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周围的孝幔随风飘扬,给这个刚暗下来的夜色添加了一丝诡异感。
…..
人刚走近,后面就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三角眼、塌鼻梁,嘴唇有点厚。
脸色有些蜡黄,身材微胖、身形不高。
“卫国,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连你爸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真是不孝。”女人见到众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是一顿数落。
“二表姐。”张卫国抿了抿唇,没有辩解。
毕竟确实是他回来晚了。
不管怎么说,张铁猫都是他的亲生父亲,人都死了,他没跟上见最后一面,确实有点内疚。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的内疚。
这点内疚随着白蓉拉上他的袖子后,消失不见。
“跟我到后边来。”女人没再多说,带着他们一家七口绕到了灵堂后面。
灵堂后面,一群身披白色孝衣、头戴白色孝帽的人围在一起,哭的哭,跪的跪,地上还有没烧完的冥纸。
旁边的凳子上还坐了几个人。
看这情况,也不知道是哭不动了,还是哭累了,坐在那里休息。
不过张鑫鑫和阮蒙蒙都不认识,更没见过。
女人进了灵堂一侧,从一个袋子里掏出撕好的白布条,给在场的每个人发了下去。
还有一顶她随手折叠的白色孝帽,后面用别针别上。
时间紧迫家里又忙,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孝衣。
再说每个人的尺码也都不一样,这样撕成布条往身上一披,效果都差不多。
女人本来是不想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张卫国的,但碍于亲戚们都在,而且还有很多小一辈在看着。
又是她姑父的葬礼,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一切只能等到丧礼结束之后再说了。
白蓉就知道回来奔丧准没好事,老头子死就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这些子亲戚,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没怎么见过,现在人死了,他们都蹦出来了。
真是活见鬼了。
家里的两个孕妇,一开始白蓉是不想让她们跟过来的。
这是丧事又不是喜事,万一冲撞到了孩子怎么办?
可两个人比生产队的毛驴还要犟,生怕她在这边吃了亏,非要跟着来。
还说什么肚子根本不显,没人看得出来。
最主要是闺蜜俩压根就不信邪,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要真有邪祟,闺蜜俩挥挥小手分分钟灭了他们。
众人穿戴好,便跟着女人进了灵堂,围着棺椁的地方哭不哭的不说,蹲下来开始烧纸。
闺蜜俩也跟着蹲下,学着大家的样子面无表情。
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麻木。
不远处,一道恶意的视线不经意的飘过来。
在白蓉等人的身上来回扫视。
张鑫鑫感觉到了,身旁的阮蒙蒙同样也感觉到了。
她猛地回头,对方来不及收回目光,正好与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张鑫鑫挑了挑眉,好像在说,发现你了,跳梁小丑。
在看到二表姐带人过来的时候,梨花就快压不住心里的戾气了。
贱人,二房都是一群贱人,一群该死的贱人。
要不是他们家,他们大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初他们一家就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受了伤以后,就变得无比倒霉。
先是公公婆婆瘫了,接着就是她也跟着瘫了。
还有她的丈夫张保国也跟中了风似的,就连他的大儿子张清也跟着遭了殃。
只剩下一个小儿子张鹏还有个人样,可惜小儿子吊儿郎当,根本不顾家。
别说照顾他们了,平时人都不着家。
要不是亲戚们上门发现了不对劲,又拉着他们夫妻俩去了趟大医院,他们一家三口就彻底去见他们的太奶去了。
哪里还有今天?
咦,这个大伯母居然能正常下地行走了,还恢复的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难道是遇见了高手,还是进了大医院里检查出了不妥。
张鑫鑫的思绪飘远,诸多猜测浮上心头。
“怎么了?”见她蹲着不动,旁边的阮蒙蒙轻轻地戳了戳她。
“没事,没想到臭虫的生命力还挺顽强。”她摇了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又如何,咱们能让她跌落深渊一次,就能跌落两次。”阮蒙蒙勾起嘴角,心里非常清楚她说的应该就是大房的那一家。
以前的这些恩怨是属于大闺蜜的,她也不好插手,如今大家成了一家人,应该同仇敌忾、共同面对。
她的敌人,也是她的敌人。
“妈,你看什么呢?”正在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小伙子。
“没什么…”梨花咬了咬牙暂时压下心里的戾气,闭了闭眼,低下头去继续烧纸。
眼下亲戚们都在,不适合发生冲突,先忍一忍。
任何事都等到丧葬结束以后再说,省的村里人看了笑话。
听到喊声的闺蜜俩扭过头去同时看向那个小伙,小伙不是别人,正是梨花的小儿子张鹏。
小伙的个子不高,约有一米七五,身形微胖,寸头眼睛很小,嘴唇有些厚,总体的长相有些猥琐。
起码张鑫鑫是这么觉得。
在她们俩看向张鹏的时候,张鹏也发现了她们俩的视线,不由得扭过头来。
仅一眼,张鹏的双眼噌的亮了。
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妞,而且还是在老头子的葬礼上。
难道是自己家的亲戚,不对吧,要是亲戚,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
奇了怪了。
色欲熏心的张鹏挖空心思使劲想,努力想,结果还是没想起来这俩美妞到底是谁。
到底是哪家的亲戚。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吃好喝好,当然要是有美妞儿让他泡泡那就更好了。
发现他猥琐的目光扫视在两人的身上,阮蒙蒙登时就恼了。
太恶心了,让她想要反胃。
拽了拽张鑫鑫的衣服。“薄荷糖,吃不吃?”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
“嗯。”张鑫鑫伸手接过,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实在是这里面烧纸钱、焚香的味道太重了,有些难闻。
再加上某人恶心人的目光,就更难受了。
扭过头的瞬间,阮蒙蒙精神力探出,分出一丝悄悄的靠近了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