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继续问:“哦!审得如何?”
“主子”青峰站起来,声音恨恨地说:“主子所料不差,背后主使确实是严凤英!这些人都是严凤英的手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说,他们又是听从乔家大公子乔思墨的指挥!”
寒柏咬牙!
很好!
原来是母子俩密谋干下的!这也就解释得通了,他就说嘛,乔冠成正在试图让自己回归乔家,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而如果是乔思墨母子,就好理解了。这严凤英自始至终都对母亲赶尽杀绝,只是寒柏没想到一个女人起了杀心后,是如此的丧心病狂,母亲都逃到了蜀地了,只差天涯海角了,还这样咬着不放过?
而乔思墨,严凤英之子,只这一条,就足以跟他有仇了!
而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来到蜀地,反而暴露了母亲的藏身之地,因为自己,让母亲宁静祥和的生活瞬间失去!
可以说,他也是间接害了母亲!
寒柏全身发抖,如果现在严凤英母子就在眼前,他相信自己立马会撕了他们!
青峰担忧地看着主子,想上前扶着,寒柏却是挥了挥手,径直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就在转弯处看见了琢万主仆,白坚在说着什么,低着头,琢万一手拿着一张纸条,一手握着拳,脸上是说不出是喜还是忧的“五彩”神态。
“你确定没有这纸条没有拿错?”
白坚的头差不多都要垂到胸前了:“将军!属下检查了好多遍,确定是我们家鸽子。”
“这、、、这都什么事啊、、、”
白坚想,自家主子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听到这样的消息不高兴的!
看到主子这个样子,白坚接着说:“将军,白强来信说得更为详细、、、说是夫人并没有把秋娣发卖,还留在府中,只是降为三等丫鬟、、、前几天,白强想执行将军命令,偷偷行事,都被夫人护了下来。还、、、起了冲突,夫人便说身子不舒服,找了大夫、、、这才知道有了身孕,二个月了、、、”
琢万的脸上无喜无悲,仿佛老僧入定,白坚诺诺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斜刺里一声响动,惊醒了两人-
“谁?”白坚大喝!
手中的剑已是出鞘!
只是,他们却是看到了竟是寒柏!
“四将军!”白坚迅速地收回剑,神态惶恐,头大如斗。
只见寒柏脸色苍白,双目怔怔,看了琢万一眼,下一秒钟便转身,向山坡上跑去。
“小寒-”琢万撕声大叫,也拔脚追去。
“主子!”白坚在身后大喊。
琢万挥手:“回去!”
白坚便不敢再追!
唉!这都什么事啊!他能说:造孽吗?啊--
小山坡不陡,但棘刺密布,寒柏无心探路,越走越是踉跄。看得身后的琢万心惊肉跳。
“小寒,你等等我!”
寒柏那里肯听,他胸中涨满太多太多的情绪,恨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充斥其中!他轻功了得,琢万要一下子追到他也不是很容易。
不过,武状元就是武状元,寒柏在武功方面怎么比得上他!很快,他就追到了,两人距离一道荆棘。
“小寒,你停下来,不要再走了,那边危险!”
寒柏面前有一颗大树,树的前方是一裂谷,里面都是灌木,不知是深是浅。
寒柏站在树前,猎猎寒风吹起,长发扬起又马上披散,如玉般的俊脸,此时显出不一样的羸弱来,在琢万的眼里,竟是惊心动魄!他一如既往的呆,和一如既往的痴!
“小寒,对、、、对不起、、、”
寒柏这才转身看了他一眼,嘴角竟是含笑:“二哥何错之有?想来是为弟错了,竟是没有祝贺二哥喜得贵子,后继有人、、、”
“小寒,你这是要急煞哥哥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都说祝贺了,还不行吗?是想奉上贺仪?还是想要我把酒言欢?二哥,做人不要太贪心!”
寒柏红了眼,说着说着还一拳打在树上,树皮粗粝,寒柏的手,血迹隐约可见!
在他十多年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过今日这般的情绪大爆发!实在是事赶事的,尤其是寒柏又刚从鬼门关回来,正是怒愤悲痛交加时分。
琢万看着寒柏白皙的手,血道班班,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红了眼:“小寒,别说了!我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是啊,师命难为!祖命难为!我知道得很!所以,二哥你别管我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小寒,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我跟她、、、要不是喝了酒,我都没办法进那房间、、、”
“别说了!”寒柏大喝!
“小寒,你不要这样!我的心你还不了解吗?”
“叫你别说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此、、、我们不要再相互、、、喜欢,不可再拖泥带水了,否则、、、连兄弟都没得做!”
寒柏又是一拳打在树上,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手,也仿佛,琢万不答应他,他就会这么一直打下去,直到打残为止!
琢万的眼泪流了出来,又痛又急,大声说:“不要再打了!小寒,哥哥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寒柏没有理他,这种自残的行为,让琢万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他闭着眼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我不再喜欢你,从今日开始,不再喜欢了!对,就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了!小寒,你放下手吧,别打了!”
寒柏停了下来,因为刚才的用力,身子还在剧烈颤抖。
风呜咽,树婆娑,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人,泪眼相看泪眼!
寒柏深深地看了琢万一眼,然后收回视线,转身就想离去。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小寒-”
突然,琢万飞身而来,扑在寒柏身上!
等到寒柏反应过来,才发现琢万倒在他身上,而他的一条胳膊,却是血流如注,一只箭矢,兀自在那里颤动!
寒柏脑子一片空白,琢万扑过来的情景竟是如此熟悉,就在十多天以前,他的娘亲,也是这样一个飞扑,把他保护在身下,而自己却是含笑赴死。
而此时此刻,又是琢万飞扑而来,是不是也会离他而去?
不不!不可能!
寒柏心魂聚散,抱着琢万,泣血大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