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齐面沉如水,对付明珠就是对付他,他怎么敢?
“这不像是康皇后指使的,她现在正在用我之际,救灾、宝藏这些都要靠我们,她没有那么疯!这更像是康来自己私自的行为。”
明珠也觉得有道理。康皇后是凶残,但没有那么无脑。只是那个康来,怎么会盯住她?她的心里,有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突然,明珠脱口而出:“沙美娴?”
一经说出,两人都惊住了,不是因为沙美娴三个字惊住,而是因为明珠的判断很有可能正确而惊住!
“十之八九。”烨齐同意明珠的看法。
想到沙美娴竟然摇身一变变成康皇后的看门狗,想到沙美娴跟他们之间的恩怨,一切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给阿弟传个信,一试便知。”
“舅舅和理哥怎么不见?”
“他们带领着马帮和漕运弟子,以及千凌阁一部分弟子到重灾区救助灾民了。比如家园重建啊,搭粥棚啊,建灾民署之类的琐事。理哥做得很好,吃得下苦,以后能成大器!”
烨齐极少表扬人,这么说理哥,这也反映了理哥确实不错。想不到理哥摆脱了科考的桎梏,在他姐夫面前如鱼得水,那么苦的事情都甘之如饴,明珠很是宽慰,她没有看错人。
“烨哥哥,看来我们是来不及参加二哥的婚礼了。”明珠很是可惜地说。
烨齐也很是遗憾,我们四兄弟和明珠,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就只有三弟旷千在京都帮忙操持,自己和明珠作为大哥大嫂的,不能亲至,确实是人生憾事!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里千头万绪,而明珠也不能离去,宁王需要救治,不但情况不明,轻易不能暴露,就是他身负重伤,也是搬动不得,明珠医术高超,只能尽量救治,再做打算。
“二哥好可怜!”明珠是很想参加的。想到小寒不在,他们夫妇也不在,总觉得琢万形只影单,很是萧索的样子。
唉,他都成婚了,有了新娘子了,形什么只?影什么单?真是,乱操心什么!明珠暗暗嘲笑自己。
“我已经给他传书,他知道轻重。放心,二弟不会怪你的,到时我们回京再让他请我们吃酒。”
这!明珠差点就翻白眼了。这是吃酒的问题吗?这是孤单的问题好吗?
或许刚才听了烨齐的话,明珠总觉得四周都是“眼睛”,便把声音降低了许多。不一会,船便拐了个弯,明珠看到了烨齐失踪飘留到的那个孤岛,还真是偏僻,要不是有烨齐带路,还真找不到?
“你自己一个人,还负了伤,又不能发信号叫侍卫,到底是怎么把宁王运回来的?”明珠想到这些,头就大了,可人家烨齐就是有本事把人带回来,简单不是人,哦!简直是神了哈!
烨齐但笑不语。
只是明珠的大眼睛不放过他,在烨齐的眼里,那灵动的眸子像要把他的心魄聂走,情不自禁就说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
“哦?还卖起关子来?”
靠岸了,侍卫们把木板搭在水里,一个个跳了下去。
明珠在烨齐的扶助下,也走来下来。
孤岛黄泥和土沙纵横,低低洼洼的荒地上有几排矮木,烨齐拉着明珠的手,指着远远的那处,明珠看过去,看到那处竟然是巨石嶙峋,犹如摆了个石头阵。
烨齐携明珠走过去,一边给她解惑:“那块巨石就是我把宁王藏在那里的地方,你知道,虽然他服了你给的还阳丹,眼睛是打开了,看了我一眼,就又晕过去了,我不敢带着他,只能先把他放在那里,身上盖些树木,然后、、、”
说到这,烨齐又指了指沙地尽头,明珠看过去,看到了零零星星的几个小屋。
“我走过去,从他们手上买了条小船。。当然,是几倍的价钱。然后,他们给我指了条回县城的近路。”
“哦,这船买的好,还附赠有近路。”明珠笑了。
烨齐也展颜道:“宁王拖不得!能尽快当然尽快,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巨石旁边。这时,烨齐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所有人命令:“你们几人,原地待上半个时辰后再出发,坐船原路返回!”
伦湖伦泊只怔了怔,马上回答:“遵命!”
烨齐快速地给明珠换上大衣,并示意身边的丫鬟阿菊,让她接过明珠身上除下的大衣穿上。阿菊平时虽然没有思梅思竹机灵,但也不是蠢的,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等明珠明白过来时,衣服都换好了。她无奈,拉过阿兰,对阿菊说:“阿菊,那你要小心!还有,照顾好你师父。”
“是,夫人!”阿菊毫不迟疑地说。
“阿兰,跟着阿菊回去,要乖哦,回去我给你带冰糖葫芦。”明珠柔声地对阿兰说。
阿兰刚开始憋着嘴,但看着明珠温言细语,还许诺有冰糖葫芦,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便拍了拍手,说:“好哦!冰糖葫芦!我要冰糖葫芦!”说着,便乖乖地走到阿菊后边。
随后,烨齐抱着明珠,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船上,上面站着一人,想来也是烨齐的侍卫,那人恭敬地向烨齐和明珠两人点了点头,便撑着竹篙,在水上一点,船飞也似地向前划去。
晥县县城,一个好不起眼的巷子,烨齐在一扇门上敲响了一长三短的信号,门应声而开。明珠终于见到了宁王。情况比明珠想象中的还严重。
与此同时,在某一座山的某一个山洞里,伦歌披头散发,双眼赤红,异常狼狈地喘息着:“走!你快走-”
思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伦歌,以往都是稳重而温和的,有时候向她看过来时,还带着丝丝灼热。思梅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但她没有回应,不是她孤傲,也不是反感,而是她不想有过多的心思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想到自己的主子,那身患绝症时的哀婉,那病痛发作时的惨绝人寰,她就息了心思。而此时伦歌的样子,让她心痛又心惊。她知道伦歌为了救自己,吸入了蒙面人撒过来的毒粉,现在看起来,应该是那种迷药。
她知道伦歌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凭着超强的意志力,伦歌只缩在山洞一角瑟瑟发抖。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对她吼,让她走,显然,是不想伤害她。思梅坚硬的心终于软了下来。莫说伦歌是为了救她,就是这样忍耐着不伤害她,说明他是一个好男人,她都必须救她。
想到这种药的救治方法,思梅就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