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羞布被扯掉,乔思墨也不再遮了:“是!正如祖父所想,我是跟雍王走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雍王那么快、、、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趁机起势,不然,等东北军回京,我们就来不及了、、、”
“对付我们吗?康皇后没有证据,我们沐国公府并没有暴露。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急切了?”
“可是祖父,我们不行动,康皇后就会放过我们吗?退一步说,就是放过我们,但也不会放过西北军啊!只等康陵伯一到,我们西北军就会被慢慢蚕食掉,以后、、、全都,全都转姓康!”
乔冠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知道祖父肯定不甘心!孙儿也不甘心啊!还请祖父同意吧”
乔思墨语气里有一种豁出去的果敢!乔冠成知道这样的乔思墨很危险,真正的前途未卜,蛮干鲁莽。
在他脑海中,寒柏的影子浮了出来,要是两个孙儿能重合,变成一个,该多好!
“你父亲猝然死亡,还不能表达出西北危机重重吗?齐孝臣固然跟郭向光并称西北双雄,但他怎么能比得上郭向光呢?此次事件,郭向光必然反出,不,可能现在已经反出了!”
“所以啊,祖父,孙儿才更是要求出征!时不我待,我要跟齐孝臣汇合,除掉郭向光,让整个西北都姓乔!”
乔冠成木木地注视着前方,然后木木地转动桌上的机关,蓦然,桌子平面的中间,凹下了一个格,他从里面逃出了一个令牌,还有一方旗:红底,四边绣有蓝纹,中间绣有字:古老的文字:“炎”!
乔思墨激动得浑身颤抖!终于拿到了!终于!
他意气风发,他会让祖父知道,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接班人!仿佛,他看到了不久的某一人,他慢慢地走向那金光闪闪的宝座、、、
“还有祖父,那几十箱的珠宝?”乔思墨突然说,没有预警。
乔冠成不敢置信:“什么?”
“所谓兵马未至,粮草先行!有钱才好办事啊,祖父”乔思墨执着地看着乔冠成。
“那是你曾祖父留下的保命财物,你竟然敢说?”
“现在不就到了保命的时候了?”乔思墨话中的语气越发不客气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对他不信任?这老东西,想把这些金银财宝带进棺材里去吗?
哼!
祖孙俩噼里啪啦,视线交错!
乔思墨笑了,说:“我不知道祖父究竟在坚持什么?又在生气什么?你现在能依靠的人,只能是我!我知道,你还有一个最喜爱的孙子,那野种!想靠他带你起势?想靠他带兵西北吗?哈哈哈、、、”
乔思墨仰头大笑!
仿佛遇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
乔冠成的脸更白了!
“有了这些珠宝,还愁不能招兵买马?何愁不能举大事?”说到这,乔思墨又恢复了正常,声音也压低了。
乔冠成很是没有说话,乔思墨也就失去了耐心,他拍拍手,即刻,一行黑衣人,走了进来。
乔冠成瞳孔放大:“你,你想造反?孽障!”
乔思墨没有说话,示意黑衣人控制住乔冠成,他自己探身上前,在桌子的凹陷处,又看到了另一个匣子,大喜,拿了过来。
也是一支令牌。
“祖父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你负责颐养天年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去步出了书房。
看着乔思墨走出书房,乔冠成一口血吐了出来!
同一时间的君虎将军府
寒柏站在窗前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都快要成蜡像了。
明珠一直没有催他,她了解他的心情,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候,静静地陪伴,就是一种安慰。
不过,兄长是拿来疼的,寒柏这样的人物,哪怕就是皱一下眉头,大家都会觉得心疼。何况现在、、、
“四哥!坐下来吧,喝口茶吧?”
窗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肚子好饿,前胸贴后背了!”明珠娇嗔。
总算,寒柏转过身来。
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明珠低头不敢看。
寒柏嘶哑着声音,说了声:“来人-”
青峰推门进来。
“吩咐厨房,把羊奶温热,上山药糕、、、”
“是”
青峰很快就出去了。
明珠看着寒柏的脸色,斟酌地说:“郭叔、、、都说了些什么?”
寒柏低着头说:“说、、、他事先应该知道了齐孝臣的阴谋,当晚,上门邀郭叔喝酒。郭叔说他们在西北,从来都是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虽然有疑惑,但也做不出把人赶出去的事情。特别是后来知道了他就是乔存昊的儿子后,就更复杂的心态了。也所以,郭叔很快便醉了,醒来,却是被人告知:他、、、在帐营外被人箭杀,身子被、、、刺成筛子、、、”
说到这,寒柏颤了下,一会,才继续说:“他、、、被人发现时,脸上还带着张面皮,是郭叔的相貌。”
明珠长叹,没想到乔存昊竟能为寒柏做到这个地步!
她能想到,聪明如寒柏,也肯定能想到。
也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他以为他会恨乔存昊到死的,没想到、、、
这个用生命做弥补,帮助儿子完成大业的父亲,无论如何,寒柏也是感动的。
“唉!就这么走了、、、也没个交待!”明珠叹声。
“有,他有交待!”没想到寒柏这样说。
“啊?”
“他交待郭叔,也就是交待我,他死后,要跟我娘合葬,还有要我原谅他!”
“这!郭叔听到了,就没怀疑吗?”明珠惊问。
“郭叔说,他的原话是:西北即将乱了,战争就要打起来了,刀枪无眼,万一他死了,就怎么样怎么样、、、郭叔说他竟是蠢笨如猪,一点也想不到异样,非常内疚!”
原来如此!
乔存昊的话,确实也是平常,但凡在战场上的士兵,甚至将官们,都会这样讲的。世事无常,何况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马革裹尸。
所以,也怪不得郭叔。
“四哥!逝者已逝!还请节哀、、、我觉得,乔叔叔,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却是一个好父亲!”
寒柏神思飘渺,容颜哀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