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侧过脸，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能感觉对方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余婶姓余吗？”
余悠悠一顿，打着呵呵，“是啊。”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在耳边，“余这个姓不多见，我从前也认识一个姓余的人。”
她眸子一顿。
只听卫湛低低道，“说过要等我回来的，结果她食言了，不要我了。”
心猛然一颤，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卫湛居然还有这样低落的时候，她有些恍惚。
“是吗，那她可真是坏。”
卫湛突然自嘲一笑，“余婶也觉得她坏是吧，她确实坏，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一句真话，那就是一个骗子。”
余悠悠喉间莫名一梗，“这种人还是不要理了吧，不然她骗你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好是永远的远离她。”
“那不行，若是远离她不就如她的愿了，我就是要和她纠缠一辈子，或许骗着骗着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渐渐就习惯我的存在了，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了。”他的声音带着可怕的偏执。
脑海里浮现出他说过的话，“我就是要和你纠缠一辈子，不死不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明知道她骗你，还让她骗，这是何苦呢。”出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
“你也觉得我该放手？”卫湛的声音突然变得嗜血，狭长的眸子定定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余悠悠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好像她说的话他不满意，就会一刀咔嚓了她，想起蛊毒发作的那个可怕样，她咽了咽口水。
突然笑道，“贵人，这我一个外人不好评价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说也罢，她就是一个白眼狼，若是再让我见到她，我定要她……。”
卫湛没有说下去，眼神顷刻间就红了。
听着他的话，余悠悠心一颤，她就知道不管过去多久他都不会放过她，这个疯子，偏执的要死。
“余婶，若是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余悠悠心里突突跳，怎么又把问题甩给她了，她声音老成，用长辈的口吻道，“何必为一个骗子烦心，放过她亦是放过自己，如今便是……。”
“休想！”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余悠悠被吓了一跳，只见卫湛双眸猩红的看着她，原本搭在肩膀上的手用力，掐的她极其难受。
“……”
只见嘴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容，声音放柔下来，“吓到余婶了吗？”
她摇头。
“是我激动了些，余婶可是想知道她叫什么？”
她摇摇头，谁知对方自顾自道，声音悠悠的，“告诉你也无妨，说不定哪天余婶便能碰见她了，她啊，叫余悠悠。”
余悠悠三个字他故意放重，好像在嘴里碾压了一遍。
腿不自觉一软，卫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声音凉飕飕的，“余婶，走路稳当些，小心摔着。”
“余婶莫不是认识她？”
看着他妖异的俊脸，她猛摇头，“贵人说笑了，我都没出过桃花谷，怎么会认识她。”
卫湛长睫掩下所有情绪，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扶着她腰的手突然用力，“也是，若是余婶往后有机会见到她，便跟她说……卫湛恨她，也很……想她。”
余悠悠心猛然被捶了一下啊，脚下如千斤重，他低沉的声音好像变得幽远，“不要让我抓到她，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声音里疯狂和占有欲是如此的令人发指，余悠悠低低嗯了一声。
之后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在开口，余悠悠把他扶到床上。
只听他开口，“余婶可否帮我打盆洗脸水？”
余悠悠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暗影，对方突然转头去忙了，她点点头，“贵人不必客气。”
给他打了洗脸水，卫湛看了看她，有些为难道，“神医说我身体偏寒，不能碰水，可否帮我一下。”
余悠悠没有多想，“我去换热水。”
“不用，我这会额头格外烫，许是生病了，或许用冷水洗会舒服些。”说着咳了起来。
余悠悠看了看他脸色，是有点红，回头去拿了帕子浸湿，谁知洗了两下她发现水变了，原本带着的人皮手套被溶解了。
她瞪大眼睛，这水怕是他动了手脚，刚想走，手被一只大手抓住，卫湛毫不犹豫撕掉了她手上的东西，原本白皙的手指露了出来。
余悠悠挣扎，卫湛把她的手翻了过来，还是没有痣，可手就是她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死死握紧她的手，声音沙哑，眸子变得通红，喉间像是哽住了什么一样，“是你，是不是。”
余悠悠用力耍开他，“什么是我，你松开我。”
刚想跑，卫湛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呼吸变得急促，“如果不是你，你怕什么，又为什么易容。”
余悠悠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她用力拍打他的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卫湛将她抵在墙上，冰凉的手扶上她的脸，她猛然一颤，他的声音带着哀求，“那就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余悠悠躲开他的手，“别碰我！”
卫湛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得不得求证不罢休，指腹在她鬓角搓着。
余悠悠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气的想咬他。
卫湛愣了愣。
就在这时，禁锢着她的人一松，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扯到身后，裴邵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皇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师妹确实易容了，不过是因为毁容才会易容，你怕是认错人了。”
卫湛看着余悠悠，见她依赖的躲在裴邵身后，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容阴郁，“还真是师兄妹情深，感人至极。”
反应过来裴邵说了什么，他眸子一颤，“毁容了？”
想到一个可能，心猛然一疼，犹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