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没什么”明珠觉得暂时别说,只是隐晦地表达:“烨哥哥,千凌阁以后要考虑这方面的投入。最好在其他地方也开个简舍之类的。”
“嗯,有道理。”
说到这,明珠的肚子传来了“咕咕”了两声,这声音让明珠红了脸。
“哎呀,烨哥哥,肚子饿了,吃饭去了。”明珠从烨齐的怀里脱出,闪人!坐在了饭桌边。
而另一边,琢万六神无主地找着寒柏。
从石室出来,两人就默默无语。琢万是不知道说什么,寒柏是不想说什么。
到了房间门口,琢万想象往日那样一同进去,却被寒柏拦住了。
“累了”
“我知道、、、”
“我想一个人休息。”
“我不说话,就坐一旁”
“不行”
如此斩钉截铁,琢万就知道,他不可能进去了。寒柏的脾气琢万最是了解,别看外表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内心的“坚持”无人能比。
“那好,等一下吃饭我再叫你。”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等琢万再去寒柏房间找他时,门自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琢万一下就慌了,还好想到这上凌山是他们从小到大熟悉的地方,应该没有危险,他才定了下来。
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找寻起来。
失魂落魄这个词,用在这个时候的琢万身上,是最恰当不过。平时那么疏朗、大气的一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就在琢万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琢万驻足,然后,嘴角咧开,长呼了口气。
正准备寻着笛声而去,后面一声“二哥”唤住了他。
“珠儿”
“这么晚了,二哥这是去哪?”
琢万很自然的说:“我在找四弟”
“四哥?刚不是有笛声吗?肯定是他在‘千里亭’里吹的,二哥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我、、、”
“哦,现在笛声停了,我猜四哥已经坐下来了,而放下笛子后,四哥的手里肯定拿着一壶酒,对了,肯定是我的‘桃花酿’!边喝嘛肯定边自个儿研究桌上棋盘?二哥你看,今晚的夜色那么好、、、”
琢万嘴角翘了起来,这珠儿!那神态如此逼真,仿佛犹如亲临一般!不过,还别说,明珠的这一番形容,还就是平时寒柏的作派。
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就喜欢明珠酿的桃花酿,虽然琢万嫌它有点淡,但架不住它有后劲啊,再加上寒柏喜欢,所以,琢万就喜欢。
这么一想,琢万更坐不住了,就想走。
但明珠没有走,琢万也没办法走,珠儿是女的,怎么都得送她回去再说。
月光下的琢万,一如既往的疏朗英俊。
明珠说:“二哥,我这桃花酿一共才得五十小瓮,烨哥哥都没喝几瓮,这几年,别是被你们挖出来喝光了吧?”
明珠边说边扶额。
“这不是好喝吗?”琢万憨厚地挠了挠头。
“你们!你们可悠着点!这小寒,我就不明白了,难道真有什么特异功能?怎么每一次都能找到桃花酿?明明,我都是偷偷埋的,没有人知道哇!”
这下,琢万就不是嘴角翘起了,而是笑出了声音,虽然,他并不知道明珠嘴里的“特异功能”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听明白。
“呵呵呵”
明珠看着这样的琢万,好一会才说:“二哥,总算看到你笑了!”
琢万听到这话一怔,明珠的话别有深意,他一下接不上来。
“二哥,生来为人,有很多无奈。特别是像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有血海深仇,个人的感情,并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明珠字斟句酌。
琢万先是一愣,然后是说话的欲望被激发出来,说:“珠儿,我知道不是全部,我自是会遵从师尊还有先祖的遗训。只是这,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一下子冒出个人来,实在是难于接受。”
明珠突然说:“可是二哥,跟庄姓女子定亲,就是你的先祖遗训啊!”
“啊,这!我知道,我都知道、、、”琢万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还有就是,二哥说‘难于接受’?我想二哥的难于接受,指的是‘是个人’都难于接受吧?”
明珠一针见血。
琢万的脸开始转色,怔怔地瞧着明珠,月光下的明珠,浑身上下像是被洒了银辉,发着光,令人不敢直视。
“珠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哥不明白、、、”
“二哥!你们之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何苦!”
琢万大骇!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明珠。但明珠没有退缩,目光迎了上去。
“珠儿,你!你都知道了?你,你是不是要瞧不起二哥?”琢万越说越小声。
“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二哥?二哥就是二哥,我永远的二哥!”
琢万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珠儿说没有瞧不起就是没有!珠儿是不会说谎的!他激荡地拉着明珠的衣袖,说:“珠儿!”
“感情之事不是人可以控制的!恰好在某一个时间,遇上了某一个人!一切都是恰恰好,这里无分男女!”
明珠拥有现代意识,说起这些来,没有丝毫负担!但这个性取向,或者是断袖的事情,就是在现代都很难说清,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
而琢万却是听得呆了!对明珠的敬仰真的到了连绵不绝之势!这样的话,也就只有明珠才能说得出来。
他们几兄弟都知道明珠的睿智,知道她的善解人意,就好像任何事情她都能说出不一样的见解来,也难怪他们都特别喜欢她!
而今晚这样的话,对于琢万来说,就有更大的感触了!他的心被明珠治愈了,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起来,心里的罪恶感没有那么深重了!
“珠儿!二哥谢谢你!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二哥,我说到这些,跟你的先祖遗训是两码事!或者换句话说,我能理解你们,但不赞同你们!”
“珠儿!”琢万又可是蔫了。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就只能接受!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畏的!”
“心,付出去了就是付出去了,拿不回来了,无论如何、、、都拿不回来了。”
“二哥,还是考虑、、、放手吧。”
“珠儿!”
“人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治愈一切!二哥你好好想想。”
明珠自己都知道这话说的苍白无力,说出来的都是空乏的大道理。可是她能说自己词穷了吗?已经尽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