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没城府,没涵养,说不过就动手,小人!”
林清一边谩骂,一边躲开燕北长剑。
接着他在空中转笛,以一个漂亮的甩袍动作转身站好,“就这?看来你是说也不行动也不行啊!”
燕北大怒,他现在真是气极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而对方只是个先天境,不由双目通红又是一剑。
“太慢!”
林清身影一虚,又凭着自己那种可以洞破杀机的道,凭着那种此时还十分稀薄的红色线条,再一次躲开了对方的雷霆一击。
紧接着他还吹起了笛,就这么在剑雨在闲庭信步,仿佛根本没把燕北放在眼里。
然而这本该是一个极为装逼极为露脸的情况。
可偏偏众人记得燕北刚才说的话,只以为他是想要逼林清献出法宝,这才每一剑都落在空处。
于是那些纨绔当时就喊了起来,喊声震天。
“燕帮主不要留情,杀了他同样可以取宝!”
“对啊燕帮主,我估计他那笛子就是法宝,你赶紧下狠手吧!”
然而燕北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此刻已经使出了十成功力,但对方总能料敌于先,而且身法又比自己快了不止一筹,真是让他有力气没处使。
又刺了几剑后,燕北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像个暖壶。
于是他再也无法抵挡这种尊严扫地的屈辱,当即狞声大喝:“你有本事就接我一剑,只知躲避算什么英雄?”
一听此言,围观众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直以为是燕北在戏弄林清,此刻方知原来是林清在戏弄燕北,不由被吓得冷汗连连,就连看向林清的眼神也变得充满畏惧。
“接你一剑?我不是一直在接?”
“畜生!那你有本事就刺我一剑,你看我躲不躲!”
见燕北失了智,林清无语摇头,眼中带着一抹同情,“你还真是贱啊,那我问你,你洗干净没有?”
“洗干净?”燕北没听懂,简直一头问号。
林清呵呵一笑,“我怕你脏了我的剑!”
此言一出,全场轰笑。
但是轰笑过后这些人全部后退,毕竟笑是突然的,但命可是宝贵的。
然而燕北已经顾不上与其他人置气。
他感觉今天这面子丢得实在太大,若不能杀了林清,自己以后也不必混了。
就在这时,林清动了!
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此刻终于到了出手的时候!
呜!
笛声起,剑法出。
师妹剑法在虚空中化出长剑。
只一瞬便将燕北的长剑震断,然后震碎他全身衣物,抵达了他的心口!
“这!”
一个这字,已经是燕北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来不及向林清道别,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看清那满覆大道真义的神秘剑法,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
哐铛!
无数记跪倒声与磕头声又响了。
燕北的不堪一击与林清的风轻云淡形成了巨大反差。
但林清并没有骄傲,更没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只是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叹道:“太不经打了,真没意思!”
我去!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斩杀了燕北这位传道境强者。
然后还要摇头,还要嫌没有玩够,这也太夸张了吧?
可是这样的念头只在众人脑中闪过一瞬。
因为下一瞬,又有七八颗人头落在了地上,全是那些纨绔!
“啊!”
围观路人再次震惊!
眼前这白头发说杀就杀,竟然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而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杀伐果断之人!
也就在这时,林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向众位卫兵,“好了,该死的都死完了,我们可以去凌宵府衙了吧?”
被他一瞥,卫兵们差点哭了。
心想大哥啊大哥……
你该不会是在玩我们吧?
可我们也没干什么啊,你能不能不要吓我们呀?
然而林清没有吓他们,更没有骗他们。
毕竟这里是王都,自己当街杀了人,自然要去解释清楚。
这便是林清!
他不在乎那公子的身份,哪怕真是风家的人他也不在乎。
不过他是个讲理的人,这件事摆明不是自己的错,他必须去见见凌宵府尹,顺便也想问问对方是怎么约束的手下!
在林清的淫威迫使下,众卫兵只能硬着头皮将他带到凌宵府大堂。
不多时,凌宵府尹陈业,拖着肥胖身子急急走来。
“啪!”惊堂木一响,陈业厉声喝道:“堂下何人?”
“在下林清,见过府尹大人。”
“林清?”陈业眉头微皱,想下一阵才道:“莫非是玄天宗林清?”
林清点头,“正是。”
陈业看了看众卫兵,皱眉道:“此人已被免了通缉,此刻将他拿来,又是为何?”
一名卫兵小心翼翼地向陈业禀报,“大人,此人杀了罗家大公子罗云,又杀了罗云的贴身保镖,风雷宗宗主王昌!”
“什么?”陈业闻声大惊,肥胖的身子险些从椅子上滑落。
“你再说一遍!”
“此人杀了罗家大公子罗云,又杀了罗云的贴身保镖,风雷宗宗主王昌,还杀了……”
顾不上再听,陈业瞬间站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罗云是罗三驼的儿子,而罗三陀又是新任吏部尚书,帝君眼前的红人。
现在他的儿子死了,自己若不能给他个交代,只怕这官帽难保!
啪!
惊堂木再拍,陈业指着林清就骂,“好你个奸杀师妹的凶徒,本府以为你脱了通缉自当改过自新,没曾想你竟然冥顽不灵,还不跪下!”
然而林清不跪。
既然那锦衣公子不是风家的人。
他感觉这件事已经稳了。
“大人此言好没道理,我自康王府而出,欲往狮吼学院而去,可那罗公子纵奴行凶,当街调戏我康府丫环不成,便欲纵马将其踏死,此番缘由还望大人明察!”
听得“康王府”三字,陈业目瞪口呆。
如果林清和康王府有关系,那么今天唯一要倒霉的人,恐怕就是自己。
毕竟无论他是否公正,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势必会遭到报复。
想到这,陈业凶神恶煞望向一干府兵。
心想你们有病是吧?
干嘛要把这种麻烦抓回来?
然而众府兵心中也有句马卖皮不知该不该讲。
毕竟这人不是他们要抓的,明明是对方非要来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