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把周家三人带到附近一个小旅店分别关押,他亲自审讯周母,周母这下害怕的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什么法了?周惠可是自己自杀的,和我们无关啊!我这个当妈的去向女儿要点钱没问题吧……”
“行了!”田丰厉声喝道:“我们现在时间很紧,没空和你胡搅蛮缠!我们问什么你照实回答就行了!我先警告你,你要欺瞒我们一个字,就要受法律责任!”
这下周母被唬住不敢再嚷了。田丰道:“我问你,九月二十九号那天你是不是去d市的五三二工厂找周惠了?”
周母道:“是呀,我去找我自己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田丰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周惠现在在那里工作的?”
周母一下子怔住了,呆了片刻才有点勉强道:“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呀……”
“住口!”田丰厉声道:“你说谎!三年前周惠调去五三二工厂工作时,这事只有她在清北大学的导师一个人知道,我们已查过了,她导师从没把她的行踪再告诉过其他任何人!我们还了解到,自从周惠工作后因为你们一直找她要钱,她实在忍受不了你们才主动要去五三二工厂工作的,就是为了躲着你们,而且三年前她在离开前也再三让她导师不要把她的地址告诉你们,她都这么不愿和你们联系了怎么还可能把她的工作地址告诉你们?我们还了解到这三年你们仍多次去清北大学打听她,可一直没得到消息,这次怎么会知道的?”
周母只紧张呆怔着却不敢说,田丰又厉声道:“说!你要敢欺瞒我们也是犯罪!”
周母终于道:“好吧,我可以说,但我求你们一件事,以后千万帮我们保密行吗?他们好像很凶,警告过我如果把他们供出去会饶不了我们的!”
田丰神情放缓道:“行,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我们会帮你保密的,但现在你必须把一切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
周母道:“是这样的。我也承认我和我老头子都很偏心小俊亏待了小惠,但我们真的也是没办法,你们大城市的人不会理解我们的,在我们老家这里的风俗都是全靠儿子的,一直是这样。可我们家这两个孩子,偏偏小惠一直很争气,她从小读书成绩好一直考到了北京的大学,而小俊读书就是不行,我们从小又太宠着他,导致他现在还没什么出息。小俊现在也已很大了,在我们老家比他小的都已当爸爸了,可就是因为他没什么出息,好人家都不肯把女儿嫁给他,肯嫁给他的都要很高的彩礼,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就只好去找小惠要钱,我们想不管怎样我们也把她好好的养大了,她现在发达了怎么也该回报我们了吧。可没想到她对我们非常心狠,她说她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北京的生活成本也很大,她也帮不了我们多少,我们当然不信,就一直去找她闹,可没想到三年前她突然就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在哪,这下我们虽恨但也没办法。可前不久小俊又闯了祸,他在外面和人家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要他赔十万块钱才肯和解,不然就要起诉他,这下我们当然急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不能让他坐牢的,我就只好再去北京试着找小惠帮忙,可我都跪下来求她导师了她导师还是不肯告诉我,就在我要绝望时,一个人突然找到我说他知道小惠在哪,还给了我一点路费让我去d市找她。就是提了条件以后不许我把他说出去,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田丰注意的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他是谁你知道吗?”
周母想了下道:“他好像是九月二十五号找到我的,当时我刚被小惠的导师拒绝后被保安赶出学校,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认识他,他是个男的戴着墨镜,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就跟我说了这些。当时我就急着想快点找到小惠也没多想就答应他了。”
田丰又注意的问道:“那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当时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周母回想了下,道:“好像就在清北大学大门旁边,对面好像是一家烤鸭店。那个男的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花衬衫。对了,我还看到他跟我说完离去后就上了对面一辆黑色轿车。”
田丰马上吩咐旁边的手下:“马上把这些传回北京那里,请他们马上调取九月二十五号的周边监控仔细排查,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是!”手下马上去了。
周母又道:“政府,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可以放了我们了吗?”
田丰又看看周母轻叹口气,道:“听着,我们现在来找你们问询的事之后你们也别再跟任何人提起了,不然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接着他吩咐手下:“放他们走吧!”
周母停了下突然又小心问道:“政府,可你们现在来找我们到底什么原因?是不是小惠的死还有其他隐情……”
“这个你们就别乱打听了!”田丰又严厉起来:“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谁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谁倒霉!你看看你们做的事,比畜生还不如!你们女儿的出事你们至少要负一半责任!你们以后自己好自为之吧!走吧!”
周母不敢再说,吓得赶紧离去了。
第二天,林雨婷回到北京,田丰已先回来了,田丰在机场接出她道:“雨婷,我们马上去部里,军方的首长来了,要听我们的调查汇报。”
林雨婷上车后问道:“田老师,是谁指使周惠的母亲去找她的查到了吗?”
田丰道:“已查到了,他叫张宇,是北京万钧生物有限公司的职员。我已安排好对他的监控了。但眼下我们的证据还不足,也怕打草惊蛇,就没先动他。”
林雨婷道:“如此说来北京这里也有他们的外围组织。”
田丰道:“是的,但眼下最困难的是我们掌握的证据和线索还远远不够,王家声又已离境了,接下来的侦查方向我现在也没头绪。”
林雨婷看看田丰但一时没说话。
到了部里,一个守卫马上把他们引到一间办公室,只见里面一个穿白色警服的中年警官正在和一个穿军装的军官说着话,他们看到田丰和林雨婷进来,中年警官马上介绍道:“老田你来了,介绍下,这位是军事科学院的曾副院长,他也是刘学谦项目组的直接上级。曾副院长,这就是我们警官大学的资深刑侦学教授田丰。”
田丰和曾副院长握了下手,接着又向他们介绍林雨婷:“曾副院长,老江,这是我的学生兼助理林雨婷。雨婷,这是刑侦局的江副局长。老江,说来惭愧,这次我也差点被骗了,多亏了雨婷细心,才发现了他们伪造现场的漏洞。”
“是嘛!”江副局长紧紧握了下林雨婷的手道:“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曾副院长的情绪明显很急,道:“江副局长,那我们可以谈工作了吗?”
四人走下,江副局长先向田丰道:“老田,你先把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和你们目前的调查进展介绍下吧。”
“好!”田丰道:“是这样的。周惠的死最初我们按通常的刑侦证据看就是典型的自杀事件,但后来意外发现,她的遗书是被字迹临摹高手精心伪造的,再加之我们对现场周边环境的分析,我们可以推断,是有人因为不可告人的原因杀他灭口的。我们初步锁定的凶手是一个叫王家声的缅甸籍华人男子,但他已经逃离出境。目前我们还掌握一个嫌疑人,他是北京万钧生物有限公司的职员张宇,他很可能也是这个敌对组织的成员,我们已对他采取了监控措施……”
“田教授!”曾副院长突然打断道:“刑侦破案上的事我是个外行,你们就不用给我解释太多了我也听不明白,我现在先问一个问题,我们内部真的有内奸吗?”
田丰看向林雨婷:“雨婷,这个你来说吧。”
林雨婷道:“好的,我们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曾副院长道:“好,那你们觉得这个内奸是谁,或者说谁的嫌疑最大?”
林雨婷道:“这个还说不好。首先刘学谦的嫌疑肯定可以排除,因为他是整个项目组中唯一能接触所有资料和数据的,他要泄密完全可以做的最隐秘不让任何人知道。但其他人就都有嫌疑了。周惠是刘学谦的秘书,她也是除刘学谦外能掌握数据最多的人,当然她算是外行自己并不能推断出里面的核心内容,所以我们的推测是这样的,那个内奸一定想要得到更多的数据,就去哄骗周惠从她那里套取,后来被周惠发现或怀疑了,于是他就让那个敌对组织派杀手设计杀她灭口。”
曾副院长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问你们,你们需要多长时间破了这个案子查出这个内奸?还有,如果这个内奸已经泄密出了部分数据资料,你们还能追回吗?”
田丰和江副局长脸色都难看起来,曾副院长又道:“我知道你们办案有你们的程序,但这事毕竟关系到整个国家安全的大问题,希望你们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