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秦不易本以为在师父的圣光下,这回可以轻轻松松打个酱油,没想到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师父要走,炎龙出海局还得自己操刀,秦不易全身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蔫了,苦着脸道:“那等我洗个脸刷个牙,再去收拾行不行?”
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儿,破法子冷哼一声,神色变了变,再又道:“也不急于一时,如今还不知道阴巢的确切位置,就先让师妹在度假村周围设置阵法,先恢复炎龙出海局的格局,调和阴阳再说。你先去一趟白龙观,毕竟云松道人的死,与你有些牵连,你去实地查看查看,带上你师姐,她心比你细,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这样华山论剑之时,你也不会落下太多口舌让人诟病!”
“是,师父,我知道了!”秦不易本来就想去白龙观看一看的,只不过才回来,好不容易有时间放松放松,不想让自己那么累,但此时师父提起,秦不易自然不好再拖延,便道,“那师父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去大姨妈家串串门?”
“不必了!”破法子却是意外的拒绝了,神色有点难看,起身走到外面,回头道,“我回浅云观一趟,随后我就自己去机场了,你们也不必送,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秦不易耷拉着脑袋,从来没见过师父那样灰败的脸色,不禁问边上的弄玉道:“师叔,师父怎么了,怎么一提到大姨,脸色这么难看?”
“还不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你自己想想,你爸和你妈结婚,最伤心的自然是你师父了,而你大姨又特别护着自己的亲妹妹,怕你师父胡来,所以呀……”弄玉摸了摸光头,脸上也有些难言之色,只说了一半,就没往下说,走出门去。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秦不易纳闷,想了想便就想通了,心道:“肯定是大姨护着老妈,用她的三寸不烂毒舌给师父羞辱的够呛,而师父又是脸皮薄的人,于是就结了梁子,不来往了!应该是这样!”
“你赶紧按你师父的吩咐,和岁寒去一趟白龙观,免得迟了又得挨责罚,上一代人的事,你就别搀和了,好好把和你有关的这宗连环杀人案调查调查,到时候上龙虎山也不怕人质问。”谁知弄玉又走回来,补了一句,
“我可听说,这回华山论剑,除了华夏国法术界的宗师到场,连周边几个国家法术界的人也有来,其中还有岛国的阴阳师!阵仗可不小,听说是为了一个叫安丨倍三原的家族阴阳师而来。”
“卧草!”听到这个名字,秦不易心里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当初他为了救白龙云,可是重创了安丨倍三原,当时那矮冬瓜还准备发动死咒,好让家族的人找来,为其报仇。
不过好在当时姜云渺及时出现,将这矮冬瓜吸成了人干,至于死咒有没有发动成功却又不敢肯定,秦不易想到此处,心中分析了一番:
“死咒应该是没有发动成功的,否则依照岛国人那嗜杀性格,族人被杀,必然能很快追踪到我,不该曲折而行,去龙虎山等着我!不过,这些岛国人的目标不是我,那么他们去龙虎山做什么?难道也派人参加华山论剑?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吧?”
便问弄玉道:“师叔,岛国人为什么会来?该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哪知道去?我也只是听师兄顺口提了一句!”弄玉却是再度扔下一句,走出了院子。
秦不易只得悻悻然,开始洗脸刷牙洗漱一番,这才去大姨妈家吃了早饭,把还在醉生梦死中的凌岁寒拖起来,两人开着二手五菱荣光去了白龙观。
白龙观位于乾云山的东北面十几公里,在与鲽鱼湾相连的一条内江的边上,这所道观并不是特别的大,只有几十平米,残破的围墙里面只有一个供奉三清祖相的大殿,边上则是一间破到不能再破的瓦房,此时瓦房上凹凸不平的瓦片间还冒着白烟,屋里还传出来哔哔啵啵的柴火焚烧声,似乎里面有人在煮饭。
“咳咳咳……”凌岁寒从车上下来,还没进庙门,便被庙里的浓烟给熏得直咳嗽,眼泪直流,用细嫩的手在面前扇了扇,把浓烟驱走,才算好过一点,晃了晃脑袋,把宿醉后的酒劲甩出脑袋,捂着鼻子和嘴,疑惑道,
“这道观也太破了点吧?就是咱们的浅云观都比这儿好许多倍,你看看这围墙,破成这样,估计至少有一百年历史。还有这门,大门上破了好几处,门不开也能挤进去,这关不关的还有什么区别?”
“这也没办法,虽说华夏国尊奉道统,但道教势微也是不争的事实!”抬手推开庙门,秦不易打眼朝里看了看,却是除了浓重的熏人白烟,半个人影也没见到,半眯着眼睛,扇了扇风,才又无奈道,
“华夏国,除了北派还有几个大派,香火还算鼎盛,南派也就咱们正一盟威道了,龙虎山、茅山、阁皂山、昆仑山,也就这些大派还算不错,不过也多半是成了旅游风景区才得以存活,不然也比这白龙观好不到哪去。反倒是佛教和西方教大昌,信徒颇多!”
“这倒也是,就像咱们乾云山还有附近的几个村子,村子里九成九都是信西方教的,连信佛的都少,更别说信道了,没有香火供奉,这白龙观能坚持下来也是不易!”凌岁寒点点头,神色也是颇为惋惜,她虽对道法一知半解,但心底里还是归附于道家思想,这是华夏国五千年来的立国之本,不亡之密。
“唉,道教遵循清静无为,确实不适合现代人躁动、追名逐利、追求爽快愉悦的快节奏,没落也是情理之中吧!”秦不易也是无奈摇摇头,叹息文化的没落,“走吧,进去看一看!”
“秦不易,你来做什么!”便在这时,从白烟缭绕的偏房之中,钻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手里拿着菜刀,怒视着秦不易师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