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战况越来越激烈。西梁人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穆宸泽今日带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顶级高手,一个顶他们几个。
随着越来越多的西梁人倒地,沉鱼手上的招式也越发慌乱起来。
苏槿瞅准时机,快速往她右臂上刺了一剑。沉鱼吃痛,手上的剑随即掉落下来。
“沉鱼,我知道你是楚寒舟留在云启的探子头目,你们还企图将我绑去西梁,可惜,那日你们绑错了人。我这个人最是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奉还。今日你输了,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
苏槿知道她已经毫无胜算,对她坦言道。
沉鱼闻言大惊,瞬间明白今日这一出戏,就是苏槿故意安排的。
她不仅知道这里是他们在京都的据点,还知道她们企图将她绑去西梁之事。
她猜测定是那日娇姨娘上门求药,被她发现了。那个蠢货,竟还蒙在鼓里!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今日是故意上门挑事的?”
“没错!今日我要将你们全部杀了,让云香楼不复存在!”说着她举起手中的剑,再次朝沉鱼刺过来。
“做梦!”
沉鱼说着,快速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对着苏槿的面门便撒了出去。
苏槿没想到她竟会使出此等下三滥手段,忙用袖子遮住口鼻。就这么短短一瞬功夫,她再抬眼时,已经不见了沉鱼的身影。
而此时,那些西梁人已经死伤大半。
“王妃,要不要追?”
“追!如今是晚上,她手臂受了伤,应当跑不远!”
苏槿有些后悔,若是知道她来这招,刚刚那一剑,应当刺她腿上的。
所有人将云香楼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沉鱼的影子,知道她定是逃脱了。
苏槿只得下令,让他们将云香楼里找到的财物全部搬走,而后在里头放了一把火。
隐在暗处的沉鱼,见到云香楼里燃起的熊熊烈火,气得将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苏槿,今日一剑之仇,他日我必加倍偿还于你!”
苏槿和穆宸泽夫妻二人,带着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快三更了。
“夫君,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事吧?”回到房中,苏槿才问起穆宸泽。
“无事!我听到你的说话声,才故意摔倒的,为的就是让你能光明正大找他们的麻烦!”
“下次不可以身犯险!对了,今日咱们将云香楼毁了,明日定会有人将此事上报给皇上,毕竟每日去云香楼寻欢作乐的人,很多都是朝堂官员。”
“此事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明日劳烦祖母进宫一趟,就是我在云香楼出了事,你心中着急才与她们动起手来。至于后来云香楼为何起火,咱们也不知道。”
“嗯,此法甚好。”
第二日一早,夫妻俩洗漱完,便携手去了穆老王妃的院子。
“你们俩今日怎的过来了?”穆老王妃见他们手牵手一起走来,心中很是高兴。
“我们想吃祖母院子里的早膳了,祖母不会嫌弃我们吧?”穆宸泽笑着道。
“你呀,一撒谎眼神就飘来飘去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吧!”穆老王妃一眼就瞧出了穆宸泽不对劲。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您的火眼金睛啊,今日孙儿过来,的确有一事要请祖母帮忙。”
穆宸泽拉着苏槿在穆老王妃身前坐下,将昨晚上云香楼里发生的事,与她细说了一遍。
“云香楼在京都开了许多年,有一批死忠主顾。而且如今那几个西梁女子还在宫里,她们若是听闻此事,定会给皇上上眼药,说我们的不是。所以我们想请祖母进宫一趟,主动与皇上说明此事。”
“嗯,此事我知晓了,与你们一起用完早膳便进宫去。”
今日正好是早朝日,金銮殿上果然有大臣在皇上面前,参奏了昨晚苏槿闯入云香楼闹事之事。
“皇上,云香楼在京都经营多年,一直奉公守法,定王妃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却跑去云香楼闹事,实在有仗势欺人之嫌。她不仅将云香楼众人打杀,还将云香楼给烧了,甚是无法无天,臣请求皇上为云香楼主持正义,将定王妃绳之以法。”
出列启奏此事的,竟是丞相。
“哦,竟有此事?诸位爱卿怎么看?”
皇上没想到穆宸泽才成亲几日,竟跑去云香楼喝花酒。更没想到苏槿一个女子会跑去云香楼里当众闹事,还将云香楼烧了。
“臣以为定王妃连夫君喝花酒都不能忍,实在心眼太小,且她还将云香楼烧了,此举罔顾礼法,按律当予以严惩!”另一位官员站出来道。
“安远侯,此事你怎么看?”
苏凌天正在想自己的事,突然听到皇上叫'自己,胡乱回了一句:“臣附议!”
“安远侯深明大义,不偏袒自己的女儿,着实令人佩服。只是此事恐怕事出有因,不如将当事人找来问问,再做决定。”荣国公接话道。
正在此时,殿外有太监高声禀报:“启禀皇上,老定王妃在殿外求见!”
“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赶紧让她上殿!”
穆老王妃一跨入金銮殿,便扑通一下冲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臣妇今日上殿,是想请您为臣妇那苦命的孙子主持公道!”
“定王他怎么了?”皇上假装不知情,问询道。
“昨个晚上,泽儿出门游玩,不知被何人怂恿,误入了云香楼。他媳妇听说之后,担心他出事,便想去那里寻他回家。结果去到云香楼,那门口的守卫不仅不让她进去,还对她动起手来。后来泽儿果然在里面出了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当时就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穆老王妃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才接着道:“他媳妇听到动静闯了进去,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心下着急,便找云香楼里的人理论,结果他们不仅不对此事负责,还对他们夫妻二人出言不逊。我那孙媳气不过,便出手跟她们打了起来。不过她担心泽儿的身体,教训了他们一顿便带着人回府了。回来之后她仔细为泽儿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后脑勺摔起了一个大包,导致他至今未醒。今日本想再去找她们理论,才发现他们竟都不见了,连云香楼都给烧了!”
“哦,事情竟是如此么?”皇上闻言,狐疑看向丞相等人。
“臣妇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找昨晚在云香楼里的众人过来询问。”
“他们总不可能自己将云香楼烧了吧?”
“他们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嫁祸给我那孙媳!求皇上明鉴,将云香楼那帮恶人缉拿归案,还我孙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