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建宁伯府何时有了一个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了?老夫人睁着一双混浊的眼睛,心里却像是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双眼皮,跟她儿杨言信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当年之事,老夫人不会忘记,她那大孙子早就死了,她亲眼看过了的!
不可能!
还有一个呗掀起惊涛骇浪的人就是小张氏,她同样震惊住了,也同样发出了惊恐地疑问-
他是谁?
怎么可能?
不可能!
而杨言伟、王氏夫妇,以及杨言修、辛氏夫妇,他们一来心情沉重,双眼肿成桃子一般,那里能看清别人,也根本无心顾及其他,二来,当年之事毕竟不是他们经手的,印象没有那么深,他们根本无法把眼前的大男人跟当年的奶娃娃联想起来。
不错,此人正是旷千!
珠儿告诉他,老杨家“建功”、“宏图”四人关押在刑部,卫鉴正好负责这件事,要他过来问问英凡梦,有什么打算?
其实明珠心里气得恨不得杀了老杨家这四个!什么玩意!过去的十几年,除了欺负欣儿外,就没干什么好事!
现在就更可恶了,直接作出了“五男争女”事件,可想而知,会给四哥欣儿增添多少麻烦?带去多少诟病?
这万幸的是,出事的老杨家四人都是欣儿隔了房的哥哥们,而前不久老杨家又分家了,这分家还分得人尽皆知,就是康皇后想故作不知都不行,所以,想趁机褫夺瑾王的封号一时都无法下手。
所以,这什么鬼的“建功”和“宏图”,专职“坑妹”的货,老死狱牢才好!关英凡梦屁事?
只是毕竟是杨言信的侄子们,多少还是要顾及到的!
所以,旷千还是来了。
刚刚他正好从墙头飞身而下,来到大厅,就看到了老夫人那高举的手,情急之中,便抓起桌子上的茶碗摔了过去。
老夫人一帮人要是知道因为怕拖累而分家,反而让建宁伯府逃过了一劫,会不会感觉很玄幻?
世间事,谁能说的清,究竟是谁拖累谁?
老夫人从惊惶着醒过来,看着脚边的茶碗,难以想象,有人敢这样对她?尤其是在建宁伯府上,要知道,她在建宁伯府一辈子,老太君一个,谁不敬着?捧着?
简直气死她了!
她指着旷千,颤颤巍巍地说:“哪里来的孽畜!敢在伯府撒野?”
旷千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一副很拽的样子:“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是没见过这世上如此滑稽,求人的要打被求的!”
“你!无耻小儿!还不速速滚开,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夫人满脸通红。
只是旷千怎么会听她的呢?仍然人高马大的站在那,冷冷地看着老夫人。
“杨言仕,你聋了瞎了?还不快快把人给叉出去!”老夫人有点声嘶力竭了。
不过杨言仕再也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了,夫妇俩只听令杨言信英凡梦的,其他人都靠边站。
他们都知道了旷千的身份,为大哥高兴,也为自己深得大哥信任高兴!大哥连旷千的身世都告知他,可想而知是把他当成了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他是一个正直老实的人,属于典型的“君以国士待之,我必国士报之”的那种人。
所以,他又怎会听命老夫人,赶旷千出去?开玩笑,以后这建宁伯府都是旷千的好吗?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母亲息怒、、、”
“好一个白眼狼!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什么玩意!”
“老人家,按理,你一大把年纪了,吃的盐也比我吃的米多,懂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呀?不懂的,小子来教你?如何?这人老了,倚老卖老可不行。想敢我走?凭什么?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老夫人被说得就不是手指头颤抖了,而是全身都抖了!她几时收到这样的气?至于其他人,则被说呆了,既为旷千说的话,又为旷千的气势!
无论身高、气质,还有音量都吊打所有人,别说,还真有一夫当关的气魄!
“你你、、、”老夫人气湫咻地转头大骂英凡梦:“英凡梦!你个贱人!任一个外人欺负婆婆,竟然置之不理?你还有没有心肝?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旷千听后,简直要气炸了!竟然骂娘亲“贱人”。
哇呀呀呀!还当着他的面。
可以想象,以往的娘亲是怎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以前认亲的时候,以及珠儿给他说起建宁伯府的糟心事时,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没有多少感官认知,而此时此刻,就完全感同身受了,人要气炸了!
即刻放下手,就想怼回去,被英凡梦止住了。
英凡梦温柔地看着旷千,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被自己的儿子护着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那么温暖!她恨不得告诉这大厅里所有人,不,全大宣人,说一句:这就是她儿子!
她想哭了,幸福的哭了!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便强忍着彭拜的心情,拉住了儿子的手,摇摇头。
旷千这才作罢。
英凡梦丝毫没有因为老夫人的暴怒,还有骂她贱人而恼羞成怒,因为她已经麻木了。
仍然温温柔柔地说:“娘,他可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义子!”
早在认亲时,旷千就跟父母以及妹妹统一了口径。
什么?义子!
这是一个什么鬼?
英凡梦几时收养了义子?
这时候老杨家的人才正式正视起来。尤其是老夫人和小张氏,听到义子?心里涌起的不安甚至是恐惧越来越浓。
老夫人心思纠缠,为大儿夫妇彻底脱离自己的操控而痛心!认义子那么大的事,竟然敢不告诉她这个母亲,他们几个意思?等等?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是想等以后把建宁伯府交给这个义子吗?怎么可以!他们怎么敢!
这建宁伯府是老杨家的,只能是老杨家的!谁也不能夺了去,谁要想占为己有,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夫人心里发狠,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