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晓,清朗异常。
红颜向卓文请安:“老爷”
卓文忙拉起她,左右看着:“怎么样?没事了吧?”
“是的,没事了”
“颜儿,你能原谅我吗?”
红颜一听,泪水就要淹上来,忙低下头。
“好了,以后你会明白我的用心的!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去学堂,就早去早回吧!”
“是的,老爷”
“你知道,今天也是大节日----七月半!估摸着来的客人会有五桌,你回来要帮忙招呼着!这些人没有一个机灵的,我不放心!”
“好的,我会早去早回的,见一下孩子们,收拾收拾些东西就回来。”
“要不要派人跟了你去?”
“不要了,老爷,这里更加需要人,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
红颜刚踏出卓文的房间,走廊的尽头,隐隐约约看见卓沛帆过来了,她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跟他“亲密接触”后,心里就怪怪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她迅速地看了看周围,忙躲在柱子后,悄悄地向大门退去。
总算出来了,红颜透了口气!
多美的清晨啊!聆听,似乎有虫鸣,有鸟啁,有潺潺的溪流,更有轻柔的微风!舒爽,怡然!
她不禁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惬意地在树前打了个转!
刚停下,才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颗梅花树下。
想起那天卓沛帆折断树枝的情景,她轻叹了一声。
突然,她发现折断的树枝不知何时又被人在折口处重新接过,那缠着的红丝,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清风吹来,一个柔枝悄然落下,她忙接住了。
突然,卓沛帆的脸庞出现在梅花树下,她吓得转身就跑。
没想到,一下跌进了卓沛帆的怀抱。
“你,你快放开我!”红颜羞红了脸。
“你好像很怕我?”
“我……”
“不是说要成为我的新娘吗?这样怕我恐怕不行!”
卓沛帆玩味地说,
说完,把脸凑得更近了。
红颜那吹弹如破的肌肤更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胸脯在一起一伏,颤抖的样子令卓沛帆无法自制,头一低,深深地吻住了红颜的嘴唇。
天旋地转!红颜软在他的怀里,被他吻住的两瓣嘴唇,似乎在无限肿胀,许久许久,才用尽力气推开了他。
这时的她,眼里含着泪。
“少爷请自重!”
看见她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卓沛帆的笑更具讽刺了。
“上次的勇敢去哪了?简直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
红颜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卓沛帆眯着眼问:“为什么那么在意这颗树?”
这句话又让她想起那次,她生气着不出声!
“我猜,是有特别的意义吧?”
“当然”
“啊?还真有啊,那还不快告诉我?”卓沛帆大声地说。
红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像与你无关?”
说完,起身要走。
卓沛帆拦住去向,双眼瞪着她。
“少爷,你干嘛这样跟我过不去?我不是说只做你的一夜新娘,完了我会成全你们!我保证不缠着你不赖着你!”
卓沛帆听后,无名火升起:“哪那么多废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今天没空,以后吧”红颜想走!
难不成他又变卦了?不成亲了?那老爷那里……她又开始簌簌发抖。
卓沛帆拉过她的手,手上,加重了力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那么‘一夜新娘’呢?你这脑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
“真的是帮我离开文武堂吗?”
“当然!还有为了方小姐”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好好的,怎么又跟她有关了呢?”
“她是你的未婚妻啊!”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
“我说过吗?我没有说过”
“你说了!”
“我没有!”突然,卓沛帆笑了:“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
红颜气结!向前走不再理他。
卓沛帆忙追了上来,跟她并排,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又是在这清朗的早上,红颜身上幽幽的处女香,伴着淡淡的花香,令卓沛帆迷醉不已。
红颜看了他一眼,发现卓沛帆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红颜一阵慌乱,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她喃喃地说:“少爷”
突然,卓沛帆说:“叫我沛帆”
红颜诧异地看着他,停下了脚步。卓沛帆闭上眼睛,一副认真等待的样子。
红颜张着嘴,就是叫不出。
卓沛帆故意板着脸,说:“我数到三,再不叫,我就……”
他的身子向前倾,探向红颜,红颜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
“那还不快叫!”
红颜靠在树枝上,双手绞着柔枝,叫了一声:“沛帆”
声若蚊蝇,但还是传入卓沛帆的耳朵。
他走过来,鼻子里发出轻哼,扳着红颜手上的柔枝,说:“你这不是一,是二”
原来,红颜紧张着,把手上的树枝折成阿拉伯数字“2”了。
她低下头,急急地向前走,她开始怕他了。
可是,长手长脚的卓沛帆很快就追上她了。
红颜又紧张了,他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跟着她到学堂吗?
卓沛帆只是拉着红颜的手向前,没有说话!好个霸道的男人!男人的大双温厚,红颜的小手在他那里,不盈一握。
红颜可真不习惯他在旁边跟着,令她不知所措。
一个由祠堂改建而成的学堂,十几个小孩,见到红颜后,像叽喳的麻雀,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蛋蛋走到最前面。
孩子们突然见到卓沛帆,有片刻的呆,一会,才恢复天性,大喊: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
红颜红红的脸,偷偷地瞧了卓沛帆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瞧自己,就更不好意思了。
“嗨,你们这些小鬼头,快叫我沛帆哥哥”卓沛帆笑着说。
没有了阴冷和暴戾,卓沛帆的笑容竟是那么的和熙,温暖,红颜看得有点出神。
“沛帆哥哥-----”
孩子们齐声叫道,童声天真,细嫩,卓沛帆全身通泰,这才体会红颜那么喜爱学堂的原因。
蛋蛋抬起圆乎乎的脸问:“沛帆哥哥,你是我们老师的新郎吗?”
“哈!”卓沛帆弹了一下蛋蛋的额头:“好聪明的蛋蛋,奖你个响炮!”
“哈哈哈”
“嘻嘻嘻”
孩子们全都笑开了。
“好好听老师的话哦,不然……”卓沛帆做了个响指的动作,继续说:“沛帆哥哥去去就来”
“是!”
走廊上,卓沛帆跟红颜对看着。
“红颜,我离开一下,阿爸吩咐我到镇上买些鞭炮。”
红颜点头:“少爷你去吧”
卓沛帆沉声应了句,然后转身向外走。
红颜美丽的笑脸正对着他,一抹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发出圣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