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福气,这位公子与你很相配!”
摊主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笑着道。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啊。赶紧给我来四碗大馄饨,我都快饿晕了!”
苏槿点餐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替他们赶马车过来的听风和观月二人。
两人闻言,躬身对她道了声谢,在他们旁边的桌前坐下。
“好的,姑娘稍等!”
摊主答应一声,便开始在灶前忙活起来。
“槿儿经常来这里吃吗,我看你与他们很相熟!”
“嗯,这里离安远侯府近,我想吃的时候就会过来,摊主和小二,人都不错!”
半刻钟不到,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便送到了两人的面前。
“姑娘公子请慢用!”
小二招呼他们一声,就自顾自忙去了。
“赶紧尝尝好不好吃!”
苏槿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和筷子,对着那碗馄饨开动起来。
穆宸泽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馄饨送入口中。
轻咬一口,馄饨馅的味道溢出来,鲜香无比。
“嗯,确实如槿儿所言,味道甚好!”
他不知道是这馄饨做得好,还是因为陪自己吃的人,这一口,竟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再带你来!”苏槿抬起晶亮的眼睛,笑着对他说道。
她吃着东西,脑子里却并未闲着,今晚她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将她一人撇下的。
待一碗馄饨吃完,她心中也有了主意。
送了穆宸泽主仆三人离开,她转身进了一家杂货铺。
“掌柜的,店里可有大一点的铜锣卖?”
“有的有的,姑娘请稍等!”
那掌柜去里面取货,还不忘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眼前这女子如此漂亮贵气,定是谁家的小姐无疑。可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不回家,跑来这里买铜锣做什么?
片刻后,他从库房取出一个面盆大小的铜锣,上面还挂着一个敲打用的锣槌。
苏槿接过,一手提锣,一手拿槌,敲了一下,声音清脆响亮,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知姑娘买这铜锣意欲何为?”
掌柜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买锣当然是用来敲的啊,要不然还能干嘛?这锣音质不错,不知掌柜可有附赠塞耳朵的棉球?”
“有的!”掌柜说着,给她找来两个小棉球。
苏槿接过东西,满意地付了钱,提溜着那面锣便往安远侯府走去。
此时已临近亥时,因云启国并没有宵禁的说法,路上还偶然有人经过。
他们见到苏槿一个姑娘家,提着一面锣,还以为如今的打更人已经换了。
她毫不在意路人看她的各色眼光,今日侯府有好戏登场,自然少不得铜锣来助阵。
忍声吞气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她得让苏家人尝尝,惹怒她的代价。
她转眼间便来到了府门口,府门此时早已关闭。
她将两个棉球塞入耳朵里,举起那锣对着门口就是一顿猛敲,吓得看门的下人从瞌睡中惊醒,提着盏灯笼出来赶人,嘴里还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吵吵,这里可是安远侯府,还想不想活命了?”
“想活如何,不想活又如何?”
苏槿对着他又是一阵猛敲,吓得那人慌忙退了好几步。
“大、大小姐,怎的是您?您不是随侯爷去参加宫宴了么,怎的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得问问侯府里的人!府里小人众多,听闻敲锣可以灭五黄煞,驱小人,本小姐今日正好试试看灵验不灵验。”
“可是大小姐,这夜深人静的……”
“就这种时候效果才好!行了,你睡觉去吧,不必管我!”
苏槿提着那锣,不紧不慢地边敲边走,将侯府东西两边走了个遍,还没到正院门口,就被满脸怒气的苏凌天堵在了路上。
他正在栖芳园里抱着娇姨娘温存,却不料被下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问了才知道,是这个逆女大半夜整出的幺蛾子。
“你这逆女,今日在宫里出风头还不够吗,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敲敲打打,想干什么?”
“干什么?下人没跟你说吗,自然是敲锣驱小人咯!”
“胡闹!府里哪来的什么小人,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
“没有小人吗,我怎么瞧着满院子里都是小人在飞呢!”说着,她又用力敲起锣来。
“苏槿,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凌天被铜锣尖利的声音,吵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看侯爷这身打扮,是刚从被窝里出来的吧?你可知道,我刚刚才从宫门口回来!”
“哼,府里有马车你不坐,非要自己走回来,怪得了谁?”
父女俩正吵着,就见江嬷嬷从北院那边匆匆赶过来。
“侯爷、侯爷不好了,老夫人被刚刚那震天的锣声吵得头痛病又犯了,她让你务必将此人抓住,定要好好罚他!”
“看你惹下的祸事,还不赶紧去给你祖母道歉!”
“想要我道歉没门,这府里的小人一日不散,我便日日敲锣!”
“原来竟是大小姐您敲的啊,您可知道,老夫人有头痛症,最怕这种声音!”
此时,府里的主子们差不多都被吵醒了,纷纷起身过来瞧热闹。
“你这逆女,赶紧随我去荣安堂,跟你祖母说清楚!江嬷嬷,你先回去照顾母亲,我们稍后就到!”
江嬷嬷闻言,转身返回北院。
“去就去,谁怕谁啊!”
苏槿说着,又是“锵锵锵”一通乱敲,看着众人都皱起眉头,她心中堵着的那口恶气终于消散了些。
她跟着苏凌天去往荣安堂的时候,故意蹲下身,将自己的裙摆撕破了好几处,还在地上抹了一把灰涂在脸上。
待他们走进荣安堂,除了萧氏母女外,其余人都到齐了。
二夫人徐氏见到苏槿手里那面锣,立即训斥她道:“我说槿丫头,三更半夜你这是闹哪出啊,还让不让大伙睡觉了?”
苏槿没理会她,径自跑到老夫人面前,拉起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她说道:“祖母,您可要替孙女做主啊,也不知道今晚的宫宴谁走在后头,竟连辆马车都没给孙女留!孙女是从宫门口走回来的,刚刚才到家!孙女一个人走夜路害怕,所以才买了一面锣,敲来壮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