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陆云菲去回了永恩伯府,婉转地表达了太夫人的意思后,世子夫人也没有多做计较,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人家冯氏家族提出来的要求,太夫人自当遵守的。只是可惜好不容易看好一位,还没成,好在没有和修扬说。
又过了二十余天,陆家一件大事,京里两件大事。
陆家的大事是姜氏平安生下一个男孩子,喜的陆云诠走路都带风。陆家众人也是十分高兴,冯莹老早在扬州就备好了礼物,洗三礼的时候送了上去。
京里的两件大事,一件是皇太后过生辰,今年是皇太后70岁生辰,早在半年前,皇上便让礼部大办。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皇太后在生辰宴的时候,当着百官和命妇,宣布立威远候府的端贞县主为皇太孙妃。
一时间,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有了然的,有惊讶的,有不解的也有皱眉的。当然这件事老早就议了起来,不过是宣布而已。从八月初,皇太孙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皇上带着他上朝议事,大家似乎嗅到了什么。
那个时候,贤王府里突然热闹了许多,而端王府则闭门谢客。
威远候带着一大家子呼呼拉拉地谢恩,威远候老夫人更是拖着病体结结实实给皇上和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天,宫里的教养嬷嬷便进了威远候府,吴恬开始了她的婚前“集训”。她与皇太孙的婚期定在来年春天,这样急迫也是大家没有想到的,听说是皇上亲自定的。
而更上众人费解的是,这次只单单册立了吴恬一位皇太孙妃,至于良娣或是良媛,没人。也就是说,目前皇太孙这里只得吴恬一位,这又引起了众人的猜疑,实不知道皇上做的是什么打算。
转眼间,众人关切的秋闱到来了。
冯莹对古代的考试制度是一点都不知道,为这个她特意打听了一下,才晓得为什么古代人中进士那么难,单说这秋闱就要考九天,三天为一场,考完一场可回家一次,然后再去。所以,能参加举人考试的不但要有才华还要有个好身板,当然财力也是不可少的一项。
这几样,冯莹都不担心陆云谏,就是听说那贡院里条件不好,甚至吃喝都要在一个小间里子,她担心起来,怕陆云谏受不住。
这日,吃过晚饭,冯莹极大方地把自己缝的两个护膝拿了出来递给陆云谏。
“五表哥,你也晓得我的手艺,实是绣不出什么精细的花来,有些粗糙别嫌弃。我是想着,如今虽是八月底,但晚上有个刮风下雨的还是会凉,这个护膝,你晚上拿出来放在脚上保暖也好,或是白天垫着坐也是行的。”
陆云谏象拿宝贝一样高兴地接过去,一个劲点头:“莹表妹手艺是最好的。”说完拿给太夫人看:“祖母,您瞧,莹表妹绣的这竹子,这一节一节的多逼真。”
太夫人瞧着那乱七八糟的一丛连连点头:“可不是,真真的比针线房上的好,你到时候戴上,必定节节高升。”
曾氏和阿妮桑忍着笑看着这两位违心的样子,不知情的洪氏和陆云诠等人则觉得陆云谏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这样还想参加秋闱,他们持怀疑态度。
一时间,大家都送了陆云谏礼物,陆均衡更是把一块徽墨拿了出来让他考试的时候用,还提前一天带他去拜了文曲星。
太夫人又详细问了考篮是否准备好了,吃食都备的什么等等一些细节上的事。
陆云谏本来还没什么,让大家一弄反倒紧张起来,期期艾艾地道:“你们要是没准备好,不若我三年后再考?”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天色已晚,太夫人看着盯着冯莹不错眼的陆云谏笑道:“都回去休息吧,等着让你三哥和你莹表妹一起送你去考场。”
陆云谏一听,乐了,一个劲点头应是。
一时,众人与太夫人行礼告退。
冯莹带着春棠走了出来,夏日的傍晚凉快不少,轻风带来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莹表妹。”
冯莹听得陆云谏唤她,放慢脚步转过身,冲着疾步而来的陆云谏笑道:“你急什么。”
“我怕你走的快再追不上。”
“我晓得你有话说的,想着一会在前面路口等你。”冯莹嗔着陆云谏。
陆云谏见冯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张红唇一张一合的搅的他心乱。
“祖母说,我考完便给咱们议亲,你可高兴?”
“嗯,高兴。”
陆云谏没想到冯莹回的这么痛快,一时间咧着嘴笑道:“你缝那劳什子做什么,没得费眼睛。”
冯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护膝。
“那个没什么,就是缝的有些粗,但我看这天气恐怕是用不上的。”
“怎么用不上,许是明天晚上会下雨呢,你放心,一准能用的。”
冯莹扑哧一乐,轻声道:“其实,我是有别的东西给你拿到考场去的,只是不太好意思拿出来。”
“是什么?”陆云谏问。
“在我院子里,不若五表哥辛苦一趟,去取一下?”
陆云谏一听,哪有不应的,高兴地陪着冯莹回了芳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