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格尔出兵攻打西藏的消息传到京城,十四阿哥自动请战。康煕五十七年十月,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封大将军王,并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十二月,胤祯统帅西征之师起程时,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
胤禛并着金银丝和十三阿哥目送胤祯大军离去,眼神复杂。十三阿哥安慰胤禛道:“四哥,即便十四弟领兵又如何?当初大哥也曾经领兵征战呢,还不是被皇阿玛圈禁了?何况会打仗可不一定会治国。皇阿玛更加信任你,否则不会让你负责军队后勤补助的事宜。十四弟的命脉可是抓在你的手中。”
金银丝也开口道:“还有年羹尧和岳钟琪呢,他们可都是四哥你的人。有他们遏制在十四的后方。十四想要赶回京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八哥,你话里有话啊!”十三阿哥敏锐地问道。因为金银丝事先的提醒,十三没有卷废太子的事情后,也没有遭受尽十年的圈禁生涯,性情依然开朗,且关系和金银丝非常不错。
金银丝道:“我从太医院那里得到的消息,皇阿玛最多只有四年的寿命了。四哥,你要早做准备了。”
四爷嗯了一声道:“隆科多如今是步兵统领,京城的军权全部在我们手上,其他人没有机会了。”
………………
他们三人这一边自信满满,另一边,老九老十等人也对十一充满了信心。
和明轩的包厢内,老十拍着腿哈哈大笑:“十一,你太厉害了,竟然将延信和葛尔弼都收为了自己人,老十四有兵权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架空!十一,赶紧给哥说说,你是怎么把延信和葛尔弼也拉到我们这一边的?”
延信是这次征讨准格尔的平逆将军,葛尔弼是定西将军,两个都是胤祯的副手,他们本来都是康煕的手下,谁都没想到却早已经奉十一为主了。
十一笑了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心,不背叛,只是因为利益不够。”
这句话够装逼,但实际情况是十一用他的“王之力”将延信和葛尔弼都变成了他的手下。不止这两人,岳钟琪在一次回京述职时也被十一geass了。还有隆科多的儿子岳兴阿。十一不喜欢墙头草年羹尧——年家本来时胤禩旗下的人,本应该忠于胤禩,却两头投资,将自家女儿送进了四王府,而年羹尧更选择了胤禛,让胤禩一直很痛恨年家——也不喜欢嚣张跋扈的隆科多,也就没有将他们发展为自己的手下,而是收了年羹尧的副手以及隆科多的儿子。隆科多的儿子岳兴阿乃是隆科多的原配正室所生,却因为其宠妾李四儿的关系不得父亲喜欢重视。李四儿更是仗着隆科多的喜爱****迫害岳兴阿的母亲,隆科多对其行为非但不制止,还斥责岳兴阿的母亲活该。岳兴阿对李四儿痛恨不已,对隆科多这个父亲也失望不已,十一一拉拢他,他就同意了,甚至于没有让十一用到王之力。
“这句话说的好。”九阿哥赞叹道,“在商场中也非常适用。”
十阿哥翻了个白眼:“九哥,你脑子里面就除了赚钱还有啥?”
九阿哥一摊手:“没了,我就这点儿爱好。”
十一好笑地提起酒壶给两个人斟满酒:“没有九哥赚的钱,咱们也无法收买朝臣建立势力,九哥是最大的功臣。来,九哥,我敬你一杯。”
胤禟高兴地端起酒杯:“不愧是我的亲弟弟,这话说得我爱听。干杯!”
老十撇了撇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嫉妒呢!”
这话说的,肯定是嫉妒了。
胤禟大笑着揽住十阿哥的肩膀:“老十,虽然十一是我的亲弟弟,但与我最亲密的兄弟还是你。”
老十高兴了,端起了酒杯:“来,喝酒,喝酒!”
十一微笑着抿着杯中的酒,虽然他跟老九和老十的关系很好,但也常常羡慕两人深厚无比的兄弟情谊。
康煕五十七年、五十八年、五十九年、六十年,四年间,四阿哥和十一阿哥两人越来越受康煕的重视,与大将军王三足鼎领,众大臣猜测下一任帝王就在他们三人中产生了,不过是谁,大臣们挠破了头皮也无法确认。
转眼,时间进入了康煕六十一年,康煕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搬到了畅春园中修养。这一日,康煕突然将一众皇子都召集到畅春园中。金银丝望着花园中萧瑟的景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四爷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好好地叹起气来?”
金银丝道:“我想到快要结束了,有些感慨,总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四爷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心情。
十三急步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隆科多不在畅春园。”
“什么?”四爷和金银丝同时一震。如今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会出这个的岔子。
金银丝一把抓住十三的胳膊,急问道:“隆科多怎么没有再畅春园,他不是要负责皇阿玛的安全吗?”
十三急速地将事情告诉两个人:“隆科多突然得了重病,起不了身,他只有让岳兴阿代他统领步兵,负责畅春园的安全。”
擦!历史上刻没有隆科多重病这一出。金银丝咬紧下唇,绝对绝对不是她蝴蝶的!
四爷放下一半的心:“岳兴阿最听他父亲的话,算是我们的人。十三,你让人通知岳兴阿,让他;派人守好畅春园各处,不让任何人离开。”
十三点了点头,急步离开了。
金银丝微皱着眉头,问道:“四哥,难道你觉得皇阿玛那边会选其他人?”
历史上刻是选择的是你啊!难道真的有什么秘闻不成,就比如“传为十四阿哥”改为“传位于四阿哥”什么的?
四爷望着前方,问道:“我和十一之间,谁更得皇阿玛的心?”
“这个……”金银丝无法确定,但艰苦这些年所看到的,康煕虽然器重四爷,但仿佛更加喜欢十一阿哥。
“选择继承人并非选最喜欢的儿子。皇位关系到整个国家,皇阿玛应该选择最有能力的那个。”金银丝道,“四哥,我相信你是最能干的那个。皇阿玛应该也不能否认。”
四爷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么相信我,连十三跟我的福晋也做不到。八弟,谢谢你!”
四爷突然得感性让金银丝脸红了,别扭地道:“四,四哥,你不用谢我啦。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四爷闻言,笑容更大了。
脚步声传来,众皇子往门口一看,来人正是康煕的贴身大太监李德全。
李德全开口道:“四阿哥、十一阿哥,皇上召见你二人。”
除了不甘心的三阿哥,其余阿哥都明白,皇位的继承人将再这两人中诞生。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除了七阿哥两边不靠外,八、十三、十七阿哥是四爷这边的人,五、九、十、十五、十六、十八阿哥是十一这边的人。十六在原本的历史中是帮助四爷的,但这个世界里,十一出手救了他的亲弟弟十八,以致十五和十六都跟着十八以十一马首是瞻。
四爷和十一对视一眼,跟着李德全离开了皇子们休息的栖所。十一表情平淡,内心却汹涌澎湃。前世,他没有受到这样的召见,最后被皇阿玛召见的人只有胤禛,而他如愿得到了帝王之位。这一世,多了一个他,皇阿玛会将皇位传给谁呢?
十一的视线落在李德全得背影上,这一世自己准备充分,即使皇阿玛不将皇位传给自己又怎样,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个只能是自己!想着,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四爷的想法跟十一一样,两个人都带着必胜的信念走进了康煕所住得清溪书屋。
康煕半靠着坐在床榻上,看起来精神不错,但胤禛和十一两个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康煕的视线掠过两人,当先开口叫唤的人是四爷:“老四。”
胤禛急忙上前两步跪下。
康煕开口道:“你能力不错,为人公正,然而太过不讲情面,且疑心重,凡事亲力亲为,不是做君王的料子。你看哪个君主每件事情都要自己做的?让下面的人吃干饭吗?胤禛,你能够成为了一个贤臣,但绝对不适合做君王,否则你只会累死自己。”
胤禛紧紧地捏着两个拳头,下嘴皮被他咬出了血:凭什么说他不适合做帝王?连他的尽忠职守也被说出了错。不就是为了将皇位传给十一吗?四爷垂着头,眼里闪烁着不甘与恨意。还是要靠自己啊!幸亏她早已经布下了先手。
说完了四爷,康煕又叫十一。
“皇阿玛。”十一眼睛发酸,他英明神武的皇阿玛临死前十这个样子吗?
康煕只对十一说了一句话:“十一,你很好,大清以后就交给你了。”
十一心口发酸,眼泪滚落出来。这句话,他足足等了两世。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康煕疲惫地闭上眼睛,四爷和十一不敢打扰他,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四哥,以后还请你继续帮弟弟。我们兄弟携手一起建设大清朝。”十一冲着四爷拱了拱手。他是真心的,四爷的实干能力非常强大,他真心希望四爷能为他所用。
四爷眼神冰冷地盯着十一,半天,哼了一声道:“不到最后关头,胜负犹为可知。十一弟现在就发布胜利宣言,未免太早了些。”
十一道:“难道四哥要质疑皇阿玛的话?皇阿玛刚才的意思可是要你辅佐我。”
四爷冷声道:“皇阿玛病糊涂了。我们做子女的要理解他,一些话该听就听;不该听得,忘记就好。”
十一道:“四哥说的是。不过事关皇位传承这种大事,相信皇阿玛绝对不会糊涂。即便他说话糊涂了,不是还有传位诏书在吗?明晃晃的白底黑字,还会有人伪诏吗?”
十一的视线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四爷的面部表情,前世,他们兄弟都怀疑四爷做了伪诏。
四爷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狂潮:十一发现了他的布置吗?也对,这个弟弟是他最强大的对手,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自己都会感觉丢脸。不过发现了又怎么样,现在畅春园都在自己手中,这个弟弟又能够做什么?
十一瞧出了四爷的想法,微微一笑:“四哥以为畅春园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吗?”
四爷闻言脸色骤变:“隆科多突生重病是你下的手?”
十一微笑着拍了下手,岳兴阿从暗处走了出来,向十一行礼道:“参见瑞亲王。”
十一吩咐道:“看好十三阿哥,别让他做一些于己于他人都没有好处的事情。”
“奴才遵旨。”岳兴阿隐退到黑暗中。
四爷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自己所有的一切算计谋划早就看十一知晓,并且顺势而为,拿下了他所有的依靠。
成王败寇,四爷知道自己输了,彻底地输了。自信全部消失,四爷一瞬间颓废无比。
“岳兴阿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方才不甘地问道,他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你与隆科多达成协议的时候。”十一道,“四哥,不得不说你的眼光有问题。隆科多这个人嚣张狂妄,一旦得势必将恃宠而骄、做威纳福,索额图与明珠都比不得他。到时候佟半朝怕是要成为了佟全朝了。还有那个年羹尧,一旦小人得志,怕是会出一个西北王出来。”
四爷一惊,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年羹尧的军队了,难道也成了十一的。
“年羹尧那里也有你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