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天丰被毁容案侦破后,接着就到了第二年一月的春节时间。本来苏海警方还以为为了这个案子春节还要再忙碌一阵,但林雨婷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快速破获了这个涉及多年前旧案的大案,着实让苏海警方一下子轻松了大半。
小年夜这天,苏海市局刑警队办公区。
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刑警们虽然仍忙碌着但也轻松愉快着。下午,里间刑警队长的办公室里,林雨婷正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浇着窗前的两盆花,突然敲门声响起,林雨婷叫了声“请进”,接着门开了,却是林志森走了进来。林雨婷看见父亲愣了下接着冷淡道:“林副局长,你怎么亲自来我这破办公室了,我可担不起,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林志森难过道:“雨婷,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的气还没消吗?”
林雨婷继续冷哼道:“你可别给我乱带帽,我哪敢生你们局长的气?有事就快说吧。”
林志森道:“雨婷,明天除夕了,就回家陪我们一起过年吧。”
林雨婷直接道:“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从明天到初二我都会留在局里值班。”
“雨婷!”林志森变了脸色。
林雨婷仍冷声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管什么假期局里总要有人值班的吧,不然万一遇上突发事件怎么办?而且节假日加班工资奖金翻倍,我还要攒钱买自己的房子呢。”
“你?”林志森气急了下,接着叫道:“难不成你还真要永远对我这个态度吗?我们就真的不能像正常父女一样相处了吗?”
林雨婷停住了,接着叹道:“正常父女?你觉得这还可能吗?从你当时为了追查外公走上这条不寻常的路后,我们的关系就注定不会正常了。我已说过了,过去的事我已都放下了,但要我完全忘记继续毫无保留的接受你我也做不到!你希望我当个好警察我现在也如你所愿做到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其他的就别再勉强了吧。”
林志森这下不知该怎么说了。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林雨婷又叫:“请进!”
吴凯峰进来,他看到林志森愣了下,接着小心招呼:“林局,你也在啊?”
林雨婷道:“凯峰,什么事?”
吴凯峰道:“师父,没什么事,就是我的上年度工作总结已写好了,你先看看。”
林雨婷接过,吴凯峰赶紧又道:“那你们聊,我先去了。”
“等等,凯峰!”林雨婷又道:“你今年春节准备怎么过?”
吴凯峰愣了下小心道:“这个,我以前都是在军营过的,现在我倒还没想好,前几天工作太忙一时没顾上这事。”
林雨婷道:“既然这样那今年你也留局里值班吧。你有问题吗?”
吴凯峰愣了下,偷看了眼林志森道:“没问题,师父,你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林雨婷道:“那就这样吧。你先去吧。”她又向父亲面无表情道:“林副局长,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林志森难过道:“那你们忙吧,不打扰你们了!”接着他只好先失落的离开了。
吴凯峰看看林志森,这时道:“雨婷,其实你不该这样,你爸现在真的是一心盼着能和你修复关系。”
林雨婷反问道:“那你想和你爸妈还有你弟弟修复关系吗?”
吴凯峰无言以对了。
林雨婷叹道:“其实人和人的关系也像一个东西一样,一个东西有了裂缝后,再怎么修补也是不可能完全恢复成完好无损的,人的感情也是一样。过去的不快可以放下,但不可能完全忘记的。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吴凯峰没再说,接着也退了出去。
第二天除夕,除了留下值班的苏海市局大部分警察也都提早下班回家了,林志森买了很多年货回到家,只见陈永梅已先到正在做饭菜,看见他道:“志森,回来啦!雨婷呢?”
林志森勉强道:“她还要加班呢!再怎样局里总要留人以防万一的吧。”
陈永梅自也明白轻叹口气没再说,道:“你先休息下吧。”她又向里屋叫道:“小羽,林叔叔回来了,还不来向他招呼下?”
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出来,她正是陈永梅和前夫生的女儿夏羽,林志森看见她意外了下,接着道:“小羽来啦,快坐!你能来你妈一定高兴坏了!”以前过年夏羽几乎都在父亲家过的,也很少来这里。
夏羽别有意味的笑道:“林叔叔,你这可不够意思啊,都高升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告诉我,我好给你好好庆祝下呀!”
林志森停了下浅笑道:“小羽,你胡说什么,我不过就是升了一级当了个小小的副局长,有什么好炫耀的,反正我们警察都一样,都是为了工作不是嘛!”
夏羽突然又道:“那倒也是,你看你,过去当了十几年的卧底,恢复身份也只当了一个刑警队长,又干了这么多年才刚升到副局,是挺失败的,林雨婷厉害啊,才刚毕业半年就当上了刑警队长,和她比你真是差远了!”
林志森这下神情尴尬了,陈永梅喝道:“混账丫头!你胡说什么?”
夏羽哼道:“我哪胡说了?外面都在这么说,不是吗?外面可还说了,苏海市局的刑警队只能靠林雨婷一个人撑着,其他人都是废物!不是因为林雨婷是他亲闺女,他早就被免了!”
“你混账!”陈永梅气得要对女儿动手,林志森赶紧又拉住妻子劝道:“算了,永梅!大过年的千万别生气!”他又向继女喝道:“小羽,你干嘛呀?好了,今天我们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其他事别谈了!”
夏羽只不以为意的气哼了声。
夜色暗了下来,因为是除夕,外面街市人烟稀少显得很安静,自从政府实行烟花爆竹管制后,除夕的夜晚更显得寂静。
在苏海南郊有一片待拆迁的老城房区,那里大部分原住户都已和动迁组签了协议搬走了,只剩下少部分还因为补偿金没谈拢继续留着,物业公司都已撤离了,导致那里的公共环境无人管理,更显得脏乱不堪。
七点左右,一个拾荒者来到那里一个垃圾桶旁想找些还可利用的东西,他把里面的一个个垃圾袋挑拣出来翻看,突然他发现下面竟夹藏着一个大麻袋,他忍不住好奇的拎出来打开看了下,这一看可差点把他吓得魂魄冲出,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呆了片刻才发出一个凄厉的叫喊声,接着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与此同时,苏海市局大楼一片漆黑。只有一楼的值班室还亮着灯。林雨婷一个人在里面看文件。突然一个叫声传来:“年夜饭来喽!”只见吴凯峰端着很多餐盒进来,林雨婷看了惊奇道:“这么多菜啊?都是你自己做的?”
吴凯峰自得的笑道:“借了食堂的灶具,来,尝尝我的手艺!”
林雨婷玩笑道:“想不到你这个特种大队连长还有炊事兵的手艺嘛!”
吴凯峰自得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在我们特种大队野外自己做饭也是必备的本事,来,尝尝我们的特种兵伙食!”他说着把一盘盘菜肴摆放好。
林雨婷尝了一口,马上连连点头道:“嗯!还真不错!”
吴凯峰看着林雨婷突然深深道:“雨婷,如果你愿意,我以后愿一直做饭给你吃!”
林雨婷停了下笑道:“你胡说什么?还真想当煮夫啊,你这个大男人可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来,吃饭吧。”
吴凯峰也坐下,林雨婷吃的津津有味,吴凯峰却吃得很慢,大多数时间只痴痴的看着林雨婷,林雨婷注意到了,脸一红道:“看我干什么?快吃饭吧!”
吴凯峰深深道:“雨婷,你真美!”
林雨婷停了下道:“那我和你的前女友方大小姐比呢?”
吴凯峰仍深深道:“你比她更纯真可爱!”
“可爱?”林雨婷突然叹道:“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以前从没有男生说我可爱过,他们对我的评价都是母老虎,冰雪做的!”
吴凯峰道:“那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你,我已完全了解你了!而且我已深深的爱上你了!”他最后一句说的很重。
林雨婷一时沉默了。吴凯峰突然又直接抓住林雨婷的手道:“雨婷,就答应我吧,做我女朋友好吗?”
林雨婷终于道:“凯峰,你比我大,经历得也比我多多了,你应该比我更冷静,所以我也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下。其实我也不是个完美的女孩,我除了在工作上有点小聪明外,其他方面也是有很多问题的,就比如说我的成长环境和心理也有问题……”
“不!雨婷,不管怎样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完美的!”吴凯峰坚定道。
林雨婷道:“那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吴凯峰仍坚定道:“那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天不答应我,我就终身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