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们怎么样？”
众人此时都已经吃完进化丹，看他们如释重负的样子，看来是没出现意外。
他们与死亡，仅仅差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种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他们心跳加速，而现在劫后余生，连脸色都红润许多。
朱依诺捏了捏大腿上的肉，脸色微苦：“肉，长回来了。”
虽然她说的话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却是提醒众人。
“我的手和眼睛也都恢复了。”马青山用自己恢复如初的手，抚摸眼睛。
“啊，对！虚弱感也消失了！”苏舒也这才从生还的喜悦中反应过来。
“……”王伟沉默的摸了摸头，还在，是猴头。
同时被吕文静扯掉的左手也没有长出来，只是断裂处已经完全愈合。
“看来进阶之后伤势可恢复，但不能修复断肢。”江柳嗑起瓜子，“您们现在是什么阶段？”
“凡四。”
“我也是凡四。”
“凡二。”
只有和江柳一样服用凡二丹的石阿妹是凡二，其余人都直接进阶为凡四。
“看来可以直接跳级服用，但依旧浪费了两天的寿命。”
正当众人说话时，被石阿妹扛着的黎月半就像是身体被碾碎一样，开始一点点化为粉末。
哪怕她正在昏迷，甚至魂体都不在体内，身体依旧反射性的抽搐，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短短十几秒，她彻底粉碎，随风飘散。
“黎月半？！”
“她怎么……？”
惊讶之后，众人反应过来，黎月半昏迷没有服用丹药。
这就是寿命尽头？
恐惧感在王伟等人心中蔓延。
亲眼看见与道听途说毕竟不同。
哪怕他们拼命的挣扎，但心里依旧有着一丝期望，希望这一天的寿命是假的，并不会真的死。
可现在希望被破灭，他们必须正视地平天方的残酷，为了活着。
江柳静静看着他们。
其他人或许会忘记黎月半没有服用丹药的事，但他不会。
黎月半会死，完全是他故意为之。
不然哪怕他无法拿出黎月半的玉简，给她一颗自己的凡四丹，也一样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
他需要黎月半死，确切的说，是肉体死亡。
这样他才有更加正当的理由去向「动物园」索要吕文静的身体。
吕文静在森林最后所说的话，他必须搞清楚。
“不用担心，她毕竟是孤魂，魂体还在吕文静那边。”江柳安抚一句。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
一场游戏下来，他们与黎月半已经没了最初的隔阂。
连妖都见过，队友有一个鬼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随同江柳等待。
不多时，「动物园」众妖互相搀扶的从里面走出，在看到江柳等人后，脸色都不太好。
“你们还不走是真不要命了？！”虎行咧开嘴，凶恶的露出利齿。
本来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看江柳他们的蛇妖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这都离开游戏了。
这个江柳就算再智计通天又能怎么样？
他甚至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周围行人不少，有些遗憾。
可惜了，要是没人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江柳笑道：“何必这么激动，和气生财嘛。我还留在这里的原因，除了您们的孔阵欠我一些东西外，还有出于好意，想要救您们的队友。”
“救我们的队友？”
包括孔阵，都是听得一愣。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自己都好好的，怎么就要被救了？
还是孔阵目光落在被扛着的吕文静身上，表情恍然：“你是说吕文静？江柳你可真是……”
“唉，那我问您儿，您儿有办法让她醒过来，还老老实实的吃药吗？她可是「人」，不吃药会死的。”江柳面带微笑，“所以我可是好心好意的救她。”
王伟等人表情怪异，憋着笑。
还得是江爷，这话说的，多好听。
把救黎月半说成救吕文静。
偏偏这还没半点问题。
因为江柳不能说谎。
他也没说自己能不能救，只是说了“想要”而已。
“江柳啊江柳。”孔阵摇头，颓废的样子加上语气，像是斗败的公鸡，“就算我输了，我也依旧能读心，说这些话又何必呢。”
他指的是能听到王伟等人的心声。
“但您儿无法否认，这确实是在救吕文静。”
“就算你有……唉，算了……”孔阵还想多说，但现在的他实在没有那个心力。
他看着江柳，又是看向王伟等人，目光复杂。
“走吧，我带你去「动物园」。”
“喂，江柳。”金毛突然出现，嘴里叼着几个木雕，“这个给你。”
“好好带着啊，弄坏了我咬死你。”
他在江柳脚边放下几个木雕，然后转身又跑回桌游店。
江柳望去，那些木雕都是他在金毛抽屉里看见的那些人类棋，四枚棋子，三男一女。
“你们地平天方的主持人都喜欢送点纪念品？”
他拿起木雕，用王伟的衣服擦干净上面的口水，脑子里想的是庄倩送自己的铜钱。
铜钱还好理解，那是他老师的东西。
可这木雕是干啥？
到此一游，留作纪念？
“想得倒美。”虎行冷哼一声，“走不走了？”
动物园一行人离去，王伟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警惕的跟着。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
他们来到凡十一街路口，远远眺望，还能看到凡十二街与众不同的景象。
“凡十二街一直都这么热闹？”
江柳看到远处的街道人来人往，不只是妖很少，鬼都没见几个，大多是人类不说，而且全是女性。
“想去？快去看看，祝你活着出来。”虎行冷笑一声。
众妖没有停步，由孔阵带头，进入凡十一街。
江柳等人虽然好奇，但只能在失去凡十二街视野后收回目光。
“您儿这虎还怪好的？”江柳奇怪的看着他，“咋还告诉我那里很危险，不要靠近呢？”
“我是让你快去！”虎行气到炸毛。
“可就是因为您儿这么说，我才不会去啊？”江柳还是故作茫然。
“……”虎行憋着气，胸口不断起伏。
他看向孔阵，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人」去总部。
想到孙行被杀，他就恨不得立刻把江柳撕了。
“哎，您儿这么想就不对了，猴子是吕文静杀的，和我们可没关系。”
“你也会读心！？”
虎行惊得立刻远离。
江柳差点笑出声来，这老虎，还挺逗。
自己整场游戏都在试图「赝造」虎行，了解一点他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到了。”
前方的孔阵突然停步。
众人抬头看去，面前是一座古老的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