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代理,约摸每人卖二十斤,一斤赚两文,一天便能赚四十文。
除去坐牛车的来回两文,也能赚个三十八文。
村里出去做工的汉子,每日里也就赚个二三十文,那得辛苦一整日!
但这五个人,只需要辛苦一两个时辰!
因此,代理也极其满意。
一个月下来,便能赚一两多银子!是真的很惊人了。
也有其他人想来做代理,苏木兰表示很遗憾:“县城就这么大,无限制地扩张下去,只会让所有人的生意做不好。”
没过多久,于家人又找上门来。
这回于老头态度好多了,满脸堆着笑。
“木兰啊,你可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如今你娘也已回来,看到她给你做事,我们也放心了。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可是你嫡亲的外祖父,大舅小舅!怎么说都不该便宜了外人,委屈的咱们自己人,对不?”
没想到苏老二家也得到了消息,他们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从苏木兰手里到一杯羹,这不,机会来了。
苏老二与周氏也循着风声跑来,同样堆着笑:“木兰,你可是咱们苏家的孩子,即便有肥水,也该流在咱家苏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于老头恨声道:“木兰都已经与你们断了亲,还到这里来打什么秋风?”
“再怎么断亲,这三个娃儿都是咱们苏家的娃儿,这说破天,也是这个理。与你们于家何干?”
于老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于老大怒道:“这三个娃儿怎么就与我们无干系了?我可是她的嫡亲大舅!你们可是断了亲的,娃儿与他们亲娘可没断亲,只要没断亲,我们就比你们亲。不对,你们是根本没有亲!”
见两家人争着,苏木兰觉得好笑:“你们两家人,都与我们姐弟毫无干系。与我有干系的人,只是我们自己户本上的人!我娘我们也认,但我们也仅仅认她而已。你们想打其他主意,那是打不着的。话说完了,都给我出去。”
两家人却还在撕扯。
于老头大喊大叫:“你娘自己义绝了,那刘家倒让我们来赔银子。银子都已经赔出去了,你们得赔给我。”
“自作自受!再在这儿闹,我不介意用扁担把你们打出去。”
苏喜儿快速把扁担递到苏木兰手里。
苏木兰手持扁担,冷冷着望着他们,只用这冷厉的眼神,就让他们逃出去了。
他们可对上次苏木兰用扁担痛打刘屠夫父子的事儿,记忆犹新。
于家父子当然不甘心,又摸到了于氏那老房子。
“你这个赔钱货,快把那三两银子赔来!自己不争气,不值钱,倒要让我们来给你赔钱?”
于家父子猛烈地朝于氏发动着攻击。
见于氏无动于衷,他们索性便自行翻找起来。
“爹,大哥,你们再乱翻乱找的话,我……我要报官。”
于大一巴掌就甩在于氏脸上:“真是给你脸了,还报官?”
“看来你们确实是想变得像那刘屠夫父子那般,想挨顿好打?”
苏木兰的声音传来,于氏心里一喜。
“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也用你多事?”
“这房屋是我买的,我不想让你们进来,如何?未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到我的屋里来,就可报官。又想来偷是吧?你们深兴村的人是想被我们大正村的人打一顿?”
一听苏木兰竟然上升到村子的高度,于老头愣了一下。
“这可是你们深兴村的人,第二次来我大正村里,想抢劫,想偷盗。到时我们村的里正,若是找上了你们的里正,就有好戏看了。在这好戏之前,我也得还你点东西。”
在于大还未问清楚还什么东西时,肩上就狠狠挨了一击。
苏木兰竟然一扁担砸在他肩膀上!
“你疯了?”于大捂着生疼的肩膀,怒气冲冲。
这死丫头看起来瘦巴巴的,怎么有这么大力气。
“出不出去?”
又是一扁担扫了过来,这回扫在他的腰上,令他出“嗷”的一声惨叫。
于老头手指着苏木兰:“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为老不尊,快快滚蛋。”苏木兰毫无压力地回敬着。
“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就任她这样对我们?”
于老头侧头呵斥于氏。
于氏一言不发,不像以前那般去劝着苏木兰。
她知道,苏木兰肯为她出手,就是在维护她。
她若是敢拆台,这丫头以后不可能再管她。
于老头见到于氏的态度,也明白了,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不仅连外孙女这般忤逆不孝,连亲生女儿也这般对我。”
“你们快走吧,以后不必来找我,只当没我这个女儿。你们除了想着到我们这儿来捞好处,可有一丝一毫疼爱过我们?快走吧。”
令于家父子未想到的是,连于氏也开口赶起他们。
“好,我们走,你可别后悔!”
于家父子慢慢地迈步出去,以为走几步,于氏会叫住他们。
哪知背后根本没传来一丝声音。
无奈,两人只得灰溜溜地回去。
于氏慈爱地看向苏木兰:“木兰,还是你知道维护娘。”
苏木兰极不习惯,也无意与她亲近。
“没什么事儿我走了。”
说完,她就毫不犹豫地走出院子。
于氏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心这么硬呢?
天气渐凉,苏木兰姐弟三人,不仅新做了棉袄,棉裤,棉鞋,也做了新棉被。
这在村里可是大手笔。
她的五个代理眼见着日子也富裕了,虽然还只干了三个来月,但是都攒下了三四两银子。
新棉袄自然也都穿上了。
新棉被也打了。
手里还有些银子,能准备多买些年货过年。
牛阿奶一直在轻声抱怨:“青牛啊,咱们做了新棉袄就成了呀,干啥一定要给阿爷阿奶打床新棉被?这得二两银子吧?这被子你拿去盖,我们盖旧的就行。”
青牛乐呵呵的,三个多月做买卖的生涯,让他脸上褪上了青涩,成熟了不少。
“阿爷阿奶,咱们一人做了身棉袄,又打了床棉被,我手里还有银子呢。待我好好再干半个多月,咱们就能过个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