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庞,在四皇子看来却是一张魔鬼的面容。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具尸体被二皇子带走后,他甚至不顾暴露的风险给他偷了出来。
风光无限,备受崇拜的大皇子一直都是他们的噩梦,哪怕是死了也看不得他善终。
结果,结果却是个假的。
“朕没输,朕没输。朕最后还是坐上了皇位。”
顾琰冷眼看着他疯癫一样狂笑,被一剑封喉后满眼怨毒的睁着眼睛。
大皇子,登基。
越国,三年平定。
但被腐蚀的朝堂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迟迟不解决的话,那民众之愤最终还是会掀翻这越国。
可用之人,死的死,散的散。
竟一时无人可用。
明君难当,那就做暴君。
当街痛快的斩杀了一个贪官,路上的人跑光了。
唯有一个令他心脏狂跳的病弱男人抬眸看了过来,苍白的面色晕染上一层光,似乎在笑。
找到了,一个可用的贤才。
……
红纱帐内,用鲜血浸染过的红绳上绑着银铃,潦草的字符画满了红纱帐。
熏香轻轻飘起,冲散了血味,带来幽幽檀香。
床上轻薄的衣物几乎遮不住什么,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唇上涂上胭脂,苍白清冷的脸上添了几分艳丽。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睁开了那对漂亮的眸子,眸子里满是迷茫之色。
她记得自己刚准备出马车看看小殿下却一脚踏回时空隧道,再睁眼就在这里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却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
扯了扯手脚,铃铛作响,每只手脚都被锁上了金链子,长度最多翻个身,连床都下不去。
“……”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千岁大人,朕的千岁大人。”
低语似在耳边轻轻划过,激得她一抖。
墨屿这才发现,他就在床头站着,似乎已经预料到她的醒来,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在脸上描摹。
“九千岁大人真是不乖,一群贱民差点让朕的九千岁大人魂归故里。”
墨屿目光落在那血写的字符和手腕脚腕处的红绳上。那是他用的自己的血,画地为牢,其中刻意为之的一丝力量不仅拉回了她,还封住了一半多五感。
若不是他刚才刻意出声,在这片烛光下她都难以发现他。
“陛下。为何要锁着臣?”
墨屿听到了脱鞋声。
顾琰上了床。
双腿被他并拢压在身下,一对眸子深邃若不见底的深渊,似笑非笑的说:“九千岁大人可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朕帮你回忆回忆吗?”
他手指勾着宽松轻薄的衣物一点点褪下。
“朕记得告诉过九千岁大人,不乖可是有惩罚的。”
眸色深沉,衣物尽数褪下。
“九千岁大人可准备好了?”
铛铛铛……
“啊!”
……
“疼……陛……下……”
……
这身体受不住几乎快晕了过去,就连血腥也涌上喉头。
嘴被噙住,强迫的喂进去他的血液,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每次快晕过去时就往口中渡口他的鲜血。
……
再醒来时,顾琰正在给她上药。
“……”
向来脸色苍白的千岁大人脸上绯红,张了张口几乎发不出来什么声音。
顾琰紧紧摁着上药时还在微微颤抖的人,暗哑的嗓音响起。
“别动。”
上完药,扶她靠在自己身上,端起一旁的粥,尝了尝咸淡温凉后才放在她嘴边。
“千岁大人,张嘴。”
墨屿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咬住勺子,粉嫩微肿的舌尖轻轻舔过。
身后人的眸子火热起来,回味般舔了舔咬破的唇印,不停投喂着娇弱的九千岁。
吃完后她疲惫的靠在他身上又睡了过去。
同样一夜未睡,顾琰却精神抖擞,微微磨着她,轻轻舔去眼角下的泪痕,帮她清洗的过程中眸子越发深邃暗沉,额头上忍出细细的薄汗。
很久之后才放下她欲求不满的出了房间。
“备水。”
东影:“主子,水已经备好了。”
身上的金龙玄服都是褶皱,当初害羞的小殿下早就成长为俊美无双,威震天下的君王。
不怒自威。
“看好这里。闯入者,杀无赦。”
“是。”
泡入冷水池中,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抬起,削薄的唇发出车圣口今。
水珠哗啦啦滑下来,顾琰拿起一旁的黑金玄衣一层层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主子,牧公子到了。”
殿外还是暗卫来禀报,宫里的太监宫女有不少密探和细作,都是留下用来迷惑他人的。
“进来。”
走来的男子眉眼俊朗,给人一种蛊惑的意味,四肢上带有铃铛,头上戴着疏松的银饰,长发绑成彩色的发带。
身着紫色的衣袍,嘴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随意坐下。
顾琰没说什么,而是坐在一旁拿起杯子润了润暗哑的嗓子。
那紫衣男子似乎笑了一下。
“顾将军,不,现在应该叫皇帝陛下了,既然已经解了蛊虫,又找吾作何?你应该知道,吾所要的可不少。”
顾琰淡淡道:“朕听说你们苗疆人有一蛊名为情蛊,可令中蛊者从此对下蛊人一心一意,永不变心。”
“你想要?”
“开个价吧。”
紫衣男子沾了点水伸入腰间的香囊中,感受到蠕动的触感连眸子都兴奋起来。
“皇帝陛下这次可找错人了。情蛊向来传女不传男,找吾可无用。”
本要为自己续茶的人碰到茶壶后立刻缩回了手,眉头一蹙,眸色微冷,这些讨厌的虫子。
“是吗?若是别人可能没有,但牧亿南,你的话……”
匕首抵在他的喉口,嗓音冷漠。
“朕不信。”
牧亿南笑道:“皇帝陛下何必强求呢?何况,吾也没说不给。”
指尖推开匕刃。
手中是两颗白色的虫卵。
“每日用双方的心头血喂养,三个月后可成。”
匕首挑起两枚虫卵,连带着一起放入怀中。
牧亿南看他那珍重的模样眼底闪过探究,不知是何人竟然能让威名远扬的顾将军如此郑重,似乎还求而不得。
有趣,可太有趣了。
“不过,皇帝陛下。这两枚情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加强两人的联系,子蛊见不到爱人时会痛不欲生,若心里想着其他人也会如此。
而掌控母蛊的人一旦死了,被下了子蛊的人也会死,而且母蛊的疼痛会传给子蛊。共享生命和疼痛可不是什么好事。”
得到了想要的,顾琰也不与他浪费时间,起身向外走去。
“牧族长,你要的朕会派人送去。两国会谈将至,你确定不回去看看?”
话看似是在关心,实则是在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