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是想困住我们,目标是杀死。”
苏舒咬着大拇指,拼尽全力的思考着。
“那又怎样?”白兔又做出一个闪避动作,但是因为活动范围实在太小,身上还是多一道伤口,“我们还得谢谢那个老秃子目标明确吗?”
朱依诺强撑着从苏舒身上下来,用骨瘦如柴的身体,挡在苏舒面前。
目前为止,对方只攻击白兔的原因是白兔在最前面。
可是一旦白兔不想承受攻击保护她们,那苏舒就会首当其冲。
“这些丝线可以移动,不然我们身后也不会有丝线。”
“所以呢?”
“那他们为什么不现在收紧丝线,直接把我们勒死?又为什么放我们安全进来,而不是刚才我们快速移动中,就把我们杀死?”
苏舒用手里残破的壁灯尝试性前探,在感受到阻力后观察,发现丝线有些许被下压的弧度。
她再用力,甚至用壁灯的断裂缺口去锯,都没有对丝线造成丝毫损伤。
丝线非常坚硬,但并不锋利。
如果高速移动中撞上,可能直接会把她的身体切割成数块。
但如果只是普通的触碰,实际上并不会受伤。
“我琢磨着您也不是想要我们这么快死吧?”白兔听到苏舒说的两个死法,险些翻白眼。
“如果丝线就布置在门口的位置,你反应得过来吗?”苏舒询问。
“估计不行。”白兔做出较大幅度的躲闪,可依旧没能躲过,一道伤口出现在他毛茸茸的下巴上,将白毛染红,“所以你觉得为什么?”
“前者还不清楚,但后者。我想,要么是他们必须在这个房间把我们杀死,要么足够谨慎,不确定百分百杀死我们的情况下,宁可放我们进来再杀。”
还有一个可能苏舒没说。
对方的目标不是白兔,而是她和朱姐。
因此担心杀了白兔这个毫无意义的目标,会导致她们不进入房间。
“不管哪个原因,对方都不可能把我们放出去,我们后退必定迎来对方激烈的应对,甚至可能收紧丝线。”
“嘶。”白兔吸了口气,“感情你这决定是在死刑和死缓中选择的啊?”
苏舒无所谓的看着他:“多活一秒,就多一份希望。”
“而且,对方至少两个人吧?一个隐形,一个控制丝线。”
“也不好说。”白兔这次似乎已经习惯,预判的伸出手指,在空气中一夹。
本是空无一物的位置,在被他夹住后,出现一架纸飞机。
“老秃子可以把多个人的能力缝合在一起,不过他刚刚回来,不确定时间是否够做这么复杂的缝合人。”
朱依诺忍不住看了白兔一眼。
加上他之前的提醒。
都说明白兔对这些面具无知盟,和他们的指挥者非常熟悉。
苏舒反而关注的是纸飞机。
它机翼的位置沾着鲜血。
可见刚刚伤到白兔的,就是这架纸飞机。
但从材质看,分明就是普通的纸张。
也就是说,纸飞机的攻击力很可能源自某种能力。
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人。
“既然不确定,那就当做三个人来对待。”
苏舒突然从两人的身后探出一个头。
一秒之后,三人同时听到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像是纸张被撕开。
苏舒缩了缩脖子,再三确定安全,才小心偷看。
地上,落着被切割成四片的纸飞机。
扪心:「老鼠过街」
这人人喊打的能力,让每一个人都想要置她于死地。
“我能保证接下来所有攻击都只会对准我。”苏舒紧张的攥着拳头,“丝线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白兔恍然大悟,道:“你是觉得他们三个人在的位置,一定有很大的丝线空缺,进入那里,我们就能活?”
苏舒没有多说,只是点头。
白兔仔细思考,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问题。
是现阶段唯一的办法。
可是问题是,丝线怎么解决?
他是「妖」之中纯粹强化肉体的类型,因为强大的跳跃能力,也算半个速度型。
但这丝线就是克制速度型的玩意。
“妈的,早知道让黑熊先进来了。”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做出尝试。
砰!
在苏舒与朱依诺惊讶的目光下,白兔突然跺地。
这让地面出现些许震动。
不止一次。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白兔再次一脚踩下。
砰!砰!砰!
踩踏声以规律的节奏在房中回荡。
苏舒本是不明所以,直到发现面前的丝线竟然随着踩踏而开始晃动后,立刻知道白兔想要干什么。
静置的丝线很难看清,融于房间背景之中,但晃动起来就大为不同。
但正是因为逐渐看清,她才一阵头皮发麻。
整个房间纵横交错的丝线,几乎密不透风。
在这里她只要敢跑起来,那就算对方不出手,她也没有活路。
某一刻,她瞳孔一缩,立刻缩头。
几根发丝飘落。
脸颊多出一道血痕。
丝线不只是在晃动,还在移动!
在为纸飞机的攻击让路!
可这样不就更奇怪了?
苏舒满脸疑惑。
如果能做到这么精细的控制,为什么不现在把他们勒死?
她不明所以,只能继续仔细观察,也不时的从两人身后探头吸引仇恨。
渐渐,她发现丝线杂乱之中掩盖着一点,那就是大多数丝线的源头,实际上都是悬空集中在某个位置。
那排布形状,根本就是沿着一个半圆。
“头发!白兔,这些丝线都是头发,人头上的头发!”
“……那我可知道这是谁的能力了。给我指个方向!”
苏舒立刻抬手,指向发丝汇聚处。
白兔拿着纸飞机吹了口气,然后对准那个方向就丢了过去。
他依靠的,是高于正常人类十几倍的力量,只要对方没有吃过锻体丹,那就能伤到人。
纸飞机被切割成数片,但依旧有少部分纸张没有偏离太多,朝着源头位置而去。
发丝顿时出现小部分凌乱。
对方在躲。
苏舒见此大喊:“白兔,发丝乱了,快想办法进去。”
“我来。”朱依诺踏前一步,从苏舒手里拿过壁灯,与自己的右手交叉,举在面前。
她缓慢移动,很快壁灯上就开始出现清晰可见的勒痕。
直到她感觉差不多之后,壁灯绕着发丝转上一圈,然后猛地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