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公主来了,无奈皆下马行礼。一些百姓已经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但四兄弟和初曦卫理并没有,只是欠身问安。
“见过大公主--”
“见过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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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明珠在听完思菊的汇报后,极其无奈的翻了下白眼。这元程,就是一个祸害,不搞得大家不安宁誓不罢休!
思梅思竹左右在侧,扶着她下了马车,想了想,明珠还是缓缓地走了前去。
而前方,元程正花痴一般的看着寒柏,饶是寒柏淡定如常,心里也是恼怒万分。这还是皇家女吗?分明比大街上的那些女子更低俗更粗鄙!
琢万的两只眼睛更似喷火,如果眼睛是实质,元程的身子早被烧成万千个洞。但因为烨齐旁边暗示,他才没有轻举妄动。
大街上诡异般的静了一下,好一会,身边的侍女实在看不下去,硬着头皮叫了声:“公主-”
元程才醒了过来。
“寒状元!还请状元公移步,本宫有事相商!”
元程用了自以为最娇柔的声音在说。
寒柏拱了拱手,说:“还请公主恕罪,实在是今日不巧,不敢耽误要事!”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听在元程耳里,那叫一个悦耳,如果声音真可以怀孕的话,那么她现在就怀上了。
也正因为沉浸在寒柏的声音里,元程听到拒绝,也没有发作,仍然笑着说:“不就是宫宴吗?放心,来得及!本宫的车恭候大驾,保证畅通无阻!”
“岂敢!就是借草民十个胆,也不敢污了公主。”
“我说你能就你能!”元程有点收不住脾气了。也是,想她自出生以来,纵然亲娘出身卑微,但打小就养在皇后身边,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她,再加上她本人的脾气暴躁,性格乖张,鲜少有人在她面前说“不”。
要不是实在喜欢寒柏的天人之姿,她早忍不住了。
但寒柏一点也不受影响,脸色丝毫没有改变,仍然躬身坚持。看得周围的百姓,那叫一个愣怔!又有人觉得痛快!
百姓们对千凌阁有了更深的认识!厉害了,千凌阁,连公主都不怕!心里的敬仰已有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势!
“还请公主大人,有事说事,莫要为难草民”寒柏坚持。
“你要是想不‘为难’,要是不想迟了赴宴的时辰,就到车上来-”元程也不多讲了,直接强迫。想让她在大街上讲?一来没有面子,二来,她本来就没有事,只是想把寒柏拐到车上,只要人上了她的车,还怕以后怎么样?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敢!”上公主的车驾?寒柏又不傻,莫说自己对元程非常反感,就是不反感,如果真上了公主的车,可就是大事了,就是直接拉出去砍头都没人同情你!
“怎么?寒状元这是拒绝本宫?”元程怒了。仅仅坚持了十秒钟的“温柔”,就这样土崩瓦解。
烨齐走前一步,正想解围,突然听得传来“啪啪啪”的声音,转头一看,以来是明珠,正在拍手!
因为场面胶着,正到关键处,很多人正在屏气凝神,所以,明珠的掌声显得甚是清脆。
“大公主好威风!连宫宴都敢不放在眼里!”
“谁不放在眼里?郑明珠,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本宫就是有点事跟寒状元说,也不会阻了赴宴的时辰!”
“不会?那你知道这里去宫里还要走多久?进了宫门又还要走多久的路?在大殿上等待检查需要多长时间?在宴会上被安排在何处?”
这一通话说得元程是一愣一愣的,这什么跟什么嘛!这需要她懂的吗?她瞪了明珠一眼,说:“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我当然知道!从这里到宫城约一刻钟,到达西直门,等待检查约半个时辰;进西直门后步行约半个时辰到达大德殿,再次检查约半个时辰。进大德殿后,座位于殿东千凌阁贵宾席。”
明珠说话清脆快速,如大珠小珠落于玉盘,所有人的耳朵都享受到了。烨齐深邃的眼睛里更是涌出宠溺的光。
而这些信息,对于打小就生活在宫城里的明珠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一般宴会地点会设在哪里,怎么的路线,不说了如指掌,但也是听多看多了,足够吊打元程这样的人了。至于烨齐他们会安排在那里,完全是明珠心里的猜测,帝后接见千凌阁的人,大大小小也不算少数,前几年,明珠跟随师尊去过一次,发现千凌阁有专属的贵宾席,那么,这一次也应该不例外。
元程眼里喷出嫉恨的火花,她知道郑明珠嘴皮子利索,她是拼不过她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更让她嫉恨!
她恨郑明珠周围的五阁四虎对她言笑晏晏,爱护备至,而对她这个堂堂的公主却是横眉冷对,不假辞色。
她恨太后对郑明珠的宠爱,明明她才是嫡嫡亲的孙女。
她恨郑明珠脸上那特别耀眼的笑容,终有一天,她要亲自撕下那笑容,以泄心头之恨!
以前她拼不过郑明珠,皇后拼不过太后,那么现在呢?呵呵,等着瞧吧!
但现在,无法,她只能死死说:“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走开!”
“你的事情当然与我无关,但与我四哥有关,我就要管了。”
“切!四哥?你这哥哥弟弟的,那么多,管的过来吗你!”元程故意看了看明珠周围的几兄弟。除了卫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初曦按住外,其他人冷漠依旧,就想在看元程一个人在表演,小丑一样。
“我哥哥弟弟那么多,你不要太羡慕!还请公主大人速速让开,时辰不早了,误了皇帝伯伯皇后娘娘的宴会可是死罪!”
元程气急败坏,要说她不让开,误了宴会,她也没那个胆!但要她就这么放开寒柏,她又不甘心!
干脆,她也不理明珠了,直接对寒柏说:“寒状元,上不上车?”简单粗暴到要出天际了!明珠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但这里毕竟是古代,公主对平民百姓来说,是一个高度无法企及存在,这些皇子公主们,就没把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当人,对于寒柏这样颐指气使,觉得理所当然,尤其对于元程这样的猪脑子来说。
烨齐拉住明珠,两人对视了一下,明珠看着烨齐眼里的担忧,心里暖暖的,轻轻的摇摇头,压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走到元程面前,在她还是呆怔的情况下,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说:“你想害死我四哥吗?还‘上车’?那车是随随便便可以上的吗?你就不能用用脑子?那是帝后给公主的最高体面和荣耀!当然,我知道,你的车载过很多人,但那些人都跟我无关,而今日就不同了!我相信公主大人也不想让皇后娘娘知道吧?”
明珠软硬兼施,暗示元程如果再不依不饶,她将告诉皇后。元程对皇后还是忌惮的。
果然,元程总算有点变色了,公主车驾载人,公开和暗中那就不一样了,皇后康桦锦其实也多少知道,但仍然睁只眼闭只眼,公主嘛,肆意一些又如何?
再加上,康桦锦对元程也不是真心疼爱,说白了,让元程变成这个样子,也有她的功劳。她把元程培养成荒淫无度,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而所有人明明很愤怒,却不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敢怒而不敢言!康桦锦感觉到了全身心的舒坦和快意!
至于大宣怎么看元程,她管她去死?
元程虽然有了俱意,但仍然不肯放软,恶狠狠对明珠说:“放开!”
她发现被明珠按住手的刹那,全身酸软,感觉异常,她又慌又急,正想怒骂,又听得明珠附在她耳边说:“公主勿暴躁,越暴躁越散体气!你也不想熏到大家吧?”明珠按住元程手上的一个穴位,这个穴位能让人全身酥麻。
明珠的一句话,就把元程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元程身上有异味,就是今天说的狐臭,是她最大的软肋,郑明珠怎么知道了?
“你、、、、、、”元程恐惧地问。
明珠对她已经失去耐心,趁元程愣神之际,手拉手把元程拉到一边,对烨齐说:“相公,叫大家速速上马,时辰不早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