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消失?”
“是。”
睿王爷只觉脑袋嗡嗡的。
突然间凭空消失,这哪里是人力能做到的。
鬼神之说他是不信的,可眼前的一切又做何解释。
谭若楠远远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睿王爷竟然是个瘸子。
一个瘸子还作什么妖。
虽说新娶的王妃是个傻子,他不待见就是,诺大个王府也不差傻子的一口饭,有何仇怨非要动板子。
谭若楠悄无声息地离开,去了后灶房。
心里默念,后灶房被谭若楠收入空间。
她住的地方要啥没啥,后灶房有食材,还有锅灶,省着她花钱买。
食材放到空间不用担心变质。这是小乖乖告诉她的。
做完这一切,谭若楠回了房间。
“小姐,你可回来了。”
“嗯,我要睡了,你也休息。”
被子有些破烂,今日睿王爷吃了亏,她担心会到她这里找茬,只能将就一下。
不然她真想去趟尚书府。
躺在潮不拉几的床上,她努力想着傻子的过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只好作罢。
她身心疲惫,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满脑子问号的睿王爷,刚要转身回书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去看看。”
护卫推着睿王爷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名妇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哪个挨千刀的,把后灶房给老娘拆了,连一片砖瓦都没给留下,呜呜呜。”
听妇人如此说,众人抬头看去,原本后灶房的位置空空如也。
众人……
这种事绝对不是人为的,那么就是哪家的小鬼来报仇。
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看来人真不能做坏事,这不王爷今日打了傻子王妃,晚上就遭了报应。
护卫们只敢在心里腹诽,面上依旧恭敬。
心里同样犯嘀咕的睿王爷,说不出是何种心情。
平时处置个把奴才是常事,也没发生点什么。
白日里打了那个小傻子,晚上就出了这种事,难道真的同小傻子有关。
这一刻睿王爷感觉白日里他着实有些过火。
一个傻子而已,睿王府还不差傻子的一口吃食。
可他怎么就打了小傻子二十大板呢!
对了,因为他偷听到了谭若妍和薛信芳的谈话,才发怒的。
她们说,作为王妃,谭若楠一个傻子着实不配,要长相没长相,还是个傻子,娶了这样的王妃太给睿王府丢脸等云云。
殊不知,谭若妍和薛信芳是故意说给梁书桓听的。
细想起来那两人说话没有错,他堂堂一个王爷,娶个傻子做王妃不说,还那么丑,实在是有碍观瞻。
丢王府的脸。
刚刚升起点愧疚之心,就被他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
“小傻,咳,王妃被安排在哪个院子。”
睿王梁书桓刚要说小傻子,感觉不妥,便改口叫了王妃。
“启禀王爷,王妃被安排在宜兰苑。”梁书桓身边护卫梁璟拱手道。
“嗯,走去看看。”
“是。”
哭天抢地的婆子见王爷都来了,立马闭嘴不哭了,退到一旁。
梁璟推着梁书桓去了宜兰苑。
一行人刚进大门,谭若楠就醒了,她闭着眼睛头朝里躺着,全当没听见。
春草听到动静起身出去,见是睿王爷,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王,王爷。”
谭若楠在屋里都听到跪地的声音了,她都觉得膝盖有些疼。
胆小怯懦的春草,遇事就会哭,这种性格的丫头她不喜欢。
她的事,希望春草能守口如瓶,不然她不介意打发了她。
“嗯,王妃还好吗?”梁书桓冷冷道。
“启禀王爷,王妃不太好,奴婢没请到大夫,而且晚饭是馊的,王妃一口饭都没吃,如今睡下了。”
伴随而来的是春草的抽泣声。
嗯,从这几句话上来看,这丫头还行,谭若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希望这丫头还有救。
一听说饭是馊的,梁书桓看向梁璟。
梁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事。
心里却腹诽,堂堂王爷,王妃刚进门就被你赏了二十板子,那些下人最会察言观色,王爷都不待见的王妃,下人怎么会管王妃的死活。
梁书桓这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他没想要谭若楠的命,他只是生气别人可能都嘲笑他娶了个又傻又丑的王妃。
如今想来傻子王妃挺无辜的。
哎,算了,多养个傻子没什么大不了。
喜欢是不可能的,过些时日他把妍儿和芳儿抬进门做个侧妃,傻子就养在后院好了。
妍儿就是谭若楠的妹妹谭若妍。
芳儿就是与他青梅竹马,大学士薛贵的庶女薛信芳。
想通了,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把丢了库房和大灶房的事抛在脑后。
“打开门。”
不知为何梁书桓突然想要去看看他的傻王妃。
“是。”春草应了一声,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开门。
春草动作挺快,心里却五味杂陈。
今日她明显感觉到谭若楠的身体变化。
压根就不像刚刚挨了二十板子的人。
小姐的病好了,不再痴傻,可远没有从前那般依靠她。
而且她看出小姐嫌她烦。不太喜欢她。
大概是因为她爱哭。
可她真的是担心小姐的身体才哭的。
打开门,春草担心地往里看了一眼,谭若楠头朝里躺着,隐隐传出鼾声。
可春草知道,小姐绝对没有睡着。
春草看似傻里傻气的,其实她精着呢!
梁璟把睿王爷推进屋,便退了出来。
顺手关上门。
躺在床上的谭若楠眉头微皱,进来人她知道,可为何要关门,难道还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只听轮椅转动的声音,她明显感到人就在床边,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她真想起身,把这狗男人踹出去。
什么东西。
可她如今是个傻子,沉住气,千万沉住气。
谭若楠给自己做了一万个心里建设。
千万不能冲动。
光线太暗,梁书桓勉强能看到床上躺着那抹萧瑟的背影。
冷静下来的那一刻,他自觉有些过分。
堂堂王爷跟傻子计较,怎么看他都有些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