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子嘴里正吃着烧鸡呢,听到苏槿的问话,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果然啊,吃人的嘴短,这不马上报应就来了么!
“小兄弟,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没错,那乔小姐就是礼部尚书家那个落水失踪了好些年的女儿。”
“她要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还是太子妃娘娘亲自提起的?”
“对。如今燕城百姓都在夸太子妃娘娘贤良淑德呢!”另一个男子答道。
苏槿闻言没再说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将听到的消息串联起来。
雷悦当初为了嫁给慕容璃,狠心害自己的亲表姐让海盗掳走,如今见乔依兰平安回来,竟又提出让她嫁给慕容璃为侧妃。
这一来一去,不仅掩盖了自己当初故意害人的真相,还得了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真真是好算计。
可她费尽心机得来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与别人分享,所以苏槿不得不怀疑,南燕帝的病倒,与她脱不了干系。
如今已有流言传出来,乔依兰命中带克,刚与太子定下亲事,就惹得皇上生病。
如此一来,即便慕容璃愿意娶她过门,皇后娘娘定然也会反对。一个先是失踪多年,继而又被太子退亲的人,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种宫斗戏码,苏槿上一世在电视上看得多了,没想到在这里竟还碰上了。
苏槿不知道,乔依兰到底对雷悦做过什么,以至于她要如此坑害于她。
不过南燕帝病倒一事,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打算明日再寻个机会进宫一趟,给南燕帝瞧瞧是真病还是中毒。
且如果自己能将南燕帝救醒,那么南燕王室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他们自然也不会再与她争夺神仙岛。
另外,不管南燕帝是真病还是中毒,她都打算将此事推到那西梁国师的身上去,诬陷是他给南燕帝下的毒,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阻止他们结盟,甚至还有可能让他们两国结仇。
只要南燕不与西梁勾结,那么云启就能安稳一段时日。
想到这里,苏槿长长松了口气。她心中暗道今晚这趟门果然没白出,收获简直太大了。
思及此,她打心底对眼前的二人心怀感激,再次招呼他们:“两位兄台多吃点,不用跟小弟客气!”
那两个南燕人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走了什么运,碰上这么个热心人。
他们虽然经常来这家酒馆,却还未尝过他们家的招牌菜,今日得以品尝,好吃到根本停不下来。
待一桌子菜全部吃了个干净,苏槿才带着南星和北辰下楼结账。
“王妃,南燕太子想软禁咱们,咱们还要回驿馆里去吗?”走出酒馆,南星低声问苏槿道。
“事情还未解决,当然得回去。今日这趟门没白出,我已经知道如何让南燕太子妥协,很快咱们就能回岭南了!”
第二日,并没有人来驿馆请苏槿进宫。
苏槿主动找到那驿馆的管事,对他道:“本王妃要求见你们圣上,麻烦你们回去帮忙通禀一声!”
那驿馆官员闻言沉默了片刻,对苏槿道:“回定王妃的话,我们陛下这几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哦,那正好,本王妃医术不错,不如让本王妃进宫替你们陛下瞧瞧,说不定能治好他的病!”
那驿馆官员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些许笑容:“王妃所言可是真的?我们殿下正在广贴告示,遍寻名医……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立即回去禀报太子殿下。”
不多时,那官员竟领着慕容璃亲自来到了驿馆。
“听说定王妃你会医术?”慕容璃见到苏槿,立即询问她道。
“嗯,我自小学医,不能说十分精通,寻常的病症却是难不倒我的。”
“如此,便请定王妃随本宫进宫一趟,替我父皇看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
“好,行医治病乃医者本分。不过本王妃有个条件……”
“定王妃打算趁人之危么?”
慕容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语气中也带着一股怒意。
“这怎么能算趁人之危,顶多算是向太子殿下要点酬劳而已。你若是不想答应,那便当我没说。我这就回去让我夫君调兵,守护神仙岛,告辞!”
苏槿说着,还真就拎起自己的包袱,打算离开驿馆了。
“等等,我答应你,只要能将我父皇的病治好,本宫便再也不打神仙岛的主意。”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南星,跟着这位大人去取纸笔来,太子殿下要立字据!”
“是,王妃!”南星应下,跟着那驿馆官员去取纸笔。
“若是你不能替我父皇瞧好病,字据便无效。”慕容璃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补充道。
“嗯,这是自然。”
一刻钟后,苏槿将慕容璃写好的字据收入袖中,才坐上他们准备的马车往宫里去。
她来到南燕帝的宫殿时,里面正坐着两个妇人,一个约莫五十来岁,一个二十多岁,苏槿猜测这两人定是南燕皇后及太子妃雷悦。
“璃儿,这是你从哪儿请来的大夫,怎么还是个女子?”
南燕皇后见到苏槿进来,立即询问慕容璃。
“母后,她是云启国的定王妃,这几日正好在燕城做客。听闻父皇病了,恰巧她懂医术,儿子便请了她过来替父皇瞧瞧。”
“云启定王妃苏槿,见过皇后娘娘!”
苏槿给皇后行了一礼,一双眼睛却在不动声色打量一旁的太子妃雷悦。
雷悦此人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脸上的颧骨比较高,双唇很薄,看起来就显得阴险刻薄,与乔依兰的美貌相差甚远。
雷悦此时也在偷偷看向苏槿,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着裙摆,显得十分紧张。
“定王妃不必多礼,想不到你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娃,竟还会医术!”
南燕皇后长得慈眉善目,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
“回皇后娘娘,我从小在庵堂寄养,师父担心我长大之后无法自保,所以教了我一身医术……我现在可以替皇上看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