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所以说,娜维娅和她哥哥的关系不好咯?那把他们留在一起,会不会吵架啊?!”
派蒙非常担心的悬浮在半空中蹬起了腿,看上去就是要随时往回冲似的样子,不过被空非常及时地拉住了。
“派蒙!人家兄妹自己的事儿,我们就别多管了。”
“啊哈哈,派蒙女士多虑了,因为依我看啊,一直都是娜维娅小姐单方面和喻水少爷关系不好罢了,少爷他还是很宠小姐的。”
迈勒斯自信满满的说道,还拍上了胸脯。
……
“呼…卡雷斯先生的事情终于沉冤得雪,我心中的一个疙瘩终于也平下去了,就是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玛塞勒那个家伙。”
喻水的声音在提及玛塞勒的时候终于算是有了一丝冷意,转过身看向娜维娅,察觉到她不善的眼神,知道是自己刚刚的回应没有得到她的满意。
失落的微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娜维娅,就这么想让我被关在梅洛彼得堡里面吗?说不定会被判死刑哦~”
“一切都应该由律法决定,喻水哥…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我作为你的亲人,狠不下心亲自去揭发你,我知道除了我没人知道大盗游鳞和喻水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劝你自首。”
娜维娅到现在或许才算是彻底调整好了情绪,把一直藏在心里面想说的话都吐露了出来,自顾自的走到窗前的椅子旁坐下,不再去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喻水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而心里面还是在懊恼,为什么三年前那次行动回来如此不小心,让娜维娅看到了自己给伤上药的场面和盗窃的工具。
烦闷的揉了揉眉心,那双在不笑的时候也显得温润的眼睛放空的看向窗外的地下灰河区域。
“娜维娅,我在来之前去审判结束后的欧庇克莱歌剧院光顾了一下,结果遇上了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受伤了…借你这里的药箱一用。”
“……”
没有回应,那看来就是默认了,因而喻水自觉地在房间的床底下翻找到了白色的医药箱,坐在靠门的椅子上面撩开了自己被子弹打中的侧腰上的衣服。
牙齿咬着衣角,挑子弹的时候除了时而急促的呼吸声,其余时间安静得很,只是子弹落地的一声脆响让娜维娅忍不住回过了头。
“…我来帮忙吧。”
……
“刺玫会最近的资金是不是有些紧张?可以找我要,但你明知道联系我的办法,却从来没找过我。”
三年前喻水离开的时候给娜维娅留下的联系方法,他送了娜维娅一些鱼苗让她养在白淞镇的水里,如果想要联系他的话就把信件放在鱼肚子里面,然后放生,喻水就能收得到。
房间窗外此时此刻与往常的每一个夜晚一般寂静,地下区域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只能隐隐约约的听闻到些许铁匠打铁的叮哐作响。
娜维娅连头都不抬。
“那些鱼苗?早就被螃蟹吃干净了。”
“啊这…居然没考虑到生物链的事情,那我这回送你些螃蟹吧?”
“行了喻水,你知道我对你的态度如何,也明知道我和刺玫会不可能会用你烧杀抢掠得来的脏钱,自首只是我的建议你有权不应,我也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啊嘶!”
娜维娅一生气直接在喻水的伤口上狠狠摁了一下,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心里面在吐槽这小妮子成长了手是真狠。
面上却还是想和往常一样摸摸她的脑袋…又被躲开了。
看上去是真难过的不轻啊。
如果卡雷斯先生的死是娜维娅心里面的第一个结,那么相处四年的分别三年的哥哥是个恶人大盗,那就是第二个结了,还是没法解开的那种。
喻水心知自己再久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便趁着娜维娅不注意闪身到了窗边,临走前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给你准备的凯旋礼物,我回来就是想看看曾经那个青涩幼稚的小妹妹成长成什么样了,如今…你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人,那我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
那就,下次再见!最后还是要祝贺你,打了漂亮的一仗,卡雷斯先生的追悼会我会去的,不过…不会让你看到我。”
随着风吹动衣角的呼啸声音一瞬而过,就像是一头咆哮着的猛兽,娜维娅含泪转头看向了那已经空空荡荡的窗前,桌子上留下来了一支发簪,以及一小缸螃蟹苗。
簪子上面别着一张纸,写着几个别别扭扭的枫丹字,“来日方长”。
……
“露宿街头的小家伙,不盖着肚子怎么能够睡得安稳?”
喻水在一个灰河街角露宿街头的小家伙身上盖了件毛绒绒的毯子,旁边放了一袋装着一万摩拉的钱袋子,最后回过头望了一眼这个被遗忘在枫丹廷地下的小小盘踞地,戴上兜帽打算离开。
“喻水少爷!”
刚走一步,迈勒斯的呼喊声就从身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脚步顿在了原地,喻水思索几秒钟还是又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转身闭着眼睛张开双臂迎接迈勒斯的到来。
“迈勒斯爷爷!你怎么出来找我了啊,我可想死你了!”
“唉,少爷多大的人了,居然一见面还是要拥抱?”
这对“爷孙”久违的拥抱了一下,迈勒斯轻轻揉了揉那乖巧束在喻水脑后的狼尾短发,已经将近三年多没见的二人没有丝毫隔阂。
“少爷这一走就是三年的杳无音讯,这是听说了卡雷斯先生翻案,特地回来的?”
“当然了,虽然平时不在,但我还是想着刺玫会的大家的…当然,玛塞勒那个家伙就算了吧。”
一想到就是他把卡雷斯先生害死的,喻水都想让他复活自己再用刀割他几回,凌迟最好。
迈勒斯上上下下打量着喻水的样子,虽然现在的穿搭看上去是不同了些,但是整体看上去还是没有改变。
其实迈勒斯啊…虽然没有人跟他明说,但是看着娜维娅的态度以及现在喻水这一身夜行衣,也猜出来了七七八八。
“少爷,你这三年都去做什么了?哪怕有一点消息,也不至于让我提心吊胆了三年啊。”
“啊?真是抱歉了,那个…我出去旅游了啊,枫丹之外的风景当真不错…”
“少爷你骗不了我,我明显感觉的到在与贩卖乐斯的卡布里埃商会的对抗当中,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在帮忙,是少爷你吧?”
“…”
怎么有种被熟悉的人扒了马甲的感觉?喻水因为迈勒斯的敏锐而苦恼,扶着额点了点头。
“不过是找到了和卡布里埃商会与乐斯有关的商人,把他们送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罢了。”
“杀了?”
“…不要那么直白啊!”
……
“对了迈勒斯,这张支票给你,可以去北国银行折现五千万摩拉,应该足够接下来几年刺玫会的基本用度了。”
“少爷!这我不能收,数额太…”
“偷偷拿着别让娜维娅知道,多给她买些护肤品,女孩子爱美…我走了迈勒斯爷爷,下次见。”
留下最后一句话的喻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了灰河,戴上了兜帽再次在昏暗的角落当中瞬间不见,迈勒斯只能无奈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