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传播很快,屠黎掀起大海的一个角,瞬间在网上泛起浪花,有人趁热度把屠锦舟扒了个底朝天。
从他是个小助理变成今天的董事长,从尹清刚死就娶了现在的太太,到尹氏改名变成屠氏。
一桩桩一件件,好似从深藏的土地里全钻出来了。
网友看完屠黎的微博本来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结果炸出来这么多料,越看越心惊,直接站在屠黎那边,开始指责屠锦舟狼心狗肺不是人。
屠氏第一时间启动了危机公关,却于事无补。
另一边被提起的齐家,赶忙下场解释,他们完全不知道屠锦舟做的事。
他们也是在婚礼当天才知道换了新娘,这才解除了跟屠家的婚约,并表示,齐家自始至终只认屠黎一个人。
齐家的一番话,让不明真相的众人以为他们也是受害者,觉得还算有情有义,于是大家将炮筒又聚在屠家人身上。
屠氏高层一看舆论不对,现下又联系不到屠锦舟,最后董事会决定暂由最元老的金董接管,看屠锦舟的事情能否解决。
如果影响到了公司利益,他们就罢免屠锦舟,提前召开董事会选举新的董事长。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
在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屠黎正在警察局悠闲地喝水,她把能说的都告诉了警方,剩下的警方会进行调查取证。
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人,她放下水杯,十分随意地朝对面的警察说:“警察先生,我出门时,爸爸他们突然要把妹妹送出国。”
此话一出,警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立刻让人去拦下屠曼曼,又派人去请屠锦舟夫妻俩,让他们一起来警局问个话。
屠黎重新端起杯子,小口喝着,杯沿上的嘴唇悄悄勾起一抹笑。
走什么?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在一起。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屠黎便离开了警察局,临走前,办公室里的女警察还特地送她出门,并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她。
她道了谢,准备去办下一件事,反正出来一趟,顺便把房子挂到中介,各种证件她都带了。
本来只准备卖一套房子,后来一想,屠锦舟买的房子住起来肯定晦气,都卖了!
还是人民币香!
她可以拿钱再买一套喜欢的房子,给许萌萌留个房间,再养条狗,美哉。
再不济,她把手中的股份卖掉,也能躺平吃好几辈子。
屠黎忽然对未来充满了盼头,跟老萌一起满世界吃喝玩乐,做喜欢的事情,怎么开心怎么活。
越想越有动力,“小金快点,咱们去换小钱钱!”她拉着旁边的小金催促道。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几声提醒,屠黎没有听到,两人挽着胳膊上了一辆出租车。
发了几个消息都石沉大海,秦彧坐在休息室,眸色沉沉地盯着微信界面,上面接连好几行都是他的二哈头像。
“她为什么不回消息……”
他喃喃低语的郁闷模样,恰巧被打完球过来休息的秦宇国看见,走到他旁边坐下,好奇地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要来公司?”
“可别唬我!”
秦宇国充满质疑的眼神落在秦彧沉思的脸上,平日里,他偶尔装病让这个儿子来谈事,他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最后都完成的很好,甚至得到了很多业内人士的夸赞。
可惜,秦彧就是不想来公司,明明是个有实力的猛虎,却要摆烂当咸鱼,这让他怎能不气。
早点接了秦氏,他就能带着自己的老婆环球旅游过二人世界了。
也不知为何,今天这个小儿子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跟对方谈完事还互相留了电话,处理关系游刃有余。
事后跟他极其认真地说:“明天我就去公司报到。”
秦宇国记得自己当时第一时间先抬头看了看太阳,确定在正常方位,又掏了掏耳朵,里面没有堵塞东西。
所以,他没做梦也没听错,终于有人接他的班了。
他决定今晚回去跟老婆好好庆祝一番!
还没等他高兴完,就见秦彧默默离开了球场,现在拿着手机魂不守舍的坐在这儿,哪里还有刚才沉稳气场强大的样子。
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要是不放心家里的心上人,就回去吧,反正事情谈完了。”
秦宇国不知道屠黎已经醒了,更不知道网上的腥风血雨,只以为儿子在惦记家里不会动的女朋友。
虽说那个女孩是屠家的人,好像还有挺多不好的名声,但他们秦家还用不到牺牲孩子来联姻,若是秦彧真喜欢,那便随他去吧。
秦宇国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慈爱,抬手拍了拍秦彧的肩膀,声音浑厚沉稳,“阿彧,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去争取,不遗余力。”
“面子不值几个钱,抱到心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沉闷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宇国,“我妈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吧?”
秦宇国别开脸,望着远处的绿荫地默默喝水。
“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划破了宁静。
秦彧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穆九洲的名字,心中的失落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已经恢复常态,接通电话。
“喂。”
“彧哥,屠家上热搜了!”
穆九洲在电话里激动地说了一串,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彧沉声问:“到底什么事?”
话筒对面的人做了个深呼吸,语气平稳地把网上发酵的事情讲了一遍,这次他听明白了。
原来他家小暴屠回家干大事了,不是故意忽视他,所以才没回他消息。
“彧哥?彧哥?你还在吗?”穆九洲听不到他的回应,以为对方信号不好。
“嗯,知道了。”
在旁边偷偷围观的秦宇国发现刚才还郁郁寡欢的儿子,现在已经容光焕发,嘴角缓缓上翘,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笑得没眼看。
算了,他还是继续喝水吧。
秦彧挂断电话,迅速跟旁边的父亲道了别,起身就走,一秒都不带犹豫。
留下秦宇国独自叹气:“哎,儿大不由爹呀,也不知道这恋爱脑遗传了谁。”
穆九洲刚收起手机,准备上楼整理行李,过两天他就该回部队了。
没走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冽又急切的声音:“九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