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孝忠叹气,道:“我是警员,不是商人,商业的事情我不懂;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涉及法律纠纷,触犯了国家的利益;我觉得只要不触碰红线,不去挑衅国家法网的权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心点,为国谋利,以国家的政策和指导方针,为行事的第一要义;即便,真的会向单圆这般处处受制,也能心安理得的吃饭睡觉;不用担心哪天会戴上冰冷的手铐,面壁而睡!”
温阳道:“以国为重,为国谋利,是我开公司最大的初衷;我保证做得到!”
黄孝忠道:“温总的商业品格我是相信的。”
温阳道:“看来是我天真了;王明耀要真是被缠到了,怕是会干扰单圆的事情!那我的把握就只能大大降低了。”
黄孝忠道:“是啊!王家处事向来以稳健长久为核心,对他们的利益造成危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涉的。”
温阳突觉可悲的,讥笑出声,道:“我说王启怎么这么大方,给了那么多!原来,是希望我给他儿子收拾烂摊子啊!黄警官你说我收拾的来吗?”
黄孝忠道:“世事无绝对。有心便管,无心便撤。”
温阳道:“对方谁啊?”
黄孝忠道:“没有实证,我不能妄言。我只知道,王明耀王总和范楠范总,以及白家的现任当家白络白总感情极为要好;王启王董事长又和傅家傅总极其不合;而一心想要上路的苍家一直希望可以和王家交好。”
温阳诧异道:“白络也参与了,你确定!?”
黄孝忠好笑道:“他们哥仨,自幼认识,感情极好,你有什么好意外的。”
温阳本以为自己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他给出的利益无可反驳;他本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这一谈判!
可是,却被黄孝忠的几句话,打得措手不及,黄孝忠不仅完全将位置反转,还让自己瞬间没了任何的优势;为了帮王明耀处理烂摊子,温阳又不得不主动向黄孝忠示好,讨教。
温阳笑道:“傅家和苍家,都是本市的十大富豪之一;苍家的实力和势力更是不容小觑;黄警官你觉得王家和傅家和苍家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黄孝忠平静道:“我不是商人,王家、傅家、苍家的关系,也都是道听途说;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员;最深的感悟:就是糖衣炮弹最为可怕;他能把你拉入深渊,逼迫你永不见天日。实打实的较量,必然有胜有负;以和为贵,就必须做出退让和表示;想要长久发展,必须底气十足;最可怕的就是人生没有回头路,一步错若不及时纠正,就会导致全局覆灭。长堤千里,溃于蚁穴;金玉其外,必然败絮其中;想要挽回,就需要不断建设巩固自己的防御堡垒,蓄积大量的财力物力以及军势优势;只有如此,才能长久;否则,就是纸皮壳桃;一捏就碎了。”
黄孝忠的话很复杂,看似闲谈,其实,是对王家现在整体局势的全面分析,以及,如何处理和傅家和苍家的关系;包括,如何扭转王家因王明耀带来的复杂的局面。
温阳没有着急回复,不断在脑中思索着黄孝忠的话,一句一句对应着理清了黄孝忠话中的意思,全部梳理后,心中也就豁然开朗。
明明是刑警队的人,却又把商业事件看得如此通透;此时,温阳不由开始敬重起黄孝忠的聪明和手腕了;温阳微眯着眼睛看着黄孝忠,更觉此人伟岸的不像凡人,极具智慧。
只是,黄孝忠的说法,想要实际去达成,还需要变通和调整;黄孝忠终究不是商人,不明白,利益二字,才是他们真正最在意的核心。
温阳有了自己的考量和打算,自然感谢黄孝忠的提点,便决定投桃报李,直白问道:“黄警官,单圆的事情,你怎么考虑?”
黄孝忠道:“我同意温总的建议!胳膊掰不过大腿,就必须勤加锻炼,韬光养晦,才能长出坚毅的羽翼。几个孩子都很出色,他们需要的就是锻炼和磨砺;现在对她们来说,能好好的学习,接受优质的教育才是第一要务;别的暂时都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是否参加音乐节,我希望由她们自己决定。”
温阳不由动气,眼神带着强烈的不满;他快速压下自己眼神中的不满,调节自己的气恼。
按照黄孝忠的意思:那就是说他不仅要白白出力,还要因为袁单圆的事情,惹得一身骚。袁单圆几人,却什么都不付出,就能坐享其成。
温阳气恼的在心底大骂黄孝忠不是东西,比奸商更贪婪;一想到王明耀惹出来的事情,可能很是麻烦,他想要解决,怕是还是需要黄孝忠的介入;想到了这里,温阳只能哑巴吃黄连,虽苦,却无可奈何。
黄孝忠看着温阳眼底的不满,却故意视而不见,装作没有看到。
温阳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道:“好!就按照黄警官的意思来办;袁单圆、袁圆帆,你们认真考虑一下,真的不想参加音乐节,我绝不勉强。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单圆,菜馍很好吃,谢谢,你的午餐。”
袁单圆道:“不要剩饭,把菜馍吃完。我们家拒绝浪费。”
温阳气闷的看着袁单圆,不由的翻着白眼:心中大骂她的缺心眼,没有眼力,就一傻缺;看不出他是被气到了,根本就没胃口啊。
黄孝忠继续吃着自己手里的锅贴,笑道:“哈哈哈,温总,别气,袁家人都很节俭,我在袁家吃饭的时候,也得守着规矩,不然,下次再来吃饭,就会被嘀咕,不停地嘀咕;直到我保证下次吃多少拿多少。拿了就吃,饱了就停;绝对不挑不捡。”
温阳瞪了袁单圆一眼,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拿起菜馍,边啃边说道:“黄警官也有多拿不吃浪费粮食的时候?”
黄孝忠道:“我的工作时间不稳定;经常刚吃了两口馒头,就有电话打来,不得不离开。袁家除了袁爷爷,都是女生;她们的心思比较细腻,也偏爱干净、注重卫生,我一大老爷们留下的半拉馒头,她们就算再勤俭持家,也只能选择丢掉或者碾碎了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