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他敢!”
丽姑姑急死了,现在是发狠的时候吗?现在是救场的时候,那么多亲朋好友以及官员在,要是爆出来就不好了。
“公主,现在怎么办?大家都看着呢。豹生说一组的人不够,请求二组支援!”
元程这下就暴怒地站起来了:“我偏不信了,就绿袖那样的,还能带什么人来?还要我出动二组?豹生狼生是吃屎的吗?走,跟上!”
元程呼呼地向外走,嫁衣被掀得惊涛骇浪!
“公主!你是新娘子,切莫-”丽姑姑大急,甚至想牵住元程的衣袖,但也知道元程暴虐,心里一怯,没有抓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元程向外走去。
“本宫要做什么,也轮得到你置喙?滚!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本宫还就不信了!”后面的句子是对绿袖说的。
这绿袖何许人也?也是华阳台的一员,戏子出身,甩得一手水袖,又经常穿绿色衣服,故而被元程许名“绿袖”,挺胆小的一个,在她面前,像小狗一般舔着邀宠,今日竟然敢来闹事?谁给的胆子?
那么多亲朋好友,甚至是官员在此,关键是新郎官寒柏会怎么想?这才是元程急匆匆要去解决的问题。
公主府西北角,跟华阳台在东正好位置相反。正在此处,喊杀声震天!
元程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她心下一想,这是在她的公主府,看看情势不好,马上可以召集二组增援。
再有一个迟疑,没有马上叫增援的原因是,这西北角只得一个院子,唤“新华台”,掩映在繁华柳树之中,派专人负责。
其实就是另一个华阳台,准确来说是小型的华阳台,为了先糊弄寒柏,并没有对外宣张,娥皇女英就住在这里。
要是被发现了,还真的不太好了!
这么一想,元程的脚步加快了,等她到达时,场面比她想象的更差,玲珑门一组的人几乎被打得瘫在脚下,豹生被对方一个牛高马大的人踩在脚下,嘴都踩歪了。而狼生则昏迷过去。
元程暗暗吃惊!
她完全无法想象绿袖身边会有如此高强的人所在,这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吗?
大意了哈!
就应该借遣散之名,把他们给除了,竟然那么仁慈,把他们放了,虽然,为了婚事顺利进行,她还是派了玲珑门的人暗中看守。
“大胆绿袖,竟敢擅闯公主府,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元程厉声骂。
绿袖一个哆嗦,要在往常,早跪下了,但此时此刻只是抖了一下,就定住了,语气里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元程暗道不好:“滚!再不滚开,本宫定叫你尸骨无存!”
“哈哈哈!怕了吧?你也有怕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你的驸马?还是众多的文武百官?怕什么?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个大宣有谁不知道?就是一个烂人,千人骑万人压的烂人,还怕吗?”
元程强作镇定,实质浑身发抖,双眼都红了。
这样被人侮辱指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她,谁敢对她一指头?说半句话?何况是如此污秽的话?
元程身后的四个丫鬟,也是练家子,焦急移步。她们知道,如果她们什么都不做,后果是相对严重的。
元程一伸手:“慢!他手上有东西!”
绿袖显眼是有备而来,而是属于那种视死如归的。
而元程最怕的就是这种!
而这边绿袖,有谁来告诉他,他手上的东西是谁塞给他的?他一低头,粉粉的,绵绵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有,他明明就自己一个人来的,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揭露元程的糜烂和肮脏,还有就是找到娥皇女英两人,揪出他们,让驸马好好看看!
是的,他就是嫉妒!凭什么奉献十多年,说遣散就遣散?遣散也就算了,还留下娥皇女英,凭什么?他比他们差哪些了?为什么就他们丢弃如蔽履!
但元程是公主,而且是如日中天的公主,他对她,就是鸡蛋对石头。他左想又右想,万念俱灰。
并不是他离不开元程,是因为他深知元程的为人,他在华阳台也是一个老人了,他深知道元程既然遣散了他们,也就是说放弃了他们,这个放弃,其实是要灭了他们,要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迟早的事。
这才是他绝望的地方,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没个亲人,身前死后也没什么挂念的。所以,就义无反顾地来了。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怎么就呼啦啦来了那么多人?起码有20人,关键是个个武功高强。
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谁来告诉他了。反正最可怕的豹生和狼生被制住了,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他眼光四转,发现了新华台的一点亮光,他撒腿前去。
元程一看,大急:“追上去!”
后面跟着的四婢紧随而去。
这里的结构跟华阳台一模一样吗,所以,跑起来也是熟门熟路,果然,娥皇女英的房子,就是那有一点烛火的地方。
波斯大地毯铺在正中央,给人视觉的冲击,中间置一半人高的红铜镂空香炉,从那里飘散出沉香,丝丝缕缕,环绕其中,落地大窗,镶嵌有罕见的玻璃,虽然不是现代玻璃的那种高级感,比较粗糙的毛玻璃。但也是相对不错了,豪华得令人咋舌。
东西两张塌上,分别斜躺着两个绝美男子,一个半闭着眼睛,一个吐着葡萄。
无论怎样都姿势,都令人赏心悦目,看了他们才知道,原来“尤物”两字也是可以放在男人身上的。
外面的嘈杂让他们俩心下大惊,互看了眼,都肃了颜,站了起来。
而绿袖不管不顾的跑了进来,后面进来竟是新娘子元程,再后面是她的的四婢,这是神马情况?一个接一个的?连跑步啊?
而他们那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大公主,云寰散乱,金钗松垮,脸上红白交错,气喘吁吁,怎一个狼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