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明珠也醒了,全身有点酸软,唉,这破身体!心里隐隐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劳累过度,提早引发“琵琶骨”?她摇了摇头,把这隐隐的不安也抛了去。
“思梅、思竹-”
两位丫鬟马上掀帘而入,思梅很快来到床前收拾,然后伺候明珠穿衣。思竹则端着水盆,盆里水温正好,她扭了毛巾,递给了明珠。
真是骄奢淫逸啊!有时明珠自己都不好意思,一颗来自现代的心经常感到羞愧,但因为是胎穿,自小过着这样骄奢的生活,再有,她知道,她不可能改变这个固有的社会法则,只能尽可能地宽容善待下人了。
“怎么,思菊又找阿兰了?”明珠不经意地问。
“是啊,每天勤着呢!说来也奇,阿兰姑姑就吃思菊那一套呢。”
“再是三岁稚儿,也能感知人的善意。”明珠伤感地说。
思梅见不得主人伤心,忙说:“夫人你不知道,阿菊说她成为武林高手指日可待,到那时,看谁还敢欺负夫人。”
说到这,三人都笑了。想象思菊那牛哄哄的样子,都乐不可支。
这三个丫鬟,虽然大家才相处两年多,却跟着明珠这样的主子,感受着跟别人家完全不一样的待遇,比如受到尊重。虽为下人,可是主人从不为难她们,更不要说动辄责罚了,说是待她们如姐妹都不为过。
很快,她们从最初的彷徨中走来,亲眼目睹主人的所作所为,和主人的非人磨难,她们觉得感同身受,她们自是暗暗发誓,再不离开主子,誓死保护主子,所以,最有练武天赋的思菊,缠着阿兰修习武功,以求保护主子的行为,就不足为怪了。
话说,相处久了,主仆的性格都有了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样的淡然,一样的冷冽,当然,她们没有看见过以前的明珠,那个飞扬的、娇憨的、活泼的,如精灵一般人儿。
三人的外貌长得都很清秀,看着让人欢喜,却也各有特色:身材极具女人味的思梅,其性子却是偏冷;皮肤白皙的思竹,较为泼辣;憨厚的思菊,为人纯良。
想到这些,明珠笑了。挥了挥手,准备最后一次给烨齐按摩。
“夫人笑了,我就知道夫人今天肯定高兴。”思竹快人快语。
“哦?怎么就肯定了?”明珠饶有兴趣地问。
“今天是治疗的最后一天啊!将军明天就能站起来了!”要不是端着水盆,思竹估计要蹦起来。
“你打住,小心水盆!”思梅瞪了她一眼,说:“夫人,明天开始就要好好休息了,都、、、”
看着思梅端吞吞吐吐,明珠笑着说:“瘦了?没觉得啊!思竹,是吧?”
思竹接受到思梅的眼神,忙说:“是是是,没怎么变化。”
“哈哈哈”明珠笑出了声,其实她也知道,这一段她劳心劳力,瘦了许多,但看到丫头们的小心翼翼,她也就不说了。
这一点,丫头们对将军是有怨念的,夫人那么好,将军怎么就看不见呢?脸色那么淡,对夫人也是不温不火,这样对得起夫人吗?
“唉,不知道夏姑姑现在到了哪里?能不能拿到那什么衣?如果顺利,夫人的身体很快能好起来。”思竹忧虑地说。
“蝉衣!”思梅轻声接口。
明珠也很想夏姑,这一段时间,夏姑不知从哪里得知,一位行商打西部回来,手里有一完整的蝉衣,喜得夏姑马上前往,甚至来不及跟明珠商量细节,都六天了,还没有消息。
蝉衣是补药之至尊,这两年,明珠的身体就是靠着这些至尊补品活过来的,因为这些东西,使明珠看起来只是比以前瘦了点,而气色却是没啥变化,照样白里透红。
“唉、、、”
三人边说边向外侧门而去,从这里有一条路直通后院。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闹声。
“夫人,我出去看看”思梅请示。
“去吧”
思梅一走出正院,就看见邓子苓主仆跟伦江等侍卫说着什么,看样子说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伦江,我是闲杂人等吗?”邓子苓好说歹说,也有点火了,那平常装出来的淑女范快维持不下去了。
伦江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在这时,伦歌从外面匆匆走来。
“怎么回事?”
“头,是这样的、、、”伦江拉过伦歌,在一旁说着什么。
思梅眉头皱紧,施施然走来,对着他们说:“我竟不知,将军府何事成了菜市场?”
伦歌抬头,听到这话,神情一怔。
思梅冷冷地撇了伦歌一眼,看得连身边的伦江都替他们的头羞恼了!这帮丫头片子,仗着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连他们的头都敢这样!真是!就想上前,没想到伦歌拉住了他。
“思梅姑娘,事情确实有点特殊、、、”伦歌试图想解释。
思梅却不想听,不能对将军发怒,还不能让她此时泄火吗?
“身为侍卫首领,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主子的命令!在这十天里,府里明确规定,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云涛居,保持云涛居的绝对安静!你是怎么做的?就在刚才,夫人都被吵醒了!”
思梅冷冰冰地话语一句接一句,虽然生硬得令人皱眉,但伦歌还是有点惶然,这个有着两道浓眉的大个子,在侍卫们面前说一不二的高冷范,现在却是,连脸都红了,他尴尬摸了下鼻子,对思梅说:“是我做得不好,只是今天邓姑娘的事情、、、”
一旁的邓子苓可是忍不住了,高声说:“好个猖狂的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听到这话,思梅的脸上并没有变色,仍然淡定地说:“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只是邓姑娘,吵醒了我家夫人,会直接影响到夫人接下来的治疗,其后果可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这话这气度,让伦歌抬起头看了她好一会。
好一会伦歌才回过神来,他走近思梅,低声说:“思梅姑娘、、、”
思梅还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走得那么近,马上说:“你干什么!”
伦歌更尴尬了,停了下来,有点吞吞吐吐,说:“邓姑娘真的有事。”
思梅这才没有出声,还是冷冷地看了眼伦歌,说了两个字:“等着!”
一会,又一个人掀帘而出,这次却是思竹!
不知怎的,伦歌内心感到可惜。
思竹边走边说,神情也是淡淡的,就是嘴巴更加利索:“就你们事多,一句话可以做到的,偏罗里吧嗦,守个门都守不好!”
邓子苓也不说话了,看这些侍卫们的神情都被激怒了,好哇,她巴不得他们吵起来。
伦江一下就炸了,对着思竹说:“嘿,你这丫头!好不泼辣!”
“你还片子呢!”接的如此之快,让身后的侍卫们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毕竟,伦江在生气呢,他们要同仇敌忾!
“你能耐,你来守个门试试!”伦江没有跟女人吵过架,只能混说一通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我当然不行!但我有扫帚啊,挡不住,还不会用扫帚赶人啊!”
啊!这也行!侍卫们这下就受不了了,也不想着同仇敌忾了,都笑了起来。
伦江都呆了,这丫头片子,怎么就!就那么、、、可心呢!因为他其实早就想拿扫帚赶人了好不?
邓子苓的脸一下红了,旁边的小和低下头,都要到胸前了。
“好个贱婢!臭丫头!我要告诉表哥去!非得让表哥治你的罪不可!”边说边向里面闯,这下放了蛮力,侍卫们倒不好阻拦了。
思竹鄙夷一笑,说:“好了,有你告状的时候!夫人有令,邓姑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