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绿湖道:“能不能将船开过去看看?”
城主无不可,通知船上的船工,大船就朝桃花岛的方向驶去。
城主的船是一艘二层高的画舫,飞檐翘角、格扇花窗、形相华美。船将近岛,便可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城主道:“若在阳春三月,岛上桃花盛开,才更加好看。”
荣绿湖点点头,抬起胳膊指着岛上的某处到:“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黄药师。”
城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没有花海一侧的崖边上站着一个青衣男子,独自一人凝望大海,用玉箫吹奏出一曲惊世箫曲。箫声凋日月,唯有白浪连峰,风啸云飞。弹指一挥风波起,太虚蹑后部天罡。碧海潮起天地惊,碧海潮落鬼神泣。碧海一出礁石碎,能使妖魔胆尽丧。
曲终音落,水若镜平,碧海如玉,风平浪静,暗含杀机。
“好,好一曲碧海潮生曲。”荣绿湖忍不住鼓掌道。在《神雕》的世界中,她曾经听过黄药师吹奏碧海潮生曲,却不如游戏中形成的技能效果华丽。
黄药师抬眼朝画舫望过来,按照游戏中的设定,杨过和小龙女都已经成婚了,黄药师的年纪也该很大了,但游戏为了画面效果,直接将黄药师的面容固定在四十岁所有,看起来英俊中带着成熟的魅力,很能吸引一些“大叔控”。
“叶城主!”黄药师拱拱手招呼这个他比较看得上眼的白云城主,对于城主旁边的荣绿湖视而不见——黄岛主就是这么冷傲,看不上眼的人绝对不予理会。
“我等路过桃花岛。本想就近欣赏一下桃花岛的景色,却未想到黄岛主回到了岛上。贸然出生,打搅黄岛主的兴致了。”城主亦拱手赔礼。
黄药师:“无妨,我已经吹奏完毕。”
“咦?”小琮惊讶地出声。
荣绿湖和小溪自然知道小孩儿惊讶的原因,在黄药师的身后跟着一个容颜清丽的女鬼,不用说,肯定是他的亡妻冯蘅了。
城主知道荣绿湖三人都不会无的放失。遂问道:“小琮。怎么了?”
小包子指着黄药师身后:“这位伯伯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阿姨,你们没有看到吗?”
城主和荣绿湖对视一眼,见荣绿湖微微点了点头。微微侧身让开,让小孩儿直接面对黄药师。
黄药师已经激动地扑了过来,抓住小孩儿的肩膀:“孩子,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小琮动动身子。挣扎道:“你抓痛我了!”
黄药师连忙放开双手,向他看不起的外来者孩子道:“对不起。是我卤莽了。孩子,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把这把短剑送你。”说着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把半尺多长的短剑。
小琮眼望着自家大人征询意见,荣绿湖点点头,黄药师送的。应该不差,即使他们不能用,也可以挂到拍卖行去换钱。
小琮接过短剑。开口道:“我看到你的身后跟着一个很好看的阿姨,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阿姨的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
黄药师吸了口气,小琮描述的正是墓室中妻子穿戴的样式,但他肯定这孩子肯定没有进过妻子的墓室。听说小孩子的眼睛能够见到鬼魂,难道是真的?也就是说阿蘅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黄药师又一把抓住了小孩儿的胳膊:“你能够看到她!你能够看到她!你让她出来见我好不好?”
「叮,玩家触发‘黄药师心愿’的任务。任务要求:帮助黄药师和冯蘅见面,了结黄药师的心愿。」
虽然任务是小琮触发的,但荣绿湖和小溪与小琮是组队状态,自然他们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
小孩儿求助地看向自家大人。
荣绿湖走上前:“黄岛主,你不要激动,我们一定会帮你见到你夫人的,你先放开小琮好吗?”
黄药师自知自己失态,定了定神,站起身道:“你们要如何帮助我见到我夫人?”
荣绿湖:“能多给我们一天时间吗?我们要去岸上去寻一样东西,有了这样东西才能够让你见到令夫人。”
黄药师:“好!已经过了三四十年,我不介意多等两三天,但如果你们骗我,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荣绿湖笑道:“放心,绝对不会令君失望。”
于是,画舫折返往陆地而去。
城主不好奇这个世界有鬼魂,毕竟自己也是魂魄进入这个世界,他好奇荣绿湖如何能让一个普通人见鬼——虽然荣绿湖是大神,但她也说了,在这个游戏世界中,她要遵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能使用她的神力。
“你要寻找何物?”
“当然是牛眼泪。”荣绿湖点着下巴道。
“牛眼泪?”城主疑惑,这东西有什么用?
荣绿湖道:“传说黄牛临死前都知道自己要死的,所以就会悲伤的流下自己的眼泪。这时如果有胆子大的就可以找来瓶子把泪水收起来,到晚上把啊它抹在自己的眼睛上,在眼泪没有完全干之前就可以看到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城主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真的假的?”
荣绿湖:“真的假的,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城主:“若是没用,黄药师以为你们欺骗,真的会杀了你们。”
荣绿湖:“黄夫人的鬼魂真的存在,黄药师看不到他,是因为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我们给他抹牛眼泪,实际是给他上了一层心理暗示,他自己驱除那层怀疑。坚信能够看到黄夫人,自然就能够看到了。”
一行人的运气不错,只找了三个村子,就遇到宰牛的,从而得到一瓶牛眼泪。当画舫返回桃花岛时,黄药师就站在岸边迎接他们,见到船上的四个人。脚下一点。运起轻功就飞落到甲板上,急切地问道:“你们找到那样道具了吗?可以让我见到阿蘅了?”
荣绿湖回答道:“自然找到了,不过要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效果才会更好。”
黄药师犹豫片刻,下了决定:“有,你们跟我来。”
说完再次运起轻功飞回岸上,四个人没办法。也不等船只停稳,跟着上了岸。
桃花岛的桃花阵是一绝。不过这在凡人中的绝妙阵法在见惯了修真界阵法的四个人面前,却是稀疏平常,从容地跟着黄药师在盘旋往复的怪路上绕来绕去。一转弯,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隆起是座石坟。坟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黄药师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
“跟我进来。”黄药师说完,当先走了进去。
四人对着坟墓行了一礼,跟着走入地道,转了三个弯,又开了机括,打开一道石门,进入墓中圹室。黄药师亮火折把灵前的琉璃灯点着了,众人最先看到是一副黄药师手绘的冯蘅的画像,确实美貌无比。圹室中壁间案头尽是古物珍玩、名画法书,明珠美玉、翡翠玛瑙之属在灯光下发出淡淡光芒,没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黄药师当年纵横湖海,不论是皇宫内院、巨宦富室,还是大盗山寨之中,只要有甚么奇珍异宝,他不是明抢硬索,就是暗偷潜盗,必当取到手中方罢。他武功既强,眼力又高,搜罗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这时都供在亡妻的圹室之中。
“这里应该可以了吧?”黄药师平静地问道,但四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的疯狂。若荣绿湖回一个否,黄药师很可能暴起伤人。
荣绿湖点点头,将装牛眼泪的瓶子丢给黄药师:“把它擦在眼皮上,就能够看到你的妻子。”
黄药师立刻打开瓶盖,倒出一大摊牛眼泪擦在自己的双眼皮上。
“怎么没有看到?你骗我!”黄药师怒道。
荣绿湖手指着其身后:“在你背后。”
黄药师猛然转身,眼眶立刻红了。他终于见到自己的妻子了,他的妻子和她死前一样年轻,一样美丽,而他却已经老了。
“阿蘅——”
“药师——”
一人一鬼相拥而涕,四只灯泡决定将空间留给人鬼情未了的两人。
“我们就先出去了,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说。牛眼泪只有那么一瓶。”荣绿湖叮嘱完,跟着城主一起走出墓室。
阳光从花树中照射下来,落在四个人身上,驱走了从墓室中带出来的寒气,让人觉得暖洋洋的颇为舒服。
“看来岛上除了黄岛主,没有其他人了。”荣绿湖感受了四下的动静,说道。
“黄岛主是不想其他人打扰他与夫人团聚吧。”城主道。
荣绿湖恩了一声:“不如我们顺遍逛一逛桃花岛?据说这里的景色很美呢!”
城主:“好!”
桃花岛的景色真心不错,岛上悠悠高山,礁奇石怪,碧海金沙,幽涧溪洞,山花烂漫,岗峦密布,山势起伏,林木葱翠,风光旖旎。岛上奇石各具特色,有的巨石如同狮子下山,有的像海豹顶球,有的似仙女拜佛……对峙山山顶屹立的“大佛头”奇石群,如巨形雕塑,云雾缭绕,巍峨壮观。尤其在山顶之上,有一块大石块,形如佛头,不论从远至百里,还是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从任何角度观看,其大小始终如一。
“墨痕乘醉洒桃花,石上斑纹烂若霞。浪说武陵春色好,不曾来此泛仙槎。”荣绿湖轻声吟道,这首是清代文学家朱绪来桃花岛泛舟环游,写下了《桃花山》诗,乃是他观环岛景观的感受。荣绿湖觉得很贴合。
环着海岛走了一圈就到达了岛上有名的弹指峰,这里是黄药师练武和教授徒弟的地方,只见山峰状如拇指从掌中弹出,如宝剑倒插在海边,孤峰矗立、刀削斧劈、悬崖绝壁、凉风习习。半山腰上建着一个亭子,亭子两侧的柱子上刻着对联:“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箫”的下方刻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荣绿湖想到许多同人小说中都写着这座亭子中藏着桃花岛的宝藏,机关就在这对联之上,于是对着对联一通拍打研究,还真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发现了机关。只见荣绿湖依着顺序在“箫”“生”“飞”“花”上用力一拍,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亭子的地面下陷,露出一个大洞。
「叮,发现密室,是否进行探索?」
果断地点了否,查找机关是兴趣,但密室什么的是人家桃花岛的秘密,若是跑下去探察,那可是不礼貌的行为,不说城主赞同不赞同,黄药师知道后就不会饶了他们。想到这里,荣绿湖又出手将密室门给关上了。转头就迎上城主赞同的目光。
荣绿湖嘿嘿一笑:“我们上峰顶看看吧!”
四人登上峰顶,临高远眺,近山远海,诗情画意,尽收眼底,不禁叹为如入仙境。
忽然系统提示音响起:「叮,完成‘黄药师心愿’的任务。奖励经验五万点,桃花岛技能弹指神功、玉箫剑法、兰花拂穴手」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山下就飞快地奔上来一道青影,直接来到四个人面前。来人正是黄药师,此刻的黄药师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常年锁在眉宇间的哀愁与孤寂消失了。
“多谢几位让我一偿多年的夙愿。”黄药师感激地对着几人拱手行礼。
“黄岛主,黄夫人呢?”小溪好奇地问。他们没有在黄药师身后看到冯蘅的身影。
“阿蘅离开了!”黄药师表情似哭似笑,“阿蘅本该早就去转世,但因为担心我,生生在人世拖了几十年。若她再不转世,只怕灵魂撑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绿湖姑娘,这次事情多谢你了。这三本是我桃花岛绝学,送给你们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