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两人都没说话。
很快走到小区里,傅言深松开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沈紫宁,不要去陪薄慕景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沈紫宁不敢看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她垂下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慕景心情不好,我得去看着她,否则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傅言深眉尖一蹙,“真不陪我?”
沈紫宁点了点头,晚上母亲和她说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她若不自爱,也别想别人爱她。她和傅言深,从一开始就是她轻贱了自己,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她轻轻的却坚定地拉开他的手,退后了一步,抬头望着他,“回去时开车小心,到家给我报平安,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她转身朝单元楼走去。
傅言深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他紧皱的眉峰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以为经过昨晚,他们会更进一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他感觉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了?
沈紫宁按响门铃,不一会儿,浑身酒气的薄慕景过来开门,她穿着真丝睡衣,开门的瞬间,冷气袭来,她被刺激得一激灵,清醒了几分,“紫铃儿,你来了啊,快进来陪我喝酒。”
沈紫宁被她拽进去,门在身后关上,她还来不及换鞋,就被她拉着进了客厅。
薄慕景已经喝多了,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大哭了一场,让人看得格外揪心。她拎着大半瓶洋酒,豪气的往沈紫宁面前一推,“紫铃儿,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沈紫宁来的路上,还有种想要大醉一场的心思,但是在楼下看见傅言深后,她就歇了这心思,此刻看见薄慕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轻声叹道:“慕景,要不咱们放弃吧?”
她不知道七年的暗恋,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只知道,她的三年,已经耗尽了她的元气,如今一碰感情就敏感多疑。
薄慕景喝酒的动作一顿,她看向沈紫宁,她摇了摇头,“紫铃儿,我做不到,我放不下。”
沈紫宁心里涌上一股悲哀,“可是慕景,你很痛苦。”
她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就在酒吧,那晚她被苏启政拒绝了,伤心欲绝之下,她去酒吧买醉,然后碰到了同在酒吧里买醉的薄慕景,两人都是伤心人,一见如故。
两年多过去了,她已经走出来了,她却还陷在里面走不出来。
她知道,像郭玉那样的男人,爱过他之后,很难再爱上别人,但是她觉得,爱情也是需要两人相互的,她一直这么单恋下去,迟早会被这段恋情耗得心神俱伤。
“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他的,这辈子要来还债,我以为,只要我用尽所有力气去爱他,他迟早会被我打动,可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我捂不热也暖不化,紫铃儿,你说为什么他对我这么狠?”
沈紫宁倾身抱住她,除此之内,她想不到更好的安慰。
“他可以爱我嫂子那么多年,我也可以爱他那么多年,紫铃儿,我真的要得不多,只想陪在他身边,可这样也不行。”薄慕景抹了一下眼泪,可眼泪却不停滚落下来。
沈紫宁心疼极了,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她就乖乖坐着不动任她擦,乖得像一只小猫,她说:“慕景,我不知道怎么劝你,这种事还是要自己走出来才行。”
薄慕景倒在她肩上,默默垂泪,沈紫宁无奈,安静的陪着她。她知道,人在伤心的时候,并不需要别人灌多少心灵鸡汤,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伤心得再也没办法去消化。
薄慕景哭累了,靠在她肩上睡着了,沈紫宁将她挪到沙发上躺好,免得明天起来不舒服。她看了一眼茶几和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弯腰捡起酒瓶,放进垃圾袋里,然后拿拖布过来,将客厅拖了一遍,再看睡着了都还喊着“郭玉哥哥”的薄慕景,她实在不放心她,只得给母亲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
沈母倒还开明,让她好好照顾薄慕景,就挂了电话。
沈紫宁坐回沙发上,看着薄慕景眼角滑落的泪珠,爱而不得,是这世上最辛苦最煎熬的事,她经历过,所以特别懂她的绝望。
她该怎么帮她争取?
她瞥眼看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她心念一动,拿起手机解锁,屏幕上就是郭玉的照片,他双眼紧闭,睡得像个孩子,她忍不住看了薄慕景一眼,然后翻到郭玉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掐断了,她再打过去,居然无法接通。
沈紫宁也是个拗脾气,她拿自己的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进去,然后拨打过去,她打了三遍,那边才接通,她直言不讳道:“郭书记,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不是慕景,慕景她喝醉了已经睡着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拉黑她的手机号码是几个意思?”
沈紫宁不怕得罪郭玉,就算得罪了,她也不怕,反正身后还有傅言深撑腰。
郭玉刚到家,已经换了家居服,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他微皱起眉头,今天有两个人来为薄慕景打抱不平了。
“你有事吗?”
沈紫宁一听就炸了,“我有事吗?我没事,慕景有事!你等着,我给你发视频过去,我让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
沈紫宁挂了电话,果然拨了视频过去。
郭玉犹豫着,他很清楚,如果他接了视频,他的心一定会动摇,他的手指伸向挂断键,可到底狠不下心按断,他点了接通。
沈紫宁将手机对准薄慕景,薄慕景侧躺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的铺陈在米色的抱枕上,满脸泪痕,红唇一翕一合,沈紫宁将手机凑近她嘴边,郭玉就真真切切听到她在喊“郭玉哥哥”,他的心犹如被电击,瞬间酸麻起来。
沈紫宁将手机拿远了些,却还是将镜头对着薄慕景,她道:“你听见了吗?慕景喜欢了你七年,她对你的感情不是小孩子的玩闹,是真正的爱,放眼这个世界,还有谁会这样无望的爱你七年?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她的心?”
郭玉的心脏一阵麻痹,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看再听了,只要挂断视频,他就还能做那个心肠冷硬的郭玉,还能做那个为美昕守身如玉的郭玉。
可是他做不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视频里的薄慕景,她穿着真丝的睡裙,大概沈紫宁没注意到角度,从他这边看去,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衣襟下的风景,白皙的丘峰上,一朵红梅颤颤绽放。
他感觉一股热血从头上往小腹处涌,某个部分立即有了尴尬的反应,他口干舌燥,哪里还敢乱看,手忙脚乱的按了挂断键,他一手撑在玻璃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闭上眼睛,眼前不断出现刚才那一幕,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却无法让自己不想刚才那一幕,他暗暗咬牙,这只妖精!
沈紫宁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数落郭玉,没想到他又挂了电话,她再打过去,那端已经关机了。她攥着手机,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薄慕景,伸手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痕,“慕景,别傻了,他不爱你,就算你伤害自己,他也无动于衷。”
翌日,沈紫宁醒来时,薄慕景还没有醒,她在手机上搜到醒酒汤的做法,然后打开冰箱,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她无奈的叹了一声,拿起大衣穿上,下楼去生鲜超市买食材。
买好食材回去,她照着醒酒汤的做法,煮了一碗醒酒汤,又把在下面买的包子豆浆拿碗盛好,这才去叫薄慕景起床。
薄慕景醒来时头疼欲裂,她靠在沙发背上缓了半天,才起身去梳洗,出来的时候,看见沈紫宁已经在餐桌旁坐好,她走过去,扫了桌上的早餐一眼,“好丰盛啊,自从离开家,每一顿都像在对付了。”
“把醒酒汤喝了,你会舒服一点,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伤肝。”沈紫宁将醒酒汤推过去,看她慢慢的喝起来,她才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
她没有告诉她昨晚她给郭玉打电话的事,说了也只是给她徒添伤心,吃完早饭,她赶着去上班,就没再陪她。
开车驶出小区时,她看见一个长身如玉的男人,倚在黑色奥迪车身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