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好生跟着少爷,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卓文的房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是!老爷!只是……”
“没有可是!少爷肯定会跟他母亲见面的,跟着他不会错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三天后,回娘家那天,肯定会出现的!”
“老爷,夫人怕是不愿再回到文武堂……”
“混账!她可是我的老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怎么见列祖列宗?”
张龙想到红颜说的,卓文那么强烈要求儿子和红颜成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找出夫人!
如此想来,不无道理!
正想着,卓文在那边已经开始低声咆哮:“还在想些什么?这几天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么长时间让你跟着红颜,楞是没有查出什么来,莫非你们已经串通一气?”
张龙吓得忙说:“老爷,我张龙发誓,绝无串通一气!”
卓文瞪着张龙,这是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一个不但对他忠心耿耿而且有头脑的人,在所有弟子中,他最喜欢他!
只是因为红颜,他们之间生分了不少!要说有二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卓文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上前拍了拍张龙的肩膀:“你给我听着,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看卓菊对你非常好,我会亲自做主,成全你们的!”
这话听起来,比刚才的咆哮更是吓人!
张龙的脸都白了:“老爷请收回成命吧!张龙贱命一个,哪配得上小姐啊”
卓文瞪眼:“配不上小姐?那就配得上红颜了?”
张龙被他说中心事,苍白着低头不语!
“卓菊是没有红颜漂亮,但也可人,再加上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爷厚爱,张龙感激不尽,只是打小就把卓菊当做妹妹来对待……”
“好了,此时休要再提!你自幼父母双亡,我就是你的长辈,婚姻之事,当由长辈做主!”
张龙嘴巴张开,急切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此时,门外一个人蹦了进来,“咚”的一声,跪在卓文跟前:“谢谢阿爸阿爸做主!”
竟然是卓菊,后面还跟着卓梅。
两人给卓文请安,卓菊脸上没有少女应有的羞赧,欢天喜地地瞧着张龙!
“你这娃儿啊,就不知道害羞吗?还不快退一边去!”
卓文看着自己大胆的女儿,无可奈何,不过嘴上虽是训斥,但眼角却是含笑!
张龙暗暗叫苦,卓菊却是高兴,看着他,嘴巴翘起!
就在这个时候,红颜袅袅而来,就如一阵清风,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才一夜间,红颜却是愈发的妩媚了!
此时此刻的张龙,看着红颜,百感交集,心酸自心底泛起,往眼眶里涌。
“给阿爸阿爸请安!”红颜吐着宛若莺啼,清脆欲滴的声音,给卓文跪下了。
“起来,快起来!”卓文忙说。
红颜如他的女儿一般,现在又成了他的儿媳妇,他心里真是宽慰,熨帖!
在他最内心处,红颜和他那美丽绝伦的兰荻一样,是这世间罕有的宝贝,来到人世间,是要男人宠的,他知道儿子表面上看去冷酷,但内心炙热,而且他接受的是先进教育,将会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他亲如宝贝的红颜,就应该获得这样男人的宠爱!
“颜儿,沛帆呢?”
红颜低着头,细如蚊声:“他还在睡觉……”
“哦?哈哈哈哈哈哈!好!睡觉好,哈哈哈”卓文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让红颜羞红了脸。
“阿爸,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卓菊疑惑地对卓文说,说完,蹦跳着来着红颜的手:“嫂子”
红颜还不习惯这样的称呼,脸上红红的。
卓菊笑着附在她耳朵边,快速地说着什么,红颜听了,微微笑了,她走到张龙跟前,说:“张龙哥,恭喜你了!”
张龙阴沉着脸,看着红颜,一句话也不说。他怎么听红颜的话怎么都觉得红颜满腹心思,他很是忧虑!
柴房里,金波一瘸一拐地正准备进去,突然听得后面一句声:“金波叔”
“哦,是卓梅啊”
两人走了进去。
昏暗的柴房里,二姨太和卓兰容颜憔悴,看得卓梅一阵心酸!
“又是这样的菜!这老三老四不想活了是吗?看我以后不收拾她们!”二姨太咬着牙说。
“这菜倒是跟她们无关”金波说。
“那是谁?谁这么胆大?我好歹也是文武堂二太太,让她们别狗眼看人低了!”
“是老爷!”
这三个字,让二姨太像泄了气的麻袋,登时,摊在地上。
卓兰更是容颜憔悴,头发披散,她冷冷的说:“你就省点力气吧,吃完好干活”说完,默默地端起饭就吃。
二姨太看着她的女儿,哭了:“我苦命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卓梅像变戏法似的那出一包东西!
二姨太的眼睛马上如铜铃般大,抢过东西,打开,竟是香喷喷的烤鸡!
“还是我姑娘心疼我啊!”她撕下一只腿就往嘴里塞,吞着吞着,想起平时颐指气使,想什么有什么,似这等鸡啊,鸭啊,甚至是山珍海味,哪天不吃到腻歪?哪承想,今天落得这般田地?想着想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别嚎了,烦不烦啊你?”卓兰发火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阿爸阿爸没有把我们浸猪笼,已是万幸了!我只是提醒你,出去后,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二姨太连连点头:“娘不会忘了的!我拼了老命都要对老爷说”
“娘,你们说些什么?”卓梅听不懂她们的话,害怕她们又做出些什么,就继续说:“你们不要再去做什么让阿爸阿爸生气的事情了,只需一个月,就会离开柴房,以后什么事都会没有的,我想阿爸阿爸也会原谅你们的”
二姨太火了:“你知道什么!你好呆也是卓兰的亲姐姐,一点都不关心妹妹!整天就跟着那个城里来的什么王先生,我告诉你啊,那个王羽是律师,他会看得上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念头,不然以后有什么事,别怨做娘的没提醒你!”
卓梅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她跺脚说:“娘你说什么啊!”
二姨太拉着卓梅的手:“你就真的不懂你妹妹的心?”
“我真不知道”
“卓兰喜欢张龙啊!”
“啊?”卓梅的脸更青了,甚至到了恐怖的地步,她看着卓兰,替她悲哀!
二姨太看到这个情形,推了卓梅一把:“喂,你怎么了,怎么是这个表情?”
“娘,孩儿刚刚才从阿爸房里出来,他……他……”
卓兰意识到了什么,徒地抓住在卓梅的手,说:“阿爸怎么样?把卓菊许配给张龙哥了?是吗?快说啊?
卓梅点头!
“啊------”卓兰发出伤心绝望的哭喊,并且一头撞向墙壁!
“金波叔-----”卓梅忙叫过金波,两人合力才把卓兰拉开,卓兰万念俱灰地倒在卓梅怀里。
二姨太呆着倒在地上,许久,才拉住卓兰的手,说:“孩子,不要这样!许配就许配了吧,他张龙也就是一个奴才,谁爱配就配去吧,啊,娘会为你做主,一定找个好人家!啊”
“我不要------我不要!”一席话,让卓兰重新歇斯底里,她哭喊:“我就要张龙哥,那么小就开始喜欢他了,因为他,我没有看过其他男人,这辈子我除了他,谁也不要!”
卓梅听了,再也受不了了,哭着跑了出去。
因了哭声,柴房里的灯火更是昏暗!
二姨太送金波走到门边,小声说:“给我盯紧点!知道吗?”
“是的,太太”
“红颜三朝后回门,你也盯着!多派几个人去,那个贱人一定会出现的!希望这次不要失手,要是贱人还不死的话,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二姨太咬牙切齿地说,金波一震,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