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雨柔送出自己的礼时,让陈家人的面色更是黑如锅底。
她竟然拿的是几双布鞋和鞋垫子。
“这都是我无比珍贵的心意,是我亲手所做。我不擅女红,因此,这些鞋子我足足做了两月有余!”
刘雨柔一脸等着被夸奖的表情,让陈家人再也忍不住了。
“这几双布鞋用来做什么?还当宝贝似的。”
“那么多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咱们又不挑,随便给几件都行。”
陈兴莲更是不满:“嫂子,你那么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却拿这上不了台面的布鞋和鞋垫子来糊弄人呢?”
刘雨柔惊讶道:“新媳妇不是要拿自己心爱的东西来送礼吗?这布鞋和鞋垫子,可是我亲手所做,你们竟然看不上。要知道我平日里根本就不做女红,这可是我的心血呀。”
陈兴莲气得几乎要吐血:“我们要这些布鞋和鞋垫做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缺,缺的是那绫罗绸缎。嫂子,你既然已经嫁过来了,那就是我们陈家的媳妇儿了。肯定是要讨公婆和小姑子欢心的呀。”
“我不是正在讨你们欢心吗?”刘雨柔也一脸委屈。
陈兴学赶紧打个圆场:“娘子,没有必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既然他们喜欢绫罗绸缎,还不如送些衣料呢,这是多大点事儿?”
没想到刘雨柔却把那布鞋和鞋垫子,直接扔在桌子上。
只见她柳眉倒竖:“若是你们不说这些话,我还会在送了这布鞋之后,还会送一些其他礼物。但我没想到你们眼里只有银子,压根就不在意我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把我的嫁妆填在这里面”
说完这话,她竟然带着丫鬟婆子转头就走。
连陈兴学叫她都不理。
吴氏气的要死,霍地站起身来,呵斥道:“谁家媳妇这么厉害,在敬茶的时候竟然敢摔东西,竟然敢在公婆面前这样放肆。”
已经走到门口的刘雨柔,却回过头来讥笑道:“谁家公婆会做这样的事,在儿子大婚之夜就去翻儿媳的嫁妆?我现在把话给你们挑明了,嫁妆是我的私人财产,我不会花在你们陈家一丝一毫。”
陈老大面子上挂不住。
他一巴掌打在陈兴学的脸上:“看你娶了个什么玩意儿过门?你娶媳可向族里借了不少银子,你自己还去吧。”
刘雨柔对陈兴学还是很有感情的,连忙过来护着。眼见他那嫩脸上鲜红的指印,心疼之余更是恼怒。
再一看,陈兴学的脸上已经红肿,浮起了巴掌印,她朝陈老大喝道:“你是怎么当爹的?儿媳不让你们用嫁妆,你竟然打儿子出气?这样的事啊,满天下也找不着。”
她拉着陈兴学的手:“兴学哥哥,咱们到县城里我买的那个宅子里去住吧,我在这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原本我还想着三日后再去住,给你们陈家一些面子。哪知我们竟然受到这样的对待。”
陈兴学挣开她的手:“怎么能这样?咱们是新婚夫妇,孝敬公婆,友爱弟妹,那是理所应当的。你既是儿媳又是大嫂,怎么能这样毫无心胸?这倒叫全村人都看我们陈家的笑话了。”
刘雨柔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下陈兴学,懒懒道:“那我就去屋里躺着去了,你自己在这吧。”
她在婆子的示意下端起茶杯,也不管他们接不接,喝不喝,就直接放在桌上:“反正茶我已经敬了,没事别找我。”
刘雨柔这次果然直接走了,再不管他们在后面说些什么。
当然她即使是自己去屋子里躺着了,也会让两个婆子把嫁妆看牢了。
两个丫鬟也只顾着照顾他。其他的事儿都不管。
吴氏气得身子直颤抖:“咱们这是娶了个什么祖宗回来,活儿也不干,人也不见了。连敬茶都这么敷衍。长辈还未训话呢,人就跑了!”
陈兴学只得去屋里找她,好言好语的哄着她:“雨柔,你这气性也当真太大了,爹娘是眼皮子浅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娶了你进门,他们自然也想在村人面前长长脸,因此想要两身好料子打扮打扮。也不过分呀。他们只是没读过书,眼界又窄,不懂得进退,但是没有坏心的。”
听到这话,刘雨柔的心软了下来,她又打发一个婆子去灶房里面干活。
陈兴学这才笑了,握住她的手道:“娘子,以后咱们都要去县里那个宅子里居住,也陪不了我爹娘,这些天就顺着他们一点吧。我身为儿子,若是不能在眼前尽孝。与你去过悠哉悠哉的生活,扔下他们不管,我的心里也很是不安。”
刘雨柔低声道:“好了,我知道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会让着他们的,不跟他们计较。我现在要补个觉,先别吵我。”
刘雨柔百无聊赖地在这村里待了两日,虽然丫鬟婆子们已经尽力收拾让她过得舒服些,但她还是很难受。
陈家的其他人倒是没怎么来烦她,想来是有些眼力见了。
陈兴学再次哄着她:“雨柔,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真是像做梦一样。”
刘雨柔的心情才好些:“你这个傻瓜,你不是说咱们是缘分天定吗?”
“没错,咱们是缘分天定,天作之合。只是,咱们若是去县城里生活了,扔下爹娘在这村里,也是不孝。你看,不如咱们给家里盖个新房子。青砖大瓦房,也要不了多少银子。我爹娘供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委实也不容易……”
陈兴学脸上有着愧疚和歉意。
刘雨柔不在意地问:“一个青砖大瓦房要多少银子?”
“五十两差不多了。还有,这件事儿也不能瞒着你。要知道为了能迎娶你过门,我爹娘向族里借了不少银子,也是五十两。雨柔,你就给一百两银子,让我爹娘解决这大难题如何?”
一百两银子而已,刘雨柔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正要点头,只见杜鹃悄悄地向她使了眼色,便心下一动:“这事儿我知道了,先不急。晚点再说。”
阿兴学无奈,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