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巍峨的屋宇,远远地便能看到,如烟的心激动起来。
老夫人一切安好?将军一切安好?雪花一切安好?她快步向大门走去。
门房的卫兵认识如烟,两人互相点头,但是看到欧阳元弘后,他把手拦下,如烟心下窃喜,希望卫兵把黑鹰挡在门外!
“你是谁?这里是将军府,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进的!”
欧阳元弘很少与人交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烟不得不装装样子,回头说:“这位大哥,他是我的朋友,让他进来吧?”
“朋友?那好,请报上名来,待我报将军后,方可进入”
“啊?”如烟无奈地看了看欧阳元弘,表示无能为力。
她把欧阳元弘拉到一边,小声说:“将军府门卫森严,难于进入,你还是在门外等待,我很快就出来,好吗?”
欧阳元弘看着她,没有说话,如烟举起双手,马上说:“我保证!我很快就出来!”
欧阳元弘的眼睛闪了闪,突然一把抓住如烟的手,向外疾走。
如烟心生凉意,坏了坏了,欧阳元弘翻脸了!这下连她都不能进了,呜呜呜……
她拼命地挣扎,说:“哎,你怎么了,怎么了嘛”
欧阳元弘还是不说话。
“不去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嘛!”如烟的泪水都出来了。
“你好吵啊!我说了不去吗?”
“你!那你怎么这样?”如烟大惑不解。
欧阳元弘把如烟裹在腋下,吸气,猛地腾空而起,从围墙外翻了进来。
如烟如梦初醒!当来到宽阔的庭院时,才知道真的进入了将军府。好不容易站稳,看着身边的欧阳元弘,知道无法摆脱,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快步走向马厩,一眼便看到了她的雪花!哇,别来无恙!雪花!
她激动地走上前,一把抱住它的脖子,呢喃地说:“雪花!雪花……”
雪花也很兴奋,看见了如烟,前踢奋起,嘶叫了一声。
如烟的脸沉浸在如雪似云里,惬意得想大喊大叫,眼睛的余光中,看见欧阳元弘深深地看着她和雪花,沉默地站着。
怎么办呢?如烟开始急了,欧阳元弘给她的时间可不多!将军怎么还不出来呀?没听见雪花在叫吗?好急人啊!
她抱住雪花,左右上下都在抚摸着,袖子里的纸条,在低头间,被她迅速地藏在雪花的脖子里,雪花的毛发茂盛,一下子就覆盖住了,如烟非常满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悄悄把纸条夹在脖子的链圈中!
这下万无一失了,她才慢慢地抬头。
欧阳元弘催促说:“得走了!”
如烟抚着雪花继续说:“雪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给我养得胖胖的,我以后再来看你哦!”
摩挲着!私语着!就像跟一个亲人告别似的,如烟依依不舍!不知道这纸条将军能否看见?不知道将军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那个丽娘是一个黑鹰头领,将军竟然都不知道吗?同床共眠这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可见这个丽娘是多么的阴险,深藏不露,居心叵测!
想到这,她更加担心了!将军啊将军,还在画画吗?快出来呀!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里呼唤,也像是有感应似的,当如烟走出马厩时,赫然看见将军朝她走来!
她无法让自己镇定,眼前的人就是将军啊!她的亲生父亲啊!
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见面,后面站着的是欧阳元弘,让她根本无法表示。
欧阳元弘贴近她说:“听我的话,马上走!”
如烟急道:“来不及了,被将军看见了!”
齐裕白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何来!天啊,是何来!何来回来了?不不,不,是如烟,他的女儿如烟回来了!
他刚才正在作画,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烟,突然,听到了雪花的鸣叫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雪花怎么会突然大叫呢?莫非如烟回来了?
可是,又不见下人来报啊?这是怎么了?肯定是自己念女心切,听到幻觉了!?
不,不可能,隐隐约约中,还是有一种声音在叫他:“将军!快来!将军!快来!”
他干脆放下笔,向马厩走去!没想到,果然见到了如烟!
他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抱住女儿!孩子,真是你吗?他已经知道,如烟是因为来找他而离家出走的,现在,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如烟非常激动,但因为身边的黑鹰,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无法再走一步!
就这样,父女俩互相对视,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久久不愿移开。
直到欧阳元弘微微挥动黑袍,齐裕白这才终于看了看他,惊异万分!
这是谁呢?眼神阴戾,苍白怪异,难道他和如烟是一起来的?朋友吗?看起来又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烟知道,欧阳元弘会有什么动作谁都无法保证,这会让将军陷入危险处境!现在的她还是得听从欧阳元弘的话,马上走!
她不得不抑制自己的心,深情地看了一眼将军,双膝跪在地上,说:“将军!”
齐裕白震惊不已,说:“何来,快起来!起来!你不是说走两天的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如烟痛苦地说:“对不起,将军!我现在有事得马上走,回来再跟你说,好吗?”
“有什么事那么急?快进来坐,那是你的朋友吧?也一块进来吧?”
齐裕白只想留住如烟,想也没想就这么说,虽然,面前那个穿着黑袍的家伙看起来是那么的不顺眼,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此时欧阳元弘已经拉起了如烟,向后门走去。
如烟急忙大声说:“将军,帮我照顾雪—花!雪—花—它好久没洗澡了……”
齐裕白大急,想伸手拉住如烟,奈何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如烟含泪回头,说:“将军!你保重!保重啊!”
说完,两人消失在门外。
齐裕白心下大乱,疾奔过来,却再无法觅得如烟的身影。
这时,老夫人在凤儿的搀扶下,也来到了,看到垂头丧气的儿子,颤声问:“怎么了?裕白?”
“是如烟!如烟回来了”
“啊?如烟?”老夫人颤巍巍地四下看看,说:“在哪?在哪?如烟,孩子!”
齐裕白忙扶住母亲,说:“孩子刚刚才走!”
“啊?”老夫人焦急地望住儿子,说:“怎么刚来却又走了?从哪里来?怎么没个人来报?裕白,我很担心,是不是如烟遇到什么事了?或是什么危险了?”
齐裕白心里更乱了,说:“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