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巍握剑的手紧了紧,疑惑道:“请问姑娘为什么要护着愚弟?”
不该啊,苏名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美狐妖,关键是还愿意护着他。
涂山红红笑了笑,“我爱他。”
王东巍:“??”
姑娘,你瞎啊!!
“不是……”躲在她身后,有着些许距离的苏名生怕涂山红红又暴出什么虎狼之词,赶忙探头,道:“巍哥,你不打我我就告诉你原因!”
闻言,王东巍思索了一会儿,旋即,丢掉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解释。
毕竟,他真的很好奇,他家一没样貌实力,二无身高钱财的小弟凭什么能让人家这么漂亮一姑娘喜欢。
总不能是因为人家眼瞎吧?
苏名见状,挪到一旁,呵呵一笑:“我是涂山之皇的转世。”
王东巍眼睛一眯,两步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对比了一下,嘀咕道:“没发烧啊……”
苏名无语的扒开他手,“巍哥你听我说……”
片刻后,王东巍恍然大悟。
他看向涂山红红,面上是止不住的喜色,问:“那你是涂山红红?我弟妹?”
涂山红红轻轻的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师叔都是向着她的……哦,现在是哥了。
苏名无语扶额,反驳道:“……八字没一撇呢。”
王东巍蹲下身子,单手掐住他的命运的后脖颈,语气淡然:“咋?想当负心汉?人家等了你几百年,一片真心!前世是师徒又咋了?这一世不是了啊!”
顿了顿,“况且,就算你们是师徒又如何,哪条道妖盟法规定师徒不能在一起?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说爱你,你就不能有点什么表示嘛?”
“这个弟妹我认了,谁赞成,谁反对!嗯?”
说着,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刚好能让苏名红着脸开不了口。
完犊子,情况不对,我貌似作死了……苏名半吐着舌头,眼神涣散。
王东巍转过头,拉碴着胡子,对着涂山红红和煦一笑,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弟妹你放心,有我在!”
涂山红红笑着应和道:“好的……哥。”
虽然师叔没有回忆起前世记忆,但是,师叔就是师叔,无论什么,他似乎都在无条件的支持她和师父在一起,真的……好靠谱啊。
“诶!”王东巍激动的诶了一声,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天啊!他弟居然脱单了!他这颗悬了近十年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对于苏名于女性无感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操碎了心的,看*片这个臭小子都可以做到以欣赏目光去打量的程度!
是的,纯欣赏,而非龌龊的眼神。
关键是,踏马的他还能指指点点起来!
后来,他咬咬牙,花一千大米,请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小姐,势要让他知道女人的好……结果很悲剧,非常悲剧,他还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你弟就是个*无能!老娘八辈子没见过这种男人……
下意识的,他摸了摸口袋,想掏出一根烟来上一口以舒缓自己那颤抖的心。
掏出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自家未来弟妹还在,于是悻悻然放了回去,咳嗽两声后,他温声絮叨道:“既然这样,苏名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哈,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有事打我电话,这小子知道我手机的电话,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随时来问我……你放心,哥一定站在你这边……”
涂山红红只是温柔地笑着点头,也不打断。
待唠嗑完,他方才松开掐住苏名的手,随后,示威性的拍了拍他的脸颊,意味不言而喻,“我劝你好自为之。”
说罢,又朝着涂山红红笑着点头,方才开始离去。
涂山红红见此,笑着唤道,“哥哥走好。”
“诶诶,弟妹别送,别送……”
苏名喘了两口气,脸红脖子粗,即便如此,他也不忘翻个白眼,“……不送。”
虽然没挨毒打,但……貌似还不如出去挨一顿毒打呢!
事情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
眼见王东巍攥着一根烟,快意地大步离开,苏名晃了晃脑袋,不再去纠结这些,毕竟手脚在自己身上,想干什么终归还是自己的事。
别看巍哥威胁的这么狠,实际上只是非常认可红红且祝愿她能成功而已,你看,该走的不还是走了嘛……
想罢,他揉了揉脖子,对着涂山红红邀请道:“要一起去吗?”
“唔?去哪?”涂山红红歪着个头。
一起?她自然是愿意的。
苏名咧嘴一笑,“我想看花,苦情树上的花。”
苦情树的花瓣,很好看……
~
苦情树不远处,一衫白衣的少年与一衫红衣的女子并肩而行。
仿佛知道少年想看什么,高大的苦情树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便开始轻轻摇曳,树冠、树枝上的粉色花瓣缓缓飘落。
没有风的吹拂,那一朵朵的花瓣,似雪花一般,慢慢地、轻盈地飘向地面,飞往他们这儿。
天上不知何时揽过几抹皎白的云朵,将略显毒辣的太阳遮掩些许,花瓣和人儿,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散发着朦胧微光……
“好美……”
感受着面上拂过的花瓣,苏名坐在地上,衣摆发丝铺在草丛上,他昂起头,痴痴地望着那不断飘落的苦情树花。
涂山红红心中一暖,眉眼一弯,也跟着侧坐下来,红白的裙摆与金橘色发丝,与那白色的衣摆和墨色长发,近在咫尺。
她已经很久没静下心来看景了,很久很久。
“你说……”苏名抬手抓住一朵粉嫩的花儿,没头没脑道:“这些苦情树花瓣下落的速度是多少?”
涂山红红微侧过头,望着那张目光凝于手中花儿的清秀面庞,回道:“不知道。”
如果是容儿在这,或许能算出来,她只擅长打架,也只会打架……就跟师父一样。
苏名闻言,高高地抬起手,松开,视角跟随着它掉落在眼前的地上。
几息后,花瓣落地,他微微颔首,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一棵树,给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回答:“秒速五厘米。”
说完,他似乎反应了过来,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耳边长发在远方风儿的作用下,略略遮住了他的眸子,使其笑意不那么明显,“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