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我似乎犯了个错误…我以为通过律偿混能,帮助你战胜并斩断你体内的深渊之力,你就能成为有别于那维莱特的另一位完全之龙,但我没有考虑到深渊的痕迹,是与你的灵魂镌刻在一起,无法分割的。”
芙卡洛斯对于枫丹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步步为营…唯独这位意料之外的来客,她是真的没办法做到百分百拿准。
但是命运不也正因为它的随机,而让人心驰神往么?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早就认识到这件事了,现在也在逐渐尝试着接受深渊的力量…不过据我所知,那维莱特那家伙现在还不是完全之龙吧?”
站在幻境中璃月的高山之上,喻水把自己的视线从那熟悉的景色当中转移开来,面含探究的望着这位为了自己的子民几乎付出一切的水神大人。
她没有回应,只是转过头对着喻水微微一笑,良久,他移开了视线。
“我明白了。”
“啊哈~你果然聪明啊,至于刚刚我透露出的一些我知道的消息,就看你自己理解了,说的太多,会被世界注意到的。
我走啦,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
芙卡洛斯转身离开,身形在这片幻境之中一点点的化作光芒消散,喻水没有转身去看她,而是在心里仔细的思考着芙卡洛斯刚刚的话。
在曾经有一个心性与能力超凡的人,他看到了枫丹乃至提瓦特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他想要通过世界之外的力量来拯救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失败了…
拯救世界的妄想化为虚无,反倒是成为了世界毁灭的诱因,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继续自己的计划,还是补救曾经的过错?
芙卡洛斯的话说的隐晦,喻水却猜到了那话中的主角是谁,水仙十字结社…既如此,自己的诞生与他们曾经在大陆上的活动,恐怕是真的关系匪浅了。
“雅各布还是有瞒着我的事情,呵~就知道不能随随便便信任一个并非良善之人,啊…好像我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算了无所谓了~”
喻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已经半长的发丝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日光照耀下的“倩影”惹人流连,他想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幻境里面,那不如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
全当是一出好戏了。
……
在梅洛彼得堡里面尝试着寻找喻水踪迹的莱欧斯利注定无功而返,唔…得到了他亲手所写的纸条倒也算是个收获?
回到办公室,夏沃蕾已经把他昨天今天两天的待办公务给安排的利利索索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公爵的位置上看着一份报告。
“看样子你坐办公室的水平还不错嘛,处理公务的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看你身后空空荡荡,就知道没把小男友捉回来吧,呵…不提了,快来看看这个,这也算是你们梅洛彼得堡正常运作的一部分么?”
“嗯?”
夏沃蕾似乎对一份报告非常的上心,主动递交给了莱欧斯利,他好奇地在上面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算是吧。”
“那你们这梅洛彼得堡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报告上面写着的是一份拳力斗技场擂台赛的申请请求,这场擂台赛名为“反抗精神团队擂台赛”,规则上写着团队作战,不论伤亡,最终的获胜者可以得到十万特许券的奖品。
但真正让夏沃蕾注意到的还是那个申请活动的犯人名字,利尔…熟悉的名字,这不是昨天莱欧斯利那小男友弄回来的那人么?
“哦~?已经被确认失踪的犯人居然递交了擂台赛申请,我想即便我不签字,这擂台赛也会擅自举办的吧。”
“说不定呢?你是公爵,你自己决定。”
夏沃蕾已经在这里处理了一上午的公务了,她现在很累,要去休息了,最起码要三个小时找不着人才好。
至于此刻的莱欧斯利心里面已经有了盘算。
既然是与那家伙有关的擂台赛,其中必然是有深渊的手笔,如果自己不介入,怕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混乱。
阿喻如今自有打算,自己也不能落下才是。
在莱欧斯利思索之时,在他的身后刚好是希格雯抱着个医药箱从楼梯下走了上来,看见莱欧斯利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倒站着深思,满脸不解。
沉思了一会儿,希格雯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张贴纸,对准了莱欧斯利的屁股,神不知鬼不觉的贴了上去。
“希格雯。”
“哇啊!公爵大人原来发现我了啊,吓死了!”
希格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见莱欧斯利似乎是伸手要去摘掉屁股上的贴纸…想了想,又放弃了,低着头看向了自己。
“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给喻水先生送药啊,禁区里面没有看见他,我就来这儿找找,喻水先生~你在吗?”
希格雯踮着脚在整个办公室里面环视一圈…没看到喻水的影子。
“别找了,阿喻他失踪了,但自称越狱…这让我头疼呢。”
“越狱了?可是我上回送他的药约摸着快要吃光了,没有我特制的护心丸,他怕是要犯病的!”
“啊?这…咳咳,希格雯,你回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药柜,说不定那小子已经不问自取了呢。”
“会这样吗…可我看着喻水先生好像已经不怎么偷东西了嘛,好吧我回去检查检查,回见公爵大人。”
希格雯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她的话也让莱欧斯利回忆起自己之前与喻水最后一次的交流,那也不算是什么愉快的交流。
是因为在我面前觉得可以更加任性一些,所以偷走了自己的手铐,如果放在之前不知道他的大盗身份,恐怕自己只会一笑而过把它当做彼此的情趣。
莱欧斯利发现自己好像是还有些没有习惯这种身份上的转变…他和阿喻都需要点时间缓冲一下,阿喻失踪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是,他的心疾…
真让人担心。
……
“咳咳!这画面还真有冲击力,让我心神激荡差点晕过去,偏偏药还丢了。”
喻水知道深渊给自己造的幻境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能把当初那场大火给如此完美的复现出来,还真是难得。
「不!不,小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你的父亲啊!我把你养成这么大…呃啊!!」
熟悉的慌乱求饶声传入了喻水的耳朵里面,他循声望去,看到的是当时十五岁的自己站在火海之中,杀死了那个把他捡回去的盗宝团父亲的场面。
那天的雨很大,火更大,雨水没办法让它停息,就像自从那时起燃在喻水心中,永远无法熄灭的黑色火焰。
成熟的青年苍白着脸,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听见当时的自己的稚嫩回应。
「父亲?我可没有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是这十几年来束缚我的镣铐,但从今天起,我便自由了!」
“命苦的孩子,终究要用这种方式得到自由么?”
喻水喃喃自语复述着曾经白术大夫念过的一句话,他不明白声音让他回忆起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让他不要忘本么。
“你难道就不想…知晓自己诞生的源头么。”
“嗯?谁?谁在说话。”
疑惑的回头望去,喻水没望见任何人,随即朝天竖起一根中指。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跟个垃圾一样,畏头畏尾,小人做派。”
嗯?好像把曾经的自己也给骂进去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