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越倩倩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造成今日的样子,也是怨不得别人。
长公主怔了怔,还是叹了声,幽幽地说:“命、、、保住了,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因果循环当如是。”
“殿下说的是!”明珠认同长公主的感慨。
“丫头,这个东西拿去,好生保管。”长公主说着递给明珠一个东西。
匣子?
明珠打开一看,竟是一块令牌!
“见牌如见人!”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着明珠,又把视线移开:“府上势力大不如从前,但关键时刻还是可以帮到你的。”
明珠忙站起来:“明珠惶恐。殿下乃大宣定海神针,得殿下相助、、、明珠感觉不尽,请受明珠一拜!”
再多的话,明珠也没有多说。
她和瑾王的关系,不知道的当然不知道,但该知道都知道了,长公主就是其中一个。从送出令牌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她对他们的关系,甚至是对瑾王的态度,都是清楚的。准确来说,是赞同并支持的。
一想到这,明珠心里巨浪涌动。
这已经是他们得到的第二道令牌了,上次是贤妃娘娘送的。两份令牌份量都很重,这么说:四哥的运气来了?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有些话不用摊开来讲,点到即止。
走出越倩倩院子的时候,明珠感到连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刚刚走到一颗大树旁,一个声音就叫住了明珠。
“珠儿-”
是越善轩。
夏姑担忧地看了看明珠,明珠示意她放心,夏姑便继续往前,在前面等着。
“世子”
越善轩听到明珠这样的称呼,苦笑:“有必要那么生疏吗?”
明珠也笑了,叫了声:“轩哥。”
两人这才相视一笑。
明珠看到越善轩脸上,忧愁仍然化不开,有些不忍,越善轩笑起来很阳光,她还是觉得阳光的越善轩比较顺眼。便开解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好了,永远也不会了、、、只是这话,越善轩无法说出,只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不担心!我只是替倩倩向你道歉,她不懂事、、、以后我会好好管她的。”
“是该好好管她了!她这次代价很大,几乎付出了生命,可人的生命那么珍贵,还只有一次。”
“是,珠儿说的是!”珠儿的话,听在耳里,有如珍珠落玉盘,娇甜优美,令人回不过神来,越善轩有点恍惚。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突然明珠说,双眼真挚地看着越善轩。
越善轩一愣,一时不知明珠为什么要道歉,又为什么要感谢他?
“几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着了沙美娴的道,却还要纳了她。这一次我病发,你也前来探望、、、总之是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越善轩听完,才知道原来是这些事,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珠儿都知道,就连自己坐在屋顶,她也说成是“探望”,让彼此免了尴尬。
可是,他能对她说,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何足挂齿!沙美娴、、、是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
“之所以一直没找你说对不起,一来是没机会,二来、、、是因为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我想、、、就让我的死,当做我的愧疚、、、”
“说什么呢!”越善轩难得在明珠面前厉声,一句话说得,把明珠震住了。
“轩哥”
“以后再不能这样说了,知道吗?听到你醒来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对,比什么都重要,比一切的一切都重要,你懂吗?我们之间、、、就算不能做夫妻,也可以成为兄妹,不是吗?”
越善轩艰难地说,他没想到珠儿竟然存了以必死来抵消怨恨的心。她难道不知道,“爱到深处无怨尤”吗?不能成为夫妻,却能远远的看她一眼,时不时地听到她的消息,而不是冷冰冰地一具尸体,或是天人永隔的悲痛!
明珠的眼眶也发热了:“当然!你就是我的轩哥!轩哥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说完无比真诚地施了一礼,越善轩手忙脚乱地想制止,还是没能成功。
两人对视了下,又一起笑了起来。
越善轩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尽量地轻描淡写:“珠儿,我想去争军功,想去西北。”
明珠听后,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好似这些都很正常。说来也是,长公主府和逍遥侯府后继乏人,长公主逐年的身衰,越善轩再不奋发,待长公主百年后,这两府会衰落得比靖相侯府更厉害。
她很高兴看到了越善轩的自觉,脸上有了动容,轻声地说:“轩哥有这决断当然是好,只是西北荒凉,战事不休,很是危险,还是要多多考虑。”
越善轩抬头看了看天空,好一会,才低头说:“享受了两府带来的荣耀,当然也要履行两府的责任。祖母年事已高,容不得我再沉迷膏梁,纸醉金迷。”
明珠点头,又想了想,还是轻声地对越善轩说了句:“西北军副帅郭向光将军,听说善战骁勇,为人光明磊落。”
越善轩听着,眼里一亮,然后深深地看了眼明珠,点头。
离开长公主府的明珠主仆,坐在马车上,疲累得闭着眼,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个急停,车内剧烈晃荡,夏姑即刻抱过明珠,警惕地望着外面。
“夏姑,是到了吗?”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明珠问。
“没有,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停了。”
哦?明珠这才清醒过来,就在这时,车外响起了孟日的声音:“夫人受惊了!是有人再前面拦了车。孟月已经前去询问了。”
听到孟日镇定的声音,明珠知道事情也不大,心定了下来。再加上刚刚睡了一小会,精神好了许多,也就没有多说责备的话了。
一会,孟月小跑了过来,脸上不知是何种表情,又是震惊又是不解。
来到马车前,夏姑掀起小小一角:“何人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