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枪按照老胡的指示,通过河堤成功来到了仓库聚集区,那里游荡的感染者并不能吓到他,与丧尸打过一次交道的猎枪经过躲躲藏藏也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百草农路和S103省道的接口处。
走过百草农桥之后,猎枪便来到了S103省道上,从这开始就算离开了YZ市市中心,刚被修缮不久的绿化带还可以看出之前艾塔在这里出车祸的痕迹,一些停在路边的车辆都蒙上了一层灰,车窗和玻璃上不知道被谁用指头写上了几个大字:“末日来了!”冷清的道路上偶尔会被风吹过一只塑料袋,两旁的商户都大门紧闭着,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宣传防疫的广播声。
猎枪深吸了一口气便迈步向北走去。步行许久,猎枪便来到了距离一中职较近的一个小镇上,这里和市中心不一样,除了一些较为狭窄的小路做了围挡措施,像S103省道这种宽广的路面并没有,而且这里属于市郊一带,像YZ市这种排不上线的小城市,许多住在市郊的平民百姓依旧保持着种地的习惯,这样以来一些c病毒感染者就很容易通过耕地进入其他的区域进行传播,在这里居住的人们都只能把家门紧闭,预防病毒的入侵。
“噜噜噜……”烈日当头,不远处一只男性丧尸吞吐着黑色液体,发出喉咙咯痰的声音,一瘸一拐的从人行道里走上了路面,肚子上被刨开了一个恐怖的窟窿,沾满黑色粘液的肠子挂在腰间,一些内脏就像猪下水一样的耷拉在那里,看起来格外恶心,也不知道他生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噜噜……”这只男性丧尸并没有发现猎枪,径直的走向马路对面。
猎枪依靠着路边的绿化一路前行,路上偶尔也会碰见一些骑着自行车背着背包疯狂逃窜的幸存者,但是这些人都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空搭理他。
在这种情况下电车、摩托车都需要考虑续航问题,显然自行车就不用,而且一辆好的山地车不仅行动敏捷还可以适应更多的路况,并且一个大点的登山包完全可以携带一个人所需要的基本物资,虽然自行车速度不算太快,但是甩掉这些移动缓慢的丧尸绰绰有余。
“哗啦!”忽然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引起了猎枪的注意,循声望去,左手边的一家大药房里一个身影冲出破了橱柜翻滚着摔倒在地上。
“哎呦啊……”那个身影吃力的从一堆玻璃渣中挣扎爬起,口中呻吟着。
猎枪定睛一看,那身影是个白须老人,身上穿着白色的汗衫,手里紧握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里边的一些药品散落在地,有些玻璃碎片扎在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流出一些属于人类的鲜红色血液。
“嘶……嘶……”两个穿着药房工作服的女性丧尸接连出现,被橱窗的高台绊倒,翻滚着来到了白须老人的旁边,伸着手就要去抓他。
“啊啊!”白须老人坐在地上慌乱的叫着,两只腿不停的踹着那两只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经过好心人和胖医生的那种事情,猎枪并不打算去救他,不是猎枪冷血,而是谁也不敢确定自己救助的人会不会忽然变成丧尸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嘶…”两名女性丧尸伸着手,扭动着身体想要饱餐一顿,那个白须老人仿佛是被吓到了,坐在地上不停的蹬着双脚挣扎着,很快便没了力气。
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即将死去,猎枪心里其实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又怕这个老人已经被感染,最终自己不但是白费力,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咣!”的一声,就在猎枪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手相救的时候,一种击打重物的声音忽然传入耳朵。
“咣!”又是一声,猎枪定睛一看,一个身穿灰绿色作训服的人背着一个背包,手持棒球棍正殴打着两个丧尸。
其中一个丧尸的小臂被打到弯折,骨骼估计是要碎掉了,另一只丧尸则被他一脚踹开,翻滚着撞在了路旁的树干上。
“老伯!你没事吧?”来人说着,赶快扶起恐慌中的老人。
很明显,此人正是从学校里逃出来的风教官。
“啊,呼!壮士出手相救,老身真是万分感谢呀!”白须老人从慌乱中很快回过神,看到有人出手相救,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只能紧紧的握住来人的一只手。
“嘶……”一旁断了小臂的女丧尸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没有胳膊的支撑,只能蜷缩在地上,利用肩膀的力量挥动着断臂想要攻击这个打扰自己狩猎的家伙。
“咣!”因为一只手被老伯紧紧握着,只能单手挥棍,正击面门,那个女丧尸被击打到了头部,震荡使得它的大脑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身体颤抖着蜷缩在了一起。
“小心!”猎枪大呼一声,之前被踹开撞到树干的那一只丧尸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朝着两人就扑了过去。
好在风教官反应灵敏,压低身形一个后蹬再次将这只丧尸踹开,猎枪心里直呼“厉害!”
猎枪也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冲了上去,两人对着这只丧尸一顿拳打脚踢,但是每一次倒地,这位药房的工作人员都能从地上顽强的爬起来,搞得两人一直很诧异。
“我去你的!”猎枪再次踹倒了它之后,原本打算继续攻击的时候却被风教官拉住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种疯子好像打不死,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风教官说着,然后摇摇头。
“嗯,听你的!”猎枪点点头停止了攻击,两人回到老伯身边,帮忙把散落在地上的药品逐一捡起。
“吡…拉西…坦片,这些西药净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风教官把东西装进塑料袋,然后又向旁边的老伯问道,“老伯,你这么大年龄了还来这这么危险的地方取药,你的家一定就在这附近吧,现在街上到处都是疯子,我来送你回去吧。”
“哎,哎,是啊,老身来给发妻取药,却不慎遇此大难。吾家便在此处,两位壮士且随老身到寒舍一坐。”老伯说着,便拉着风教官朝着马路对面走。
“说话文嗖嗖的。”猎枪撇了撇嘴自然也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老伯来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处村庄里,这里坐落着许多的二层小院楼,一些绿植和果树的枝叶偷偷翻过院墙,露出在了小巷里。若不是这流感肆虐,相信每到傍晚一定会有几户人家坐在门口,手拿蒲扇纳凉聊天。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随着三人进入村庄,一曲戏剧飘然入耳。
“怎么还有人在唱戏?”猎枪有些奇怪。
“可能是谁家的电视机吧。”风教官回答道。
猎枪也没再说话,老伯也只是拉着风教官的手,走在这小街小巷里。
走过村中心的一处广场,绕过一座高台,三人便很快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老伯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那种嗜血的家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一个小孔,随后老伯把手伸了进去打开了一扇偏门,三人这才走了进去。
“你要不相信呐,请往咱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这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哪……”萦绕在耳边的戏曲仿佛正是从这栋房子的二层窗口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