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是姜迟的陪嫁,除了这床被子,还有二十个鸡蛋以及五只鸡,除此之外没有了。
姜家本就不想承认姜迟这个女儿,如果什么都不给,又怕别人知道了说闲话。
相比陈锦家里给的五两银子的彩礼,姜家给姜迟的嫁妆真的非常少。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铜钱,一只鸡30文,三枚鸡蛋才1文,一床喜被也不到一两银子。(这里是去网上查过的,大家别被误导,觉得一两银子就和一块钱一样哦。)
姜迟上床扯过被子给自己盖好,她睡里面,外面留了好大一块地方给陈锦。
她拍了拍床,示意陈锦:“夫君,上来呀。”
陈锦想说姜迟怎么这么不矜持,当他看见姜迟亮晶晶的眼睛时,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没有一个人眼里心里全是他,说不定姜迟就是全心全意对待他的那个人。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问就是直觉。
姜迟现在单纯,希望以后也不要改变太多。
陈锦脱下了外衣放在床边,随后吹灭蜡烛。
房间在蜡烛熄灭那一刻陷入昏暗,相比现代世界,此刻这个房间亮多了。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房里就像开了小夜灯一样。
姜迟感叹,古代的月亮就是亮堂。
她刚在心里感叹结束,陈锦就在她身边躺下,并且盖上了被子。
床不算大,两人也离得近。
姜迟满心期待陈锦做点儿什么呢,结果等了半天,旁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姜迟听见了陈锦匀速的呼吸声,有些不高兴。
新婚之夜,竟然什么都不做,她想说她不需要陈锦这么正人君子。
“夫君?”姜迟试探的小声的喊了一声。
就在她以为陈锦已经睡着时,就听见陈锦轻轻“嗯”了一声。
姜迟当即搂住了陈锦的胳膊,暗示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吗?”
陈锦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这女人还真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你太瘦了。”下不去手,怕散架。
虽然他也瘦,但是他可不是文弱的那一类。
姜迟不高兴了,这不就是变相的说她身材不行,让他不感兴趣吗?
寒,心寒,真正的心寒。
姜迟倏地放开陈锦的手,转身背对着陈锦躺下,还特意“哼”了一声。
陈锦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感觉到了姜迟的动作。
姜迟的姿势表明她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陈锦不想成亲第一天就和姜迟闹别扭,免得明天早上要是还闹别扭,被母亲看见了不好。
陈锦也侧过身,犹豫片刻后,还是从姜迟身后抱住了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村里的人大概都清楚,你身子太弱,万一不小心怀孕了,你会很危险,等你身子补补,我们再,再……”
陈锦还是个童子鸡,又是读书人,那两个字,实属有些为难他。
姜迟听着已经很高兴了,她在陈锦怀里转了个身,手也搭在陈锦的腰上。
“算你识相,就算你嫌弃我,也不许说出来,我是你娘子,在你眼里,我就是最好的。”
陈锦轻笑出声,留下姜迟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已经许久没有笑得这样真心。
“嗯,娘子是最好的。”
姜迟反夸回去:“夫君也是最好的。”
“知道了。”陈锦笑道:“睡觉吧,不要再夸了,明天天亮再夸。”
姜迟也有点困,也就没再说话。
睡到半夜,姜迟感觉热了,就从陈锦怀里滚了出去。
陈锦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他没有将姜迟捞回怀里,确定姜迟盖好被子他又继续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姜迟就被陈锦从床上挖起来。
姜迟还困着,被陈锦挖起来的时候她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外面,天刚亮。
她揉了揉眼睛,咕哝道:“怎么起这么早呀,外面还没亮呢。”
陈锦好声解释:“等会儿天就亮了,你嫁过来第一天我们要起床给娘敬茶,还有让娘对你有个好印象,明天之后我就不叫你了,好吗?”
陈锦和她解释,姜迟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这里是村里,她今天要是不起来,但凡婆婆是个心地不好的恶婆婆,不出半天,她的坏名声就会被传出去。
“好吧,我起来。”
陈锦摸了摸姜迟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然后出去打水进来给姜迟洗脸。
姜迟起床穿好了衣服,头发为难了。
她不会梳那种复杂的头发,于是她将头发用一根发簪直接盘上去,稳稳当当。
发簪是木簪,是陈锦出去打水之前放在这里的。
简单的款式,用来盘头发很稳。
陈锦端着水进来时,就看见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干净的姜迟。
昨夜没有注意姜迟的相貌,今日一看,倒有几分精致。
美人在骨不在皮,陈锦估计把姜迟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后,姜迟会很好看。
“洗脸吧,我去和娘做早饭。”
姜迟感觉这早饭有点早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六月正是热的时候,井水有点凉,洗脸正好。
这里刷牙的设备也很简陋,姜迟秉持着入乡随俗的想法洗漱完毕。
姜迟洗完脸,就把盆端出去。
走出房门,姜迟看见了陈锦家的情况。
她和陈锦房间面前就是一大块菜地,菜地边有一口井,周围用竹条围成了篱笆。
他们房间的旁边就是陈锦母亲李月的房间,接着就是做饭和吃饭,以及招待客人的地方。
昨天晚上虽然是她和陈锦的大喜之日,陈锦家里已经无力再举行婚礼,而姜家的人本就心虚,还体贴的说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
昨天就是陈锦的二叔一家,以及姜迟的父亲姜茂富过来坐了一会儿。
其他人都去姜早那场婚礼了。
两姐妹同一天出嫁,一个风风光光,一个无比冷清。
由于赵康那边彩礼给的丰厚,姜早的嫁妆都比姜迟多出不知多少。
更可笑的是,这场婚礼,除了姜茂富和他母亲方秋雨,以及妻子夏桃花之外,所有人都被埋在鼓里。