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旅程让陆云晋非常糟心。
上官景一直追着贺曼音说话,他们两个人脑袋凑到一起,也不知道是在讨论什么。
他心里嫉妒到发狂。
却没有办法将他们给分开。
飞机终于降落到了E国首都。
“陆先生,我们就此分开吧。”贺曼音看向他客气地说道,“谢谢你的私人飞机,给我一个很美好的旅途。我接下来还有别的行程,等入学后也将住校,就不打扰你了。”
她真是用完就丢。
“曼音,我们去看画展吧。我在本地的一个朋友,派车来接了。”
上官景在一边,给她出着主意。
贺曼音点了点头。
“我很感兴趣。”
她现在只要甩开陆云晋,什么都好。
“我也感兴趣,不如我们一起去?”陆云晋可没那么轻易被甩开,“最近国内的事都有别人负责,我有很长一段假期。”
牛皮糖!
“那不太方便吧。陆先生,我们是年轻人,你这么大年纪和我们在一起会有代沟的。”
上官景笑着说道,“我们会不自在,您和长辈是一样的。”
一字一句都在说他年纪大。
以前他用这样的话来堵住贺曼音的嘴,谁知道还有被小姑娘的情敌嫌弃年纪大的时候呢。
“上官景说得对,您在,确实不方便。”
贺曼音就喜欢看他吃瘪。
陆云晋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实际上已经暗潮涌动了。
“有我这样的长辈关照你们,不是更加安全吗?”陆云晋笑着说道,“还是说,我现在将你们带回宁市,比较好呢?”
这男人就是要利用自己的优势。
上官景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他是非要跟着他们不可了。
“那倒是没有。”
“走吧。”
陆云晋占据了主导权,“我已经给你在校外安排好了房子,还有专人照顾。你一个人跑到校内,连语言都不通,处处不方便。”
他以前可没有这么贴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曼音也不能拒绝。
“那就谢谢您了。”
贺曼音轻声说道。
她和上官景对视了一眼,上官景表示很头大,甚至有些顶不住这男人的压力了。
“不客气,我该做的。”
他淡淡地说道,“谁让我在追你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得提前考虑清楚。”
他说得很直白,让贺曼音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这里还有上官景。
“陆先生在追曼音吗?我以为,你就是顺路。”上官景总能破坏好气氛,“毕竟前阵子外面还谣传你要和严欢订婚,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改变心意。男人啊,果然就是如此。”
他说得有多了解男人似的。
“你好像很懂男人,难道你也是个渣男?”
陆云晋直接将自己骂了回去,这一招伤敌人一千,自损八百。
“我……我可不是渣男。”
“我还以为是呢。”
阴阳怪气的。
贺曼音在一边看得都快要笑出声了。
但她没有想要两个男人替她争吵的想法。
“好了,你们不累吗?要不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吧。上官景,我暂时就不去看画展了。”
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之前是想要一起气陆云晋,才说要去的。
现在都被戳穿了,没有什么理由再过去了。
否则陆云晋又会跟着。
“真可惜。算了,我自己去吧。”
上官景适可而止,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的话,一定会被陆云晋针对的。
“那你小心点,到时候我把住宿的地址发给你。”贺曼音挥了挥手。
“嗯。”
上官景醉心画展,表演,以及书画拍卖。
在这种时候,果断丢下了贺曼音。
“陆先生,我们上车吧。麻烦你带我去住处了。”
贺曼音客气地看向陆云晋。
陆云晋点了点头。
车子就停在机场外面,加长的林肯内座非常宽敞。贺曼音和陆云晋就坐在两侧,中间是一个皮靠。
“你找上官景过来,就是为了气我吗?”
陆云晋轻声问道。
“怎么会?都是凑巧。我们一起出国的事,是陆先生订婚前就确定的。难道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你会取消婚约了吗?”贺曼音反将一军。
她倒是学了伶牙俐齿的本事,可却反过来对付他。
真叫人心寒呢。
“我以为你将他当工具呢。”
“陆先生,他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工具人。难道你觉得他的存在,让你很吃醋吗?那我真的有点意外,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
她以前在他心里是随时都能放弃的。
现在倒成了宝贝。
“曼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崔家绑架那件事后,我意识到没法保全你。只能疏远,让他们不将矛头指向你。因为我很清楚让你放弃芭蕾在家当金丝雀,你是不会愿意的。”
他做了当时最好的决定。
也是最伤人的决定。
“您永远最有道理。”
她心里的怨气,终究是没有平息。
“你在我这里,也很有道理。”
陆云晋无奈地看向她,“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冷漠和夹枪带棒。
“您要在这里待多久?”
贺曼音深吸了一口气,如他所愿。
他想要好好说话,那便好好说。
“国内的事都已经结束了,等晚晚结婚我会回去一趟。正好海外有些业务,我可以亲自来谈。”
他也不是那种为了情爱,就彻底放弃事业的。
性格使然。
贺曼音当初爱的,就是那样的陆云晋呀。
“哦。”
贺曼音淡淡地应了一声,“到时候替我带一份结婚礼物回去吧。帝都的婚礼我是赶不上参加了,也许宁市还能回去一趟。”
她实在不愿意错过那样的盛况。
“好。”
陆云晋轻声说道,“你到时候提前准备好,我带过去。要是你想要回帝都参加婚礼,我会安排飞机随时接送你。”
“这也算是一种追求吗?”
贺曼音歪着脑袋问道。
“不。这是朋友间也会做的事。”
陆云晋笑了一声,他本来就长得冷峻禁欲,那张脸上一旦带着笑意,就更加蛊惑人心了。
贺曼音暗暗叹了一声。
她多少有点扛不住这样的糖衣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