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三刚要拒绝的话被堵在喉头,再张不开嘴。
杨三铁笑笑,“那就一块儿走,把来贵也带上,跟富贵有个伴。”
老宅的问题解决后,杨二蛋兄弟三人在回家的路上,皆是一脸严肃。
杨三铁道:“不能再让毛氏兄弟的事情重演。”
杨二蛋微微颔首,“三弟有什么好建议?”
“我们这样这样.....”
兄弟三人凑在一起说着计划,一路回到家中。
与此同时,杨老二和白玉娘也回到了村西的屋子。
白老七和白家驹一直在家等消息,刚刚见杨富贵回来他们还想把人堵着问,却被杨二蛋和瓦砾给拦住了,因着不知道那二人的身份,父子俩也不敢来抢了,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消息。
白玉娘幽怨的眼神瞥过杨老二,垂头丧气摇头,“不成,老宅那边不仅不答应把二丫嫁给家驹,还让富贵把家里的银钱地契田契全都收走了。”
“什么?”白老七猛地站起来,因为震怒声音都尖锐了几分,“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不行!我们得找他们说理去!”
白玉娘赶忙将人拦住,抽抽噎噎,“大哥,你别去了,我又不是杨家什么人,我们有什么立场去讨公道?”
白老七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白玉娘的脑袋,“你蠢吗?杨斗都帮你赎身了,你就是杨家的人,就差入族谱而已,杨斗的事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
他们把银子都拿走了你们怎么生活?喝西北风吗?”
白玉娘还在哭。
白老七见杨老二没有动作,心下更是不满,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杨斗,我这妹子虽然在青楼里待过,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不是她自愿的,你看看你都成瘸子了我妹子也没嫌弃你,你舍得让她跟你吃苦受罪吗?”
杨老二期期艾艾看着白玉娘,双手无措地来回磨搓,“我.....我自然是舍得白玉娘跟着我吃苦,只是现在家里的东西已经到我阿爹手里了,他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我也没办法啊!”
“你可真没用!”白老七毫不掩饰自己对杨老二的嫌弃,因着心里憋着火,越想越不痛快,“你要是真养不活我妹子我就带走了,不能让她跟你一起吃苦!”
这下杨老二不干了,“大哥,玉娘可是我花钱赎回来的,你怎么能带走?”
白老七恼羞成怒,“呵!我的妹子我就带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一旁的白家驹跟着站起来,两个大汉虎视眈眈地看着杨老二。
杨老二还真没辙,赶忙看向白玉娘,“玉娘,你可是我赎回来的,你倒是说话啊!”
白玉娘只在一旁哭,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白老七父子俩得意至极,因为没能占到杨老二的便宜,二人也不想装了,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指使白玉娘做这做那伺候他们爷俩。
方木舟就住在隔壁,稍微竖起耳朵就能听见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由得皱眉看向杨大丫,“不管吗?”
杨大丫正在叠孩子的衣裳,眼皮子抬也不抬一下,“不用管他,他自己找的。”
方木舟愣了愣,“婆娘,他好歹也是你亲爹,便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吧!”
杨大丫顿了顿,终于转过头去看他。
方木舟还以为杨大丫会让他去隔壁看一眼,结果杨大丫竟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咱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就眼不见为净,正好阿奶和三婶他们要带孩子去府城,老宅没人看着也不像话,咱先搬过去住一阵子,反正春耕也过了,这边活不多。”
方木舟傻眼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劝。
翌日一早,方木舟起来干活,就看见杨大丫收拾了好几个大包袱开门出来,赶忙过去搭把手,“婆娘,咱真搬家啊?”
“不然你以为我说笑吗?”杨大丫一身怨气,方木舟彻底闭嘴了。
杨老二经过昨晚的事,对白老七父子俩也有了意见,一点都不想他们留在家里,但因为二人才来没两天,他也不好赶人,只能憋着,一大早出去干活。
白老七则趁杨老二还没出去又闹起了幺蛾子,“玉娘,给老子炖红烧肉,老子要吃肉!”
白玉娘紧抿着嘴看向杨老二,一脸哀求,“夫君,我大哥说要吃红烧肉,怎么办?”
杨老二脸色阴沉,“咱家现在就这个情况,有什么吃什么。”
白玉娘不乐意了,“他们来投奔我们,我们还不一定能帮忙,如今却连一口肉都给不了,我大哥肯定又要闹了。”
杨老二忍不住皱眉,“他们也来了两天,家里的活也要做,差不多该回去了。”
白玉娘当下就一脸错愕,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夫君!我大哥和侄子就是在老家过不下去了才来寻我的,你是要他们走吗?他们走了能去哪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杨老二不懂,“我腿这样都能养家糊口,他们好手好脚有什么好过不下去的?玉娘,以前你在青楼的时候难道他们过不下去也去青楼投奔你?”
白玉娘被问住了,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掩面低声哭泣,“我知道他们过来给你造成了许多麻烦,可我就这么两个亲人了,我若是不帮他们,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夫君,求你可怜可怜他们,收留他们一阵子吧!”
杨老二还是不大情愿,“咱家养不起那么多人,也没钱了,我本来是想叫你跟我去作坊干活的,起码在那边还有一口吃的,不用花家里的粮食。”
“你让我去摔土坯?”白玉娘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杨老二有点难为情,“这些都是临时的,等我阿爹阿娘消气了我再劝劝他们,还有大丫二丫他们,等这件事过了我再去要回银子。”
白玉娘缓缓垂下眼眸,将目光落到隔壁院子,“大丫不是你的女儿吗?咱家都没粮食了,她这个当女儿不应该搭把手吗?”
说什么她都不会去干活的,她只会伺候人。
杨老二不悦摇头,“那丫头正在气头上,脾气又倔,说了也没用。”
“哐当”一声,白玉娘手里的陶碗脱手出去,幸好没摔碎。
她一脸愧疚,“夫君,对不起,我连拿个碗都拿不住,只会给你添乱,去了作坊也是给你丢脸,要不我还是走吧!省得你们一家因为我闹得如此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