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街尾,慕止兮已经走入一间卖香的店铺,围观人群也渐渐散了。
林清虽然说没有爱上对方,更没有生出觊觎之心。
但对方那绝美的容貌却总在心头挥之不散,使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那辆马车。
就在此时,肖暮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清,你要去哪?”
林清赶紧回头,便看见肖暮然换了一袭素裙,正满面春风地盯着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和对方约好了在此相见,此刻却过门不入,于是便笑道:“肖小姐你好,我要去这琴行买点东西。”
见他指着身边不远处的一家琴舍,肖暮然淡淡道:“你的事处理完了吗?什么时候能去见见他?”
“见谁?”林清名知故问。
肖暮然嘴角带笑,脸上闪出一抹羞怯,“自然是徐怀谨徐公子呀!”
听到徐怀谨三字,一旁的青青与果果瞬间看向林清。
而林清被她们向往且憧憬的眼神盯得心生不快,不由皱了皱眉,“再说吧,等我忙完这两天。”
“还要等吗?”肖暮然有些失望,叹息道:“你要是早来一会就好了,他其实才走不久。”
才走不久?
林清立即想到了与白雪告别的那个背影。
而对方一个背影便已经让自己过目不忘。
若真是徐怀谨,还真是天人一般的人物。
“呵呵,不着急,你再等我几天吧!”
“那你倒是说个时间,我好约他。”
林清想了想,“三天后吧,行吗?”
肖暮然皱眉说了句好,忽道:“那你也没空见白雪了?”
林清点了点头,“对,我这几天还有别的事要办,你们再等我一下。”
告别肖暮然,林清花费二百灵石顺利买到了一张古曲谱。
接着他带着青青果果返回王府,少不了又被李深冰一顿敲打。
晚上时,林清拿着古谱进入道堂。
风凝拿着一张字条迎上来,“你来得正好,这大道给你的,说是让你背下来!”
林清不解,赶紧接过字条一看。
只见上面写了十句格言,不过内容有些莫明其妙,但可以肯定不是焚天大陆之物。
“这什么意思?”林清问。
风凝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林清无语,只得先去仙音殿放了曲谱,接着又去拿浅丰练了练御兽诀,然后才沉沉睡去。
……
此日清晨,狮吼学院人头攒动,学子们围在“院宣”处,正对着一张告示指指点点。
少时,院内教授结群而来,在阅罢告示内容后,一个个面露不忿之色。
“学院乃修行之殿堂,岂有聘笛修为教授之理?”
“不错,老夫绝不肯与旁门左道为伍,这简直是在羞辱我等!”
“嗨,张师何必认真,这人明显来镀金的,不会有什么本事。”
“老夫是怕他有本事吗?老夫明明是担心此等杂修会毁了咱们学院的修行之风!”
此言一出,围观学子纷纷喝彩。
更有人高声叫道:“咱们来此是为了提升修为,可不是要学什么笛子!”
另有人道:“对!我们坚决反对杂修当教授,最多让他当一个学子!”
话音未落,一名年近四十,在教授圈中素有名望的中年男人走上台去,“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莫非你等不知徐怀谨便是剑修?”
谁知另一个六十来岁皮肤红润的中年人却不屑道:“文师此言不差,但徐公子来此所为何物?难道不是因为剑修一途精进甚难,所以才想要提升修为吗?”
“莫师此言不虚!”学子们纷纷附和,一个个群情激昂。
就听另一名中年人笑道:“二位无需争辩,或许这位叫林清的杂修,是专门来学院传授修行之法的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立即被几人反对。
“杂修懂什么修行之法?他要是能传授修行之法,那我便把脑袋砍下来!”
“不错,既然是杂修,就不可能懂得什么修行,否则以徐怀谨徐公子之能,又何必远道而来?”
“说得对,我看还是李师说得好,这人肯定就是个绣花枕头,搞不好连笛修都不是,根本就是打着笛修之名前来镀金的!”
“镀金?这要是被他镀了金,那丢的可是我们的脸!”
“确实如此,毕竟狮吼学院是何等名声?若以后走在街上被人指着后背骂娘,我宁愿退学!”
一时间,讥讽之声此起彼伏,全场学子个个磨拳擦掌,都想要给林清来下马威,好让他知难而退。
而莫师则正色道:“不得喧哗,镀金之言我实在不信,但我绝不会让杂修毁了狮吼学院的名声,等着看吧,倘若他不能传授修行之法,那我莫同风定要斥得他无地自容!”
“莫师君子之风,我等佩服。”
看着众学子齐声作礼,混在人群里中的林清感觉有些尴尬,心中更是生出一种不服的情绪。
心想修行修行,你们除了修行什么都不知道,简直是坐井观天。
忽在这时,但听得笑声清朗,自不远处的林中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而随着这二人显出身影,一干人等无论是学子还是师长,竟然全都转过头去,一个个面带讨好之意。
林清略感诧异,心想这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谁知转头一看,只见那女子粉雕玉琢、娉娉婷婷,正是昨日见过的慕芷兮。
而她满脸倾慕之情,竟然含羞带笑地瞧着身旁一个青年公子,眉宇间似乎极为快活。
见她如此投入,林清不由顺着她的目光去看。
只见那年轻公子二十七八岁年纪。
身穿淡蓝轻衫,腰悬漆黑长剑。
不仅面目俊美至极,便连气质也是潇洒闲雅,宛若离尘之人。
一见之下,林清当时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心中更是有些不堪,暗道:“这人莫非就是徐怀谨?还真是人中龙凤名不虚传,真不愧无双公子之名!”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徐怀谨。
于是一干学子当即便涌了过去,口中齐颂“见过徐学长,风过慕师姐。”
慕芷兮仿佛不喜人多,似点头似摇头独自去了。
而徐怀谨则一抖长袍,飘然若仙,“众位师长学弟请了,不知你等在此何干?”
一名二十来岁的学子高声道:“徐学长,学院要请一位笛修来做教授,我们正在这不满呢!”
“哦?”徐怀谨满腹狐疑,脸上却不惊不喜,径直便往“院宣”处行。
见他要看“院宣”,原本将此处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顿时让出一条路来。
林清也被人挤得只能后退,不由更加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