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中,思梅欲睡非睡,那宽厚的背,如一弯温暖的港湾,她感到特别的安定。看着沉默隐忍的面庞,她心里软软的。
面具人带的人早已撤走,危机已经解除,所以,两人一路也没有遇上什么阻挡,放眼望去,前面就是官道了,思梅不好意思被伦歌背着,坚持要下来。
两人在一颗树前站好,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褶皱,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一些路过的庄户人家,都以为他们是哪家精贵小姐公子,有人满怀羡慕有人心生敬畏,走过路过,不一而足。
“阿梅,我去打听打听,这里干净,你先坐着等我,我去去就来。”
伦歌殷殷地望着思梅,思梅忙低下头,说:“嗯”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逃,又加上昨晚的出经人事,思梅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也就没有多说,靠在树上点头。
伦歌看着思梅妥帖后,才转身,几个飞跃,人就不见了。
不过很快,伦歌又回来了,竟然还牵真一匹马:“阿梅,我打听到了,这里也是晥县,只是距离县城还有大半天的路程,我们现在赶过去,明天就能见到将军和夫人了。”
思梅听了,也很是欢喜,脸上露出来笑容,那柔和的面容,落在伦歌眼里,是那么的温柔和恬静,都把他看呆了。
思梅看到伦歌的眼神,脸也烧起来,白了他一眼:“那还不快走?”
“哦,哦”伦歌耳朵发烫,忙忙地过来,拉住阿梅的手:“阿梅,来,上马,别怕,我在后面。”
思梅被伦歌腰上一带,就跃上了马。下一秒,伦歌也骑了上来,从后面怀着思梅,思梅又羞又怕,不得不紧靠在伦歌的怀里,不敢动弹。
不得不说,老实人耍起花枪来,一点也不必人差。这样一个架势,思梅怎么能逃得过?
远远地,晥县县城在望,人也开始热闹起来,伦歌下了马,在前牵着。
突然就听思梅一句,声音虽然很小,可是伦歌是什么人,超强武力的人,可是听得仔仔细细,这话,恍如伦音佛语-
“我会跟主子讲、、、我们的事。不过,主子身体不好,我想等她好了再说。”思梅想到主子的身体,心下哀痛,越说越小声。
而伦歌沉浸在狂喜之中,没有看到思梅的黯然,只以为是羞怯,倒没发觉思梅的异样。咧开嘴巴说:“好,我都听你的。”
再说另一边,思竹和伦江却是走了南辕北辙的路径,已经是晥县以北,往京城方向了。随着杀手的撤离,他们由慌不择路到从容镇定,过程也很短。再按伦江丰富的经验,本来是很快就能追上夫人的。
奈何思竹当日滚落得有点严重,扶着走都是极限。而滚落的这一侧,竟然是山的另一面,是晥县相邻的一个县了。他们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走走停停,竟然是走岔了。
当伦江发现过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了。为了不引起思竹这丫头的恐慌,他忍住没说。
这天晚上,两个又渴又累的人来到一棵大树,周遭静谧,影影绰绰。
“伦江,怎么还没找到夫人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思竹的嘴巴嘟起来都要挂一油壶了。她松开伦江的袖子,靠在树上。
“哎,小心。”伦江看着自己给她做的脚支架,感觉有点惨不忍睹。他打着了火折子,两人之间明亮了许多。
“伦江!问你呢!”思竹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呆头呆脑的。
“啊?哦,阿竹,我们可能、、、可能方向错了,这里应该不是晥县了。”伦江尽量用软和的声音解释。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跟夫人越来越远了?”思竹一听却是接受不了,大声喊道。
“别急!不是有我吗?我会保护你的。”伦江慌忙安抚思竹。看到思竹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污泥,柔顺的头发也凌乱地披散着,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知道思竹虽然为人奴婢,但夫人待她们很好,平日里养尊处优,说她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为过。而今日这么狼狈,一只脚还受伤了,从山上滚落,一瘸一拐走了那么久,赢是强忍着,伦江心里不是不佩服的。
所以现在听到思竹的爆发,他反而心里落下了石头,原来,思竹还是那个思竹,那个脾气耿直,快言快语,性格跳脱的思竹又回来了。
“有你?可是我敢相信你吗?连路都认不出来的人,我敢相信吗?”思竹气啾啾地说。
伦江赔笑:“都是我的错。”
哟,平时都是你一句我一句互怼的,怎么了今天?这么好说话?思竹胡疑地看着伦江。
殊不知伦江心里有她,这平日里互相争吵却是他引起她注意点一个方式方法。不过,思竹这个小女孩不知道罢了。
思竹却也没有想得过多,实在是人在外,心里却念着主子,根本没有心思跟伦江斗嘴。再说了,认不出路也不是伦江的责任,谁叫她跌下山来,要说,还是伦江救她才会跟她一起的,实在是怪不得他。
思竹看着平时洒脱俊秀的伦江,此时也是狼狈万分,几天的劳累,还要负责她的安全,双眼都敖红了,衣服皱巴巴的,像一个落难的灾民似的。
思竹低下头,说:“哪里就怪得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没有,没有连累”伦江看着这样的思竹,忍不住想抚平思竹那紧皱的眉毛,没想到一抬头,看到树上不知什么虫子正沿着树干往下蠕动,便伸出手,却让靠在树上的思竹一个激灵,快速地躲开:“你干什么?登徒子!”杏目怒立,俏脸绯红。
“啊?”伦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孟浪了,忙缩回手:“我不是、、、这不是树上有一只虫子吗、、、”
话还没说完,却见思竹吓白了脸,伦江还不知什么情况,就跟思竹抱了个满怀,而怀里的人兀自还在全身颤抖。
伦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意外之喜,软玉在怀,竟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梦幻。
好一会,思竹才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从伦江怀里挣扎而出,只是满脸通红得说不出话来。
“是,是有虫子”
“在、、、在哪呢?死了没?”
说话的两人都不敢看对方,哪怕以前两人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情愫横亘,但也没有今日这样,简直是“赤裸裸”的投怀入抱来的刺激。特别是思竹,羞臊得都忘了脚痛,一个用力,痛都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撕-”思竹哽咽。
伦江忙上前,蹲在地上,一把托着思竹的脚,就想褪下思竹的袜子。
思竹手忙脚乱地制止:“你干什么!不要你管!”
伦江这下正经了:“阿竹,都什么时候了,还忌讳什么?来,让我看看你的脚,是不是流血了。”手上的劲没有松,思竹无法制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伦江褪着她的袜子,小心翼翼的,像托着的是稀世珍宝。
到这个时候,思竹也只能自暴自弃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伦江。
伦江也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的脚会如此白皙,白皙得刺他的眼,那滑嫩的触感,让他全身绷紧。他知道自己必须快点结束,不然铁定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