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两人相识,不是知道安宁也曾挣扎在泥泞里,秦楚的心理防备没有那么严重,两人可能也成为不了朋友。
安宁就像秦楚的希望,因为安宁成功摆脱了这种糟糕的状态,她开始活得阳光。
这让秦楚看到无限希望。
即使每当想起她的情况跟安宁是不同的,安宁是后天引起的,但她带有一定的遗传原因,秦楚的心都沉重的喘不过来气。
即使这样,她也想抓住这道光。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撑不住了,她竭力想变得正常,但是脑子里好像总有另外一道声音把她拉向另一边,这种感觉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尤其是看到妈妈唐语容现在的样子,她很害怕。
“安宁,我害怕,我害怕变成我妈妈的样子。
我不想,我不想变成疯子。
沈明洲,他,我不是不想跟他生孩子,是,我,我害怕孩子跟我一样。
如果孩子也遗传,她会变得跟我一样,每天活在折磨和担忧里。
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这样。
我没有想死,只是太痛苦了,脑子里总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催促我那么做,我好像控制不了。
沈明洲,我没想瞒着他的,但是我太自私了,我害怕他知道之后离开我,我受不了。
时间越长,我越开不了口,我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安宁。”
秦楚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去买甜食的沈明洲也早已到了门口,但他一直没推门进来。
就站在门外听着,安宁瞥到沈明洲的衣角没告诉秦楚。
无论介不介意,两人都必须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才行。
沈明洲深呼吸一口气,手落在门把上,推门进去,嘴角带上笑容,“我回来了。”
安宁退出,她相信沈明洲都听见了,把空间交还两人。
沈明洲手想握住秦楚的手,见她往旁边躲了一下。
叹口气,“我没有怪你,我也不介意楚楚。
我能理解你瞒着我的原因。
原来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给你如此多的安全感了你还是不安,还是好像随时做好了离开我的准备,我原本以为是你不信任我,我生气也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楚楚,我们好好的,我不能没有你,无论以后会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
孩子,不想生我们就不生,正好我们过二人世界挺好。”
“可是,你明明,明明很喜欢孩子,我也喜欢孩子。”想到这秦楚又感觉痛苦至极,但是她不能不负责任的把孩子生下来。
沈明洲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楚楚,我想让你知道,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他拉起秦楚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楚楚,没有你,我会死的。
答应我,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好吗?”
秦楚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嗯。”
得到消息的秦楚外公外婆和舅舅,是在秦楚住院的两个小时之后赶到的。
秦本业也得到了消息,他跟秦楚外公外婆和唐先喻在门口撞见了。
惦记着秦楚的情况,三人搭都没搭理他,直接赶往秦楚的病房。
病房门口,唐振和唐老夫人周慧如,老夫妻两个先进去,唐先喻站在了门口。
安宁也出来了借口出去走走,把空间留给唐家人。
秦本业来到门口的时候,被唐先喻给拦住了,他压根就没进得去病房。
走之前唐先喻给了他一句话,“如果证实楚楚的情况有你那一双好儿女的手笔,秦本业,你做好准备,我唐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楚的外公外婆,安宁见过一两次,因为秦楚情况特殊,身边没什么朋友,爱屋及乌。
唐振和周慧如两个老人对安宁很是和善,唐先喻还让安宁跟秦楚一样喊他舅舅。
刚刚周慧如还拉着安宁说了一会儿话。
安宁在医院里转悠转悠,路过一个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吵闹声。
“媛媛,你听话,跟我们回杭市,回老家好不好?那个姓蒋的有权有势,我们斗不过的。
爸妈不想看到你出事啊。”
被叫做媛媛的女孩情绪有些激动,“凭什么!我没有错!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要告他!我要去告他!”
这时传来一个女人悲怆的声音,“女儿啊,可我们怎么告啊?
你看之前的人,咱们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叫周晓冉的女孩。”
之后便是女人痛哭的声音,“我和你爸要你平平安安的。”
如果要告对方会危及女儿的生命,他们宁愿不告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但是显然女孩无法接受,她痛苦的声音传来,“可是他把我毁了!他把我毁了!”
里面的夫妇抱住情绪崩溃的女孩,中年男人开口,“对不起,怪我没本事,怪爸没本事,没保护好你啊。”
安宁就在走廊,声音很大,避无可避。
但是她觉得站在这里听别人的私事也不好,没往心里去,往反方向离开。
安宁又在沪市待了两天,秦楚的情绪稳定多了,她才回了杭市。
手上的工作因为去沪市耽误了一些,安宁回杭市之后去老宅看了儿子一眼就直接回律所工作了。
进去之后,听到了一个好像有一些熟悉的声音。
安宁看过去就看到了孙书媛,在沪市继听到她跟父母的争执之后,有一次她跟孙书媛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看起来已经说完了,孙书媛跟她的父母正打算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安宁问孟阳,“刚刚的那几人是什么情况?新案子吗?”
孟阳给她打了个响指,“我先去给文律送个材料,等我回来跟你说。”
没一会儿孟阳回来,“我跟你说,如果事情是真的话,真的太可恶了,但是显然对方有势力,孙书媛家里没什么背景,这个案子不太好弄。
而且是跨省的案子,要交涉的地方也多,还得看看赵律的态度。
噢对,就刚刚那个女孩叫孙书媛。”
孟阳起身离开座位没几分钟之后回来,义愤填膺。
“怎么了?”安宁问。
“你自己看。”她递给安宁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