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吵、莫小爹又不是不回来了是吧!”回过神来的莫小白眼神空洞的转身对担忧的众人说道。
‘早知道就不刺激小爹了,不刺激他,是不是小爹就会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该去哪里找小爹?这些天小爹的实力慢慢发掘,小爹根本就不是鬼魂,我怎么那么笨把小爹气走了呢?小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又被抛弃了呢!’
“小白,小白,醒醒,我……心疼!”翼辰看着一下子毫无生气的莫小白,颤抖着的手缓缓的覆上莫小白突然苍白的脸色,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耳朵嗡嗡的响着,莫小白感觉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东西不是自己熟悉的味道,莫小白不知怎么的,反射性的将脑袋很恨的往旁边一撇,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没事,别担心、我们出去吧!”嘴里的铁锈味让莫小白适时的镇定了下来,伸手揩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不变、聚焦起来的眼睛看着满地河童的尸体,莫小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精神上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她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那行、我们先出去,先回家去,钟家这弹丸之地,咋们改天再来收拾收拾!”作为当中唯一的女性,狐狸的感情是这里面最为细腻的,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莫小白的精神在万鬼窟中就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本就还未恢复过来,又碰到这糟心事儿,还走下去估计……
“嗯,我同意!”向来沉默的阎首次对狐狸的话表示了认同,那小子体内的另一个东西的确要去掉了,管他生前是谁,我的人碰了就别想存活在这世间了!
意外的阎眼中的一抹狠厉恰好被突然转过头来的苏阳看见,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这位爷了。
“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再下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况且自己若调整不了心态,连累的只会是他们。
“走吧……”
“真搞不懂,这钟家的品味还真是奇葩,不是全黑得跟个地洞一样,就是全白得跟个刷了湘江漆一样,他是不是暗恋黑白无常啊!”一直大大咧咧的苏阳见队伍里的氛围是在过于沉闷,忍不住开口道。
“这是幻境,有心魔的人很危险。”前面带头的翼辰满脸凝重的说道,可以说这句话完全就是跟行尸走肉般的莫小白说的,却不知莫小白的心魔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种下的,从进入这里就已经陷了进去!
“该死的、”低唾一声的翼辰看着不远处的阎,那个男人怎么也……
“不能打扰她、除非她自己醒来……”眼看着苏阳的手就要触碰到莫小白时、被狐狸一把抓住,狐狸本来就是幻术的开山老祖,这点幻术根本就对她没用,可她却没料到,他们这一行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啊、无一幸免,百般无聊的狐狸静静的看着每个人脸上时而憎恨,时而开心,时而狠厉的表情。
……与之相反的是另一处的情境。
“我说、邪、有话好好说,你才回来、咋们……咋们被动怒行不?”看着好友被向来有洁癖的男人掐住了脖子,说实话陌堰是被惊吓到了。
这个男人,是他们的追随,洁癖到令发指的地步,尤其是那些曾经偷偷上他床的女人都被他撕裂得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对于惩罚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按男人的话来说:“你们脏死了,啧啧啧……哪里值得本大爷亲自动手?”
“喂、咋们好歹刚一起喝过茶,你就不能将你的幸灾乐祸掩饰一下?”被掐住的男人说实话也被下了一跳,随即又恢复到了笑面虎的行当中,无奈的看着一旁看自己笑话的好友!
“当我是死的吗?啊?”此时的莫邪眼睛里全是毁天灭地的怒火,其实在那个地方自己只是隐藏了起来,他没办法忽视内心的强烈不舍,看着那女娃娃嘴角的血液,那刹那他似乎有了让整个天地为之……
愤怒是愤怒,可是那也就是那会儿,我们伟大的莫邪、莫小爹选择了逃避,他没办法认同自己竟能被一个低等的人类左右自己的思想,于是才有了莫邪忽视掉自己最在乎的干净而双手掐在了下属兼好友的脖子上这一幕诡异的情境。
“呵呵呵……主上这可是您亲自开口答应的呐?要不然就是给我千万个胆子都不敢啊!”被掐着的白衣男子并没有感到不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实话,他真怕这个男人一个没控制好,自己就又得到处寻找合适的容器了。
“说!”放开白桦的脖子,随意的在一块上好的灵石雕刻而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心口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他居然会为一个低等的人类感到窒息!
情绪波动极快的莫邪,眼里的星河漩涡旋转得愈发幽深,当然莫邪也没忘自己的刚刚可是挨上了不该挨上的东西,右手在空中随意一握,温热的泉水便自动的洗涤着莫邪的双手。
看到这一幕的白桦与陌堰嘴角再次抽搐,这个自私、洁癖的男人、自己当初是怎么就那么的不开眼愿意跟随在他的身边的呢?
“不说?”洗干净手的莫邪从发丝尖儿上都冒着‘我现在心情很差’的信息,令另外两人心照不宣的打了个寒颤。
“她是你养女……。”
“她是你女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听到女人这两个字时,陌堰向天发誓,他真的有看到男人眼中的星河停止了一下,只是他们两人却不知道,男人眼中星河停止的那刹那,人间所有的人却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循环的过了前一天的生活,除了身处幻境的莫小白等人。
“白桦、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呢?”把玩着自己手指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幽幽的冒出这句让白桦背脊发凉的话,男人连天雷都不怕,杀他一个小小的上神简直是比碾死一只蚂蚁样简单。顿时嘴上的笑凝固了起来,端着的茶杯也僵硬了起来。
“属下该死!”白桦、陌堰同时跪地,神色凛然,心里更像是鼓锤一般,男人的心思即便他们追随了千百万年,也还是猜不出一丝一毫。
“嗯!”莫邪淡淡的从鼻音中挤出一个单音后便没了言语,地上的两人却顿时僵硬了背脊,其实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男人满脑子都是自己怀中的那个低等人类眼神空洞的样子。
她叫自己‘莫小爹’?可笑自己竟会让一个低等人类叫‘爹’?可白桦刚刚的话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女子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女儿’!
越想越没逻辑的莫邪干脆放任了自己的思想,不想这一放任,脑子竟被那女子的模样占满了,历来就是行动派的莫邪,双眼一眯,消失在了玉椅上。
“呼、下次你若还算计那个小气的男人可千万别拉上我了啊!”男人一走,陌堰立马瘫软下来,他堂堂一个上神,竟在男人手上没有丝毫反抗力?
“呵呵……他动情了!有意思、有意思!那心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竟这么容易的就动情了呢!”白桦想到这里就不由得低声笑了出来,眼底则是一片复杂。
同样眼底一片复杂的陌堰心中叹息道:“如果能回到当初该多好,那个恐怖的男人若没出现,他的好友……哎!”
然而此时的莫小白却经历了让她彻底崩溃的一幕。
“小爹,我要喝牛奶、我今天早上要吃菠萝包!”床上鼓起的一团中,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钻了出来,睡衣下白皙滑嫩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旁边男人的腹部,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向男人讨要吃的。
“丫的、莫小白你丫又流口水到我身上了,快给我起床、赶紧的!”没有很罗密欧的情节,莫小爹的脾气一直就不好,但即便这样吼着莫小白,眼里的宠溺都还是掩藏不住的。
“啊!卧槽!莫小爹你赔我的早床!你丫就是一透明的、我特么就是神也流不到你身上去啊!你赔我的早床啊……”被猛地惊醒的莫小白反射性的伸脚一踹,将男人一脚就踹到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怒吼着。
“额、小爹忘了、呵呵……小爹给你做饭啊!做饭、做菠萝包啊!”男人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跑去厨房捣鼓自家宝贝爱吃的东西去了。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再次看到这一幕时、莫小白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了一行行的液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馨幸福的味道。看得一旁的狐狸啧啧称奇。只是狐狸不知道,本来逃也般似的不见了的莫邪在暗处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竟开始隐隐作痛!
本来莫小白以为自己是再次昏迷了过去,梦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踏入卧房,回忆着。
“你和我为什么长得一样?你是谁?你没有影子,你是哪来的鬼,你说不说?不说我要小爹打散你!”看着窗帘的莫小白肩上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攀上,略带调皮的威胁从后面人嘴里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