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这下有点犹豫，林雨婷又轻声道：“你随便说就行了，说错了也没关系。”
护士这才道：“好吧。我觉得栗院长的心情好像并没受太大影响，本来他儿子出事后陈院长还想让他多休假几天的，但他只过了两天就回来上班了，平时门诊做手术什么的我看他的情绪也并没什么影响。不过其实栗院长对他这个儿子失望不满意早已是众所周知了，这也正常，如果我的孩子这样我肯定也会失望！”
林雨婷又问：“你们觉得栗院长这个人平时为人怎样？”
护士道：“还可以吧，就是他好像挺沉默内向的，除了工作外平时话也不多。不过他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医术也是真的好，以前我公公也是他做的手术，他刀开得真的很不错。”
林雨婷突然道：“听说他和他现在的研究生何晶的关系很好，这个你知道吗？”
护士这下脸色变了，赶紧道：“对不起，这事我们不好乱说的，要是让领导知道我们随便八卦他们我们的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林雨婷道：“没事，我不是说了吗？就随便聊聊，放心吧，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以后肯定都会帮你保密的。”
护士停了下道：“好吧，那我就说说我自己个人的看法吧。不错，栗院长的确对何医生是很偏爱的，以前栗院长对他的研究生的要求都是很严厉的，但自从去年他收了何医生后他对何医生真的是很好，真的是又耐心又和气。不过我们也都觉得何医生人是很不错，她平时对我们护士的态度都是很好的。当然了，他们这样肯定是会有点传言的，但我觉得何医生不会是那种没底线的人！”
林雨婷见得到的信息差不多了，便谢过那个护士走开了。
接着林雨婷问吴凯峰三人：“你们怎么看那个护士的话？”
肖晨和王灵相互看看，王灵道：“不好说。反正栗志勋和那个何晶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吴凯峰失笑道：“师父，或许那个何晶真有与众不同的气质把栗志勋那个偏执冷男吸引了呢。”
林雨婷却沉声道：“但有一点还是可疑，根据那个护士的讲述，以前栗志勋也不算是个很近女色的男人，可他为什么偏偏对这个何晶与众不同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走吧，现在去会会他们！”
四人走到栗志勋的办公室门口，林雨婷轻轻敲了下门，里面马上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请进！”
四人推门进去，只见这个办公室还挺大，里面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孩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案，她抬头看了下道：“请问你们是？”
林雨婷出示证件道：“我是市局新任命的刑警队长林雨婷，现在负责栗志勋案的侦破工作。”
那女孩怔了下接着笑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女神探林雨婷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请坐吧！我叫何晶，是栗院长的学生兼助理。”
“大名鼎鼎的女神探？”林雨婷笑道：“这我可不敢当！其实我也是今年才刚毕业，只是机缘巧合碰上两个大案没想到就这么出了点名。”
林雨婷等人坐下，何晶给他们倒了水道：“急诊那里刚才突然来了个重伤病人，栗老师过去帮忙了，你们先等等！”
林雨婷这时神情微变了下，她听出了，这个何晶说话口音和那个假李林一样也带着点长明县的乡土音，她连忙对旁边的吴凯峰附耳道：“你好好观察下这个何晶！”
吴凯峰点点头。
接着林雨婷又看似随意道：“没事，既然现在栗院长不在，你和我们先聊一下吧。”
何晶道：“可以。不过林队长，如果你想问关于这次他儿子的事，那我也真的知道不多了，其实我和栗院长真的只是师生和工作关系，他们家的其他情况我真的也不清楚，以前你们的同事已来问过我了。我也知道外面对我和栗老师的关系有点传言，但这我可以凭着良心说，我们的关系绝对是清白的！”
林雨婷笑道：“你倒还挺直接的嘛！行，那我们就聊点其他的吧。何医生，听你口音好像不是苏海本地的吧？”
何晶停了下，接着看似平静道：“是的，我老家算是在长明县吧。栗老师以前的老家也在那，我和他算是老乡了，可能也是这个缘故他对我比较关照吧。”
“算是在长明县？你这话什么意思？”林雨婷注意的问道。
何晶道：“林队长，不瞒你，我是在长明县福利院长大的，对于我的父母和其他家人，我真的早已都没有印象了，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一个人。”
林雨婷愣了下道：“哦，对不起！那我可否问一下，你以前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何晶道：“我去年刚从第二军医大学硕士毕业，然后就报考了栗老师的博士研究生。”
林雨婷道：“你以前是在第二军医大学读的，那很不错呀，其实你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继续进修吧？”
何晶仍看似平静道：“是的，但我真的很仰慕栗老师，所以还是决定来这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开门走了进来，何晶马上向他道：“栗老师，你回来啦！这几位公安同志找你！”他正是栗志勋。
林雨婷连忙起身向栗志勋伸手道：“你好，栗院长，我是苏海市局的林雨婷，现在负责侦破你儿子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栗志勋停了下却没和林雨婷握手，神情只淡漠道：“你们怎么又来了？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嘛！”
林雨婷放下手道：“栗院长，好像你对你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嘛！现在对我们的破案工作也一点都不上心？”
栗志勋平静道：“不错，我是对这小子早就失望了，他这么小就不学好丢尽了我的脸，我还会喜欢他吗？我的工作你们也该理解，平时这么忙肯定很难顾着家里，可家里人也对我不给力把这小子惯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次不是这小子胡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胡闹，他会出这事吗？行，我也承认我不算个好父亲好丈夫，但我现在真的已力不从心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案子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不会再关心了！”
林雨婷停了下道：“行，那我就公事公办了，栗院长，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栗志勋哼道：“这个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行，我现在可以再说一遍！那天是我值夜班，我在医院一步都没离开过，医院的人都能作证。”
林雨婷又问何晶：“何医生，那你呢，11月2日晚上你在哪里？”
何晶道：“那天我是坐的门诊，七点下班的然后就回宿舍休息了，我平时一直住医院的宿舍。我大概是七点半回到宿舍的，当时宿舍保安和住我隔壁的陈医生都看到过我。后来大概凌晨1点半的时候我在睡梦中被吵醒，听外面议论说栗老师的儿子出事了送到了医院抢救，我还跑过去看呢。”
林雨婷点点头，又看看手表道：“行，没问题了，中午了，我们都饿了，方不方便让我们在你们医院食堂搭顿便饭？”
何晶道：“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吧。”她又问栗志勋：“栗老师，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把饭打回来吧？”
栗志勋道：“行！随便给我打一份就行了。”
接着何晶带林雨婷四人出来前往第一医院的食堂，趁着这个时候，吴凯峰悄悄走在后面观察了下何晶的步姿，神色也凝重起来。
到了食堂，何晶向食堂师傅说了后，对方马上给林雨婷四人打了份盒饭，林雨婷谢过后，何晶又给栗志勋打了一份带回去了。这时林雨婷轻声问吴凯峰：“怎么样？”
吴凯峰道：“从她的步伐可以看得出她也受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
肖晨和王灵听了这也怔住了，林雨婷又道：“你能确定她就是昨天我们在视频上看到的人吗？”
吴凯峰道：“这当然不能完全确定！”
林雨婷道：“我们先吃饭吧，吃好再去何晶的宿舍那里看看，确证她那晚的不在场证明是否牢固！”
四人坐下吃饭，这时林雨婷又道：“你们怎么看栗志勋和何晶的关系？”
吴凯峰三人想了下，王灵先道：“反正我看他们和婚外情人已没什么两样了。”
吴凯峰道：“但有一点我还是感觉得到，栗志勋对何晶是真的喜欢！”
林雨婷突然道：“是的。但何晶对栗志勋就不一定了，她接近栗志勋肯定有目的。如果她以前真的是第二军医大学毕业的，她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进修，她来这里肯定不是单单仰慕栗志勋这么简单。你们还记得她刚才说的一句话吗？她说她可以凭着良心说她和栗志勋的关系绝对是清白的，如果她真对栗志勋有那意思的话都到现在这时候了其实已不用太刻意遮掩了。”
肖晨道：“林队，那我们就做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栗天丰真的是何晶暗害的，她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林雨婷摇头道：“这个我现在也不明白，还得进一步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